第38章 醉汉

面对魏丽丽的威胁,秦棠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可是又总觉得自己太过杞人忧天,魏丽丽几斤几两,她还是很清楚的,能拿着一把钥匙在学校门口出丑的人,还能翻出多大的水花!

只是秦棠怎么也没想到,周末晚上,刚刚在外面吃过晚饭,学校便通知她,她被停课调查了。理由是有人在网上发了关于她不检点的帖子,从婚前到离婚,甚至连图片都有!

魏丽丽!一定是她做的手脚!可是任凭她在电话里怎么解释,领导都不信她,只是让她等调查结果。虽说最后会还她一个公道,但是即便如此,她的名誉也会因此受损。

她只以为魏丽丽会名刀明抢地挑衅,不曾想她竟然也能在背后玩这么阴损的招数!

行,她会玩是吧?把自己当软柿子捏?自己也不是没有她的把柄。

秦棠连电话都懒得给她打,直接去了她最常去的那家商场门口等她。

下午三点,魏丽丽和她妈两人提着一堆购物袋有说有笑地出来。

看到秦棠,她也惊了一下,然后又定了定神,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又折返回去。

“魏丽丽!”秦棠并不慌张地朝她走去。

魏丽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的前大嫂吗?怎么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魏丽丽说着白了她一眼,“还是有些人故意跟踪我?”

跟踪?秦棠不禁嗤之以鼻。她需要跟踪吗?这个女人向来爱慕虚荣,因为傍上文家,拿了不少彩礼,每天下午除了去美容就是来这家商场购物,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这个女人还能有其他什么活动。

“跟踪我们?”魏母听到这个词语,只觉得不可思议,脸上立刻浮现出狠狠的厌弃,“秦棠,你现在已经跟我们魏家没有一点关系了!请你不要再缠着我们魏家人了!”

“说的好!那么你们魏家人,是不是也不要缠着我了呢?”秦棠说着眼神移到魏丽丽身上,她这个人只要干了亏心事被拆穿了,脸上立即就能看出心虚来。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缠着你了!再说,我缠着你干嘛?你是能给我钱花还是能养活我吃饭?”魏丽丽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承认,所以扬起脸来,声音喊得格外大。

“自己有没有做亏心事,心里清楚的很!难道非要我点破吗?”秦棠说着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秦棠,你不要没事找事!想说谁做亏心事!我告诉你,在这里就你做的亏心事最多!”魏母虽然不清楚什么情况,但是立即护在魏丽丽身前,深怕女儿受欺负似的。

“我听说你要结婚了?对方是有名的文家,算的上豪门了哦?”秦棠根本就懒得理那个老太婆,依然揪住魏丽丽不放,并故意将文思抖出来,她知道魏丽丽现在最在乎的就是文思,不,她在乎的是文家的钱。

听到她提文思,魏丽丽身体都僵了僵,那天晚上她在别墅里那么一闹,文思已经几天都没有搭理过她,她最担心的就是文思会不会悔婚。如果文思悔婚,她现在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就会立即结束。所以现在,她最恨的就是秦棠了!

“你想说什么!”魏母还想上前指手画脚,却被魏丽丽拦住了。

“妈,你刚刚不是说自己逛累了吗?你先去那边喝点东西,我马上就过来!”魏丽丽再傻也知道,这件事不能让母亲知道,不然母亲要是闹起来,自己的婚事可能真的就黄了。

魏母还想坚持,却耐不住女儿的坚持,所以生气地去了一边。

“怎么?支走她干什么?让她知道,好去文家给你讨回公道啊!”秦棠怎么能看不出魏丽丽心里的小算盘。

“我让她离开,也是为了给你留点脸面!不然,你以为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很光彩是吗?”魏丽丽这才敢放开了胆子讲话。

“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离婚女人,哪里敢跟你一个未婚的大姑娘争男人呢!”秦棠笑着说。

“知道自己是残花败柳就好!”魏丽丽毫不客气地回了她一句。

残花败柳?秦棠只是笑了笑。

“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她故作镇静地翻了翻身边衣架上正在做特价的衣服。

“你什么意思!”魏丽丽听她说自己也是残花败柳,立即火冒三丈。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没数吗?”秦棠再次看向她,“魏丽丽,你以前的那些事,好像没有哪一件是我不清楚的,如果,我去文思那里,替你宣传宣传,文家好歹也是要脸面的,要是知道了,你这个到手的豪门媳妇儿,是不是……”

“秦棠!你太过分了!”魏丽丽立即叫停了她,脸色已经憋得通红!

她的过去可比秦棠精彩多了!光是秦棠嫁进魏家的一年里,她就至少换过五个男朋友,并且每一个都是从朋友手里抢来的,已婚的未婚的,只要有钱就行!但是她一直认为自己很聪明,每次恋爱都是地下情,所以一直给人的感觉是她还是个纯情少女的人设。

“我过分?跟你发的那些帖子比起来,我好像一点都不过分吧?”秦棠立即换上严肃的表情。

“你答应过我,我的那些事你不会过问,也会一直替我保密的!”

“对啊,那时候我是你大嫂,保护你的隐私就是保护我们魏家的名声,可是现在,我不是你大嫂了!你的名声,与我何干?”秦棠语气阴狠地看着她,“趁着文思现在对我还有点兴趣,要不要我去跟他说说你的情史?说不定,他还认识你的那些有钱的男朋友们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魏丽丽气急了,可是自己的软肋现在被秦棠攥在手上,毫无还手之力。

“我想怎么样?”秦棠说着冷笑一声,“你说呢?”

魏丽丽哪里知道她要干什么,自己的帖子都发了,而且还是花钱找人替她发的。不然以她的智商,去哪里发帖子,怎么发帖子,自己都摸不清。

“删了那些帖子,再发帖向我道歉!”秦棠一字一顿狠狠地说。

魏丽丽早就气的满脸通红,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却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

看到女儿满脸通红,魏母怎么也坐不住了,小跑着赶了过来。

“秦棠!你是不是又在欺负我女儿!”

“阿姨,你好像说错了吧?一直以来都是你女儿欺负我的!”秦棠说着又扫了魏丽丽一眼,“话我已经说完了,不打扰你们逛街了!”

秦棠说着大摇大摆地走了,她知道,此刻的魏丽丽一定恨死她了,但是她绝对不敢拿自己的大好婚姻做赌注。

秦棠走出商场,便接到魏丽丽的电话。

“秦棠,你赢了!从此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她得意地笑笑,可是还未等她开口说话,对方就挂了电话。

她回过头去,魏丽丽还站在原地,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似乎能感觉到那个女人眼神的愤怒与挫败感。

自找的!

她的嘴角划过一丝浅笑,那种胜利的感觉让她觉得心里特别畅快。就凭她,也想要挟自己?

刚刚想要离开,她突然间感觉到,似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是谁?她又转过身去,商场人来人往,和平常无异,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打了这么一场大胜仗,当然要找人庆祝,她立即想到了杨天意,因为是杨天意第一个通知她自己被人发了帖子,提前让她想办法应对。

杨天意是自己在学校关系最好的同事,每次和人发生口角,她都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而且借着杨天意的关系,她也能提前知道很多领导的决策与安排。

晚饭吃到了九点多,杨天意送她回到小区时,已经很晚。她也没有邀请杨天意回家坐坐,便带着点醉意自己进了小区。

刚刚进了单元门,便发现有个半醉的男人一直跟在她后面,兴许是自己多心了,总感觉对方是在跟踪自己,但是多留点心眼总是好的。她进了电梯,便不停地按关门键,好在那个男人没有跟进自己这部电梯,她这才慢慢地舒展一口气,这就好!不然两个人乘坐一部电梯,那人又醉成那样,总觉得是件堵心的事。

她住的小区是个老旧小区,老年人居多,现在已经十点了,小区里活动的人也越来越少,所以她平时回来都特别早,今天因为心情好,所以是个例外。

下了电梯,她便拿出钥匙准备去开门。

“秦小姐!”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传来。

秦棠惊得一身汗,头也不敢回,只顾着赶紧开门,却紧张的拿错了钥匙,门没打开!

“秦小姐,你躲什么啊!我有钱!”那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秦棠自感不妙,找对钥匙,将门锁打开,便赶紧往门里钻,刚要将门拉上,那个男人的一只手已经死死地扣在门上,并用力往后一拽,轻轻松松将门拽开。

“你要干什么!”秦棠完全没想到会这样,惊得大叫起来。

“别喊别喊!我不是坏人!”那人钻进来就将门给关上,后背贴在门上,丝毫不给秦棠逃走的机会。

“你是什么人!”房子里灯未开,昏暗的光线下,秦棠恐惧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为什么跟踪我!”

“秦小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跟踪你,也是为了照顾你生意!”那男人醉醺醺地往秦棠跟前逼近,“你不就是那个有钱就能睡的秦小姐吗!我都关注你好几天了!”

酒味混杂着汗臭味一起朝秦棠袭来,她吓的往一边躲。什么叫有钱就能睡?她何时在外面有这样的名声了!

“你最好马上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她现在来不及辩解这个醉汉说的话,只想赶紧让他滚出去!

“装什么装啊!谁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卖谁都是卖,难道还嫌我出的钱少了?”那醉汉说着就朝她扑来。

秦棠哪里来得及报警,眼看着醉汉朝自己逼近,而房子只有这么大。

“别跑啊!我有钱!”那醉汉见她要躲,兴致更浓了,朝她猛追过去,“三百不够,我出五百!”

秦棠顾不上和他多说话,借着窗外射进来的微薄的光亮,径直往卫生间跑,谁知那醉汉是真醉还是假醉,竟然紧追不舍,速度比她还要快,已然追到她跟前,揪住她的头发就死不松手。

“秦小姐,你又不是第一次了,还怕丑吗?”那人无耻地说着便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放开我!”秦棠大喊,“救命啊!救命!”

“别喊别喊!还没到你喊的时候!”那人说着便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

秦棠被捂住嘴,又被按倒在地上,一时间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的双手不停在身边摸索,却在身边摸到一个玻璃花瓶!顾不上许多,她用尽力气拿起瓶子,朝那无赖头上挥去。

那人“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男人倒在一边,她这才得以脱身,立刻将他推开,房子里静的什么都听不见,她想要跑出去,刚刚跑到门口,却又后怕地回头,刚刚那个醉汉,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受伤了不是应该发出痛苦的呻吟吗?

难道是?她惊慌失色却又战战兢兢,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如果刚刚自己那一瓶子把人砸死了怎么办?

她不敢再去卫生间门口,只躲在大门口,手指颤抖着去按开关,“啪嗒”一声,灯亮了!

那个醉汉此刻躺在卫生间的门口,即使光线不是很好,却依旧可以看见那鲜红的的液体正沿着男人的头部开始往外蔓延……

那刺眼的红色!似乎是在告诉她,她……她……她杀人了!

秦棠早就六神无主,双腿接着发软,整个人往下瘫的时候,手指再次滑到开关,房间立即陷入昏暗中,她瘫坐在地上,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杀人了!她竟然杀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

她颤抖着拿起手机,拨通了江辰的电话:“江辰……”拿起电话,声音却像断了线似的,怎么都连不上去。

江辰刚下飞机不久,早就已经浑身疲惫,拿出房卡准备开门。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这才刚到……”她还没说完,电话那边的回复让她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杀人了!”

“你说什么?”江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电话那头突然间就没了声音,“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在……我在家里……”

秦棠的声音颤抖的让江辰心底跟着发毛,她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杀人这么大的事情,秦棠应该不会跟她开玩笑,而且电话那头的声音那么惊慌无措,可能,可能是真的!她不安地将电话挂了,打开房门将行李丢进去。刚准备走,才发现自己有多愚蠢!她此刻远在千里之外,就算是飞也不可能马上飞到啊!

怎么办?给她回电说自己回不去吗?这个时候她一定害怕极了!

江辰翻遍手机也不知道可以找谁,懊恼地将手机扔在床上。怎么办!最近的机票也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找谁!找谁!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对,找他!她记得上次翻看秦棠病例的时候拍了照,上面应该有号码!

他不会袖手旁观的,一定不会的!

江辰立即翻出号码,给他拨了过去。

秦棠缩在角落里,空气里静的吓人。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从小到大她连鸡都没有杀过!

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这层楼她从来没见过有邻居,越是晚上越是没有一点声响,她也越是害怕。她想跑出去,可是双腿却早就不听使唤,瘫痪了一般。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秦棠惊的发起抖来。

是谁?江辰吗?是她来了吗?

可是为什么她不说话?

不是她!一定不是她!

敲门声持续了几秒突然停止了,接着,门竟然轻松就被人拉开了!

她不敢看向来人,止不住地发抖。脚步声的渐渐逼近,秦棠的恐惧也愈发厉害。

“秦棠?”那人走到她跟前,“发生了什么事?”

秦棠听得有人喊她的名字,这才胆怯地抬起头,昏暗中那一身白衣的男人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啪嗒”一声,灯亮了。

“居扬!”她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想要朝他扑去,可是早就麻木的腿脚却不遂她愿,刚刚起身,便站不稳。

居扬反应极快地将她接住,女人却死死地抱住他不放,身体也在恸哭中不住地颤抖。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没事了!有我在!”居扬愣了愣,伸出手去轻拂她的背,“没事了!”

居扬只是稍作安慰她一番,赶紧将她松开,立刻朝醉汉走过去,试探了下呼吸,随后做了简单的检查,确定这个人暂时还没有死,这才稍稍放心,可是失血过多,不容许他耽搁时间。

“他还没死,但是必须马上送医院!”居扬斩钉截铁地说。

而秦棠早就失了魂一般地缩在角落里,听得那人还没死,也不似刚刚那么惊恐不安。

“快过来帮忙!”他轻轻地挪动病人的头部,想给他做个简单的止血。

秦棠失了魂一般地,脚步怎么都挪不开。居扬看到她那个样子,也不再指望她能做什么。

送往医院去的路上,秦棠全然一副被吓傻的样子,整个人不住地颤抖。

“告诉我,怎么回事?”居扬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那个看起来脏乱不堪的男人会出现在秦棠的家里。

“我不知道!是他!是他跟踪我!他闯了进来!”秦棠脑子里一片混乱,记忆和语言都变得支离破碎。

见她这样,居扬决定暂时不问这么多,先将人救活再说!

爱莎医院,顾清婉提着保温盒正往医生办公室走去,她早就知道居扬今天值夜班,所以提前准备好了夜宵,想要送过去给他。

“顾医生!”护士走过来,毕恭毕敬地向她打招呼。

顾清婉是院子的女儿,在医院大家都敬着她。

“居医生在办公室吗?”顾清婉停下来问。

“居医生刚刚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病人!”护士也停了下来,“现在正在安排医生会诊!”

病人?顾清婉疑惑了,今天是居扬值班,他怎么会出去,而且带回来一个病人?

“什么病人?”顾清婉好奇地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好像伤的挺重的!”护士想了想,“居医生还带回来一个女人,现在就在居医生办公室里!”

女人?顾清婉立刻加快了脚步朝办公室走去。

顾清婉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眼便看见坐在椅子上一脸苍白的秦棠。

“是你!”顾清婉立即火冒三丈,想不到半夜三更,这个女人会出现在这里!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秦棠被她这么一吓,立刻哆嗦地说。

杀人?顾清婉也惊了一下。

“你是说那个病人是因你受伤的?”顾清婉见她有点神志不清,虽云里雾里,但却十分好奇。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伤他的!”秦棠看着她,眼泪早就布满了面庞。

“你伤了人,凭什么要让居扬去帮你善后!”顾清婉立刻明白事情的缘由,所以居扬出去,就是去接被这个女人所伤的那个人!想到这里就更生气了,立即冲到她跟前,“你就是故意要在居扬面前装可怜,让他同情你!”

“不!不是我找他来的!我不知道他会来!”秦棠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根本就不知道居扬怎么会出现。

“为什么要阴魂不散地纠缠他!”顾清婉见不得这个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直接抓住她的衣领,“你根本就配不上他!你配不上!”

居扬推开办公室的门,便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将顾清婉拉开。

“顾医生!你是不是不该这么对待我的朋友?”居扬将秦棠护在身后,却冷言对顾清婉。

“她是你的朋友,那我呢?”顾清婉看着自己放在居扬办公桌上的保温盒,顿时觉得自己于他,有多犯贱。

“顾医生如果没有事的话,可以走了!”

顾清婉气的话都在嘴里打结,她好心好意地来给他送夜宵,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这么对待自己!她恨恨地夺过保温盒便冲门口走去。

“没事了!那个人不会有事的!”居扬柔声的安慰,在顾清婉耳中像是一根根刺一般刺在她的心上。

她用力地拉开办公室的门冲出去。

“已经没事了!”居扬见她心情还没有平复,依旧不停地安慰她。

“他真的没事了吗?”秦棠抬起头看着他,生怕他是在安慰自己。

“对!他的情况很好,已经有医生在负责这件事!”

没事就好!秦棠这才稍稍地放下心来。

“我马上送你回去休息!”

回去?回到她住的地方吗?

“不!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秦棠一想到那栋老旧的房子,那个染满了血迹的地方,心里就极度地恐惧起来。

“听话!”居扬连忙按住不安的她,“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不!我不要回那个地方!”秦棠刚刚平静下来,一想到那个地方,心里就又充满了恐惧。

见她不愿离开,居扬也没有再执着地要求,办公室里有沙发可休息,所以便让她暂时在这里休息。

顾清婉出了办公室,只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居扬竟然为了那个女人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

“顾医生,您怎么了?”迎面碰到过来的护士,好心地问她。

顾清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护士便不敢再说话,灰头土脸地走了。

她一路奔到护士站,值班护士立即迎过来,等待她的指示。

“刚刚居医生送来的病人,现在是谁在负责?”顾清婉一出门便语气狠绝地问护士站的护士。

“是刘医生!”护士慌忙回答。

“让他五分钟之内到我办公室来!”

秦棠刚刚睡着,居扬也舒了一口气,但愿那个病人很快就能苏醒过来!

敲门声传来,居扬应了一声,护士便将门推开。

“居医生!”护士正准备汇报情况,看到办公室里那个女人正在沙发上睡着,便将话都咽了回去。

“我马上出来!”居扬看了眼已经睡熟的秦棠,立即起身出来。

“什么事?”

“居医生,您刚刚带回来的病人,情况不太好!”护士忐忑地说。

情况不太好?

“你什么意思?”居扬不解地问。

“病人失血过多,就在刚刚,病人的心率突然快速下降,肾脏开始衰竭!”

心率突然快速下降?肾脏开始衰竭?明明刚刚做了心率检测,一切正常,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是已经及时地开始输血,怎么可能会突然肾脏衰竭?

“病人现在在哪里?”居扬说着连忙往外走。

“因为是您送来的病人,已经送去重症监护室了!”护士小跑着跟在他后面。

“重症监护室?”居扬停了下来,“刘医生的意思?”

“不,是顾医生的意思!”护士刚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我记错了,是刘医生的意思!”

居扬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重症监护室,只有特危病人才能进去,并且必须要有家属的签字。而那个醉汉,明明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昏厥,怎么这么快就严重到要进重症监护室?

“居医生,您要去重症监护室吗?”护士见他停了下来,疑惑地问。

“我去找顾医生!”居扬折转了方向,向另一头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