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这辈子最心疼最愧疚的人就是儿子。
和丈夫离婚后,王翠花独自一人照顾儿子,每天起早贪黑在外打工,回到家基本上也是到头就睡。
换做其他的子女,家里早就闹开了。
可儿子甚是懂事,不仅没有抱怨过一句,而且还非常用功读书,成绩也非常好。
在她被关到这里前,儿子还拿了全班第一的奖状。
在王翠花心里,儿子是支撑她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可现在!
杨美凤竟然公然在自己面前威胁她,要对她儿子动手!!
她紧紧攥着拳头,滔天的怒火一触即发。
然而,杨美凤偏偏像没有看到般,继续嘲讽起来,“哟?害怕了?”
“行啊,求我啊!只要你求我,我可以考虑少打几下的,毕竟咱两现在也算同窗是不是?”
其他人这时看不过去了,开喷道,“杨美凤!你不要太过分了!”
“大家都是有家有口的,光着脚的还不怕穿鞋的!”
“哼!”
杨美凤这会儿早就恢复了过去的泼辣,她转过身子,手指点着众人,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怕你们这群瘪三?”
“我告诉你们!我杨美凤有的是朋友!”
“等你们出去了,我会让人好好收拾你们!”
“妈的,敢欺负我?我看谁敢!”
“王翠花!老娘第一个拿你开刀!”
这一句话嚣张至极,监禁室里的人无不攥紧拳头,青筋暴起。
“我艹尼玛的!”
再也压抑不住怒火的王翠花这会儿也顾不得阿瑟在旁边,咻地一下就冲了上去,照着杨美凤脑袋往死里打。
“打她丫的!”
其他人见势,就像被点燃的炮竹样,一个个也都冲上去,使出吃奶的劲疯狂殴打。
杨美凤哪里想到有阿瑟在,她们还敢动手打人。
被打出经验的她赶紧举起双手抱住脑袋,竭力的阻挡着这些暴怒室友的拳脚。
蓝衣阿瑟赶紧吹响脖子上的哨子,很快十几个警务人员提着棍子进来,强势将殴打的众人分开。
唯独王翠花死死抓住杨美凤的身体,她的眼睛里充斥着怒火。
刚才杨美凤放话威胁教训她也就算了,还要让人打自己的儿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看一个阿瑟棍子敲到自己手臂,就要撑不住时,王翠花忽然张开大嘴,照着杨美凤的耳朵使劲咬了下去。
“哎呀!我的耳朵!”
杨美凤凄惨的叫喊一声,她右手不自觉去摸耳朵,发现手上全是鲜血,再看地上,似乎有半块带着血的耳朵。
“带走!全部带走!”
蓝衣阿瑟怒火冲天,大手一招,让人将7号监禁室的所有人都带走。
二十分钟后,包扎好半边耳朵的杨美凤被蓝衣阿瑟送到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上次见过的陈瑟和丁瑟。
“嗯?怎么回事?”
看着浑身淤青,右边耳朵还包扎着杨美凤,两名阿瑟都愣住了。
蓝衣阿瑟赶紧出声道,“陈瑟,丁瑟,这位杨美凤女士,在出去前和人起了口舌,引起室友公愤,所以互殴了一顿,我这边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你放屁!”
杨美凤大怒,指着蓝衣阿瑟道,“我当时就在你旁边,你眼睁睁看着我被打,无动于衷!”
“我要告你!”
陈瑟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不悦道,“杨美凤!你还真是个不安分的主!”
“到里面还敢闹事,你真以为我不敢关你吗?”
话音落下,杨美凤浑身一颤,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签文件,从理论上来说,自己还是在押人员,随时可以再进去。
想到这,她立马换了张笑脸,“陈瑟,我这耳朵被咬成这样了,有些生气,所以说话没有经过思考,您不要怪。”
“不过那些人真的很过分,尤其是那个叫王翠花的,她从昨天开始就殴打我不说,今天还咬断了我的耳朵。”
“你一定要重重处罚她!她再关个三五十年!”
“咳!”
这时,丁瑟轻咳了声,沉声道,“杨美凤,如果你要追究王翠花和那些人的责任,今天可就不能出去了。”
“按照流程,我们需要对你,和那些人进行审讯,来划分你们的过错,进而划分责任,确定是否赔偿。”
“这个时间,有可能三天,也有可能一个星期!”
“而且,如果在调查中,你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比如故意用言语激怒他人,又比如威胁对方亲人,致使事件恶化,那么你不仅得不到相应的赔偿,还会承担部分责任。”
“比如,聚众斗殴,挑唆他人等,如果是这种情况,你还要在里面至少待上十四天。”
他声音稍稍停顿了下,拿起手上的文件,叹了口气道,“杨美凤,为了让你出去,我已经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去劝说陈瑟了,现在报告也都写了。”
“你如果在这个时候,还要闹一出的话……”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可杨美凤一下子就猜到了。
这不是说,今天不走,就再没有机会了?
不行!必须马上出去!
想到这,她立马点头,“我想好了!不追究!”
“我要回家,现在就要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