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南卿浔脸上的纱布已经可以拆除了。
在医生给她拆除纱布的这个时间,释延心也将自己计划带南卿浔出国治疗的消息告诉了南父南母。
两人并没有反对,因为释延心已经向两人解释所有费用都将由南卿浔之前入职的公司盛世集团出。
他们并不关注媒体报道的那些事,所以对当初那个声明不是很清楚。释延心当时就打电话给公关部是就明确表示,后续的安抚工作他全权负责,因此集团并没有派其他人过来洽谈。
出国的时间就定在今晚七点,他让南父将南卿浔的证件都交给他,之后的手续他都会办理好的。
这个男人在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就赢得了南父南母的信任,所以第一时间南父就回家将证件交给了释延心。
南卿浔拆完纱布后出来,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将自己的半张脸罩住。
医生将她推出检查室,南母急忙上前问道:「浔浔,你感觉怎么样?」
南卿浔不忍让南母担心,攥着手指,磕巴道:「还……还好。」
医生告诉她,脸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等伤口脱落留疤是必然的。然后有关眼睛,左眼失明是早知道的,而右眼目前测出的结果是能轻微捕捉光线,对于近距离的东西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就比如,她现在能够看见走廊的灯光,但就像被刮花的玻璃一样,压根看不见具体的影像。.br>
医生将南卿浔交给了南母,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就走了。
对于这个女孩,她虽然表示同情,但在这家医院里,她见过无数失明的患者,仿佛有些麻木了。
别人的人生她只是看客,而自己的人生需要她去用心经营。
回到病房后,南母想要让南卿浔摘掉帽子,可她怎么也不肯。
「妈,你给我找面镜子来……好吗?」
南卿浔坐在轮椅上,双手捂住帽沿,她颤抖着声线,以几乎恳求的语气向南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南母有些心疼这样的南卿浔,在事情刚发生的几个夜晚,她多次设想过,如果能将这次的事件对象换成自己那也是好的。
生命的苦痛不应该让这样一个正直花样年华的孩子承受,而她已经是年过半百,这样的结果她能承受来。
可换成这个孩子……她无法想象。
「好好,你等等我,妈这就去给你找。」
双唇颤抖,南母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丢下这样一句话就跑了出去。
镜子很快就被南母给拿来了,这是她像隔壁一个住院的小姑娘借的。
这些天她对周围的病房也算熟悉,时不时地会在澡堂还要洗衣室遇见照顾他们的家人。
「妈,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南卿浔的握着手上冰凉的镜子,情绪已经趋于平静,没有之前那种崩溃的感觉。
「好,那我就在门外。你弄好了,就喊我进来。」
南母知道,有些事情只能靠南卿浔自己走出来。她只能尽量给予她一个有爱的环境,让她感受到这个世界还有值得她留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