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冰丝毫不留情面,拉下脸,“不配合,我们就根据这女人的线索对程家的医疗实验室进行调查,有意见吗?”
他好不容易见一次偶像,岂能丢了面子?
非要逼他!
程驰麟瞪着张冰,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被气的。
面色绯红!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被程义章拦下,“行!只要不是在这里乱泼脏水,我能让她把话说完!”
现在还有机会,只要没有去调查实验室。
退一万步讲,到时候给这女人安一分精神病医学证明,照样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
“这是自然。”张冰站到白向晚的身侧,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至始至终,白向晚都没有再正眼看过南姜。
她不敢打破心头那唯一的幻想,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真相。
张冰看了她一眼,声音放低,生怕吓到她,“你可以说了!”
女孩脸色虽然苍白,也不至于绝色。
但却干净明艳,一双眼睛却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沧桑。
张冰心里忍不住探究,程家究竟对她做过什么?
白向晚偏头向张冰小声地道谢。
转过身看向程义章的时候,却是冷冽绝决,恨不得将眼前这人碎尸万断。
她冷冷地开口,陷入那段可怕的回忆。
十年前。
程家就已经靠着私立的医院和医学实验室名震江城了。
不少的外国人得了疾病都远赴江城,一掷千金只为求得程义章出手相救。
顾家虽然在商圈混得风生水起,但在世人的眼里也终究是商人。
那一年,白向晚的母亲白荣英生了一场重病,家境本来的就不富裕的他们,因为交不起医疗费。
多次被医生从医院赶出来。
她的父亲只是一个开货车的司机,根本不能支付这高昂的医疗费。
家里的矛盾一时间都汇聚在一起。
白向晚还记得那个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晚餐。
父亲和她娘俩说,等他回来就有钱送母亲去医院了。
可是那晚之后,父亲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消失得彻彻底底,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几天过后,母亲的病情更加严重了,年仅十岁的白向晚带着母亲在街边乞讨。
所有人都不愿意施舍给她们一分钱。
直到一辆豪车停在她的面前,老人一身白大褂。
如同天使一般降临在她们的面前,这个人就是如今的程义章。
程义章皱着眉头,也不嫌弃她们,“小朋友,你妈妈生病了!在不救治就真的不行了!”
语气着急,真切!
白向晚哭得厉害,跪在程义章的面前,“爷爷,我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吧!求求你了!”
“你爸爸呢?”程义章看着娘俩,眸子力颇有深意。
青天白日的,就娘俩在街上乞讨。
要么是已经离婚了,要么是这个当爹根本就付不起这个责任。
白向晚哭得更厉害了,“爸爸,爸爸不要我们了!”
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也许是付不起这高昂的医药费,已经逃了吧。
白向晚跪在地上磕头,“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她已经没有父亲了,更加不能失去母亲了。
如果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这个世界就太过于苍凉了。
她承受不来。
程义章将娘俩带回了程家的实验室,但是处于对实验室的保密性。
白向晚被拒之门外,只能一个星期见一次母亲。
那时的她把程义章看作是大圣人,满腔想着以后要怎么样报答。
一时间,双亲尽失。
好心的亲戚将她送到学校开始了她的寄宿生活。
白向晚也很争气,凭借着努力,在学习上拔得头筹。
几乎所有的奖学金都是她的,从来不乱发一分钱,存起来等母亲好了,给母亲补补身体。
可是,自从实验室大门外的那一别之后。
再次见到母亲的时候,是在一年后。
学校力突然闯入了一个疯子,疯的可怕,像是神经病医院里跑出来的。
虽然没有可怕的暴力倾销,但是一双脚淌着鲜血。
身上的病号服,在胸口口袋的位置,有着特殊的标记。
在校园里见着个女学生就凑过去,嘴里喃喃着,“晚晚,我晚晚读几年级来着”
她蹲在地上很是痛苦,手捧着脑袋,“啊——读几年级来着?”
脑子里一片混乱,一阵一阵的痛传来。
“呜呜呜——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晚晚读几年级了。”
“对不起,对不起!晚晚,妈妈找不到你了!”
“”
围上来的保安,想要将人拖出去。
保安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女人,眼里尽是嫌弃和鄙夷。
真是晦气!
怎么今天刚好他值班就遇上这样的事。
保安那个滚子在她的身上捅,力气不小,疼得女人紧紧地抱成团。
“不要——不要打我!”她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保安有些不耐烦,“滚出去,要不然就报警把你抓走。”
呵——
真是可笑。
他居然在和一个疯子在这里讲道理,要是她能听得懂还能成这副模样?
没有想到女人抽泣道:“不要报警,我事来找我女儿的!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是偷偷从实验室里逃出来,那些人肯定在找她。
要是今天见不到晚晚,这辈子她就再也见不到晚晚了。
可是她的晚晚到底在哪里?
她怎么会忘记她晚晚在读几年级,在哪个教室呢?
保安皱着眉,往旁边的老保安哪里看了眼。
不知道怎么处理
老保安心里有些动容,活了一辈子,见到的事情太多了。
叹息道:“你女儿叫什么?你又叫什么?”
年轻的保安听到声音,微微皱眉,有些理解不了。
这疯子还有什么好交流的?
看来又是老头子这该死的慈悲之心又犯了。
老保安的声音慈祥,让女人放松了不少戒备,缓缓地透过头发之间的缝隙打量着他,小声地道:“我女儿叫白向晚,我我好像叫白荣英。”
什么叫好像?
年轻的保安很明显有些不耐烦,很是不屑。
真是不明白这老头子,干嘛要在这里和一个疯婆子废话。
老保安微微蹙眉,看了眼周围围观的老师和学生,拍了下年轻保安的肩膀,“把她带到保安室先!”
这里这么多人,到时候就怕学生明明知道是自己的母亲来了。
也不敢前来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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