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不错啊,在本垒打之后竟然能稳住。」高之野过来送水,却迎面碰见一双亮晶晶的满是攻击欲的眼睛,「怎么了,降谷?」
「我也要当e!」一个竞争王牌的宣言,瞬间就让板凳席的声音消失了。
「喂喂,比赛中啊!」
「怎么降谷突然?」
「好狡猾啊!降谷!我也要当王牌!」荣纯见缝插针的跑进来,补了一句自己的宣言,但这个比起降谷那个平地一声雷要差上很多。
高之野也并未将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只是看着降谷,歪头说,「嗯,所以你要怎么做呢?」
「之后我不会再让他们打中我的球!」降谷看来已经想好了,却不料王牌并不满意,点了点头,又疑问,「然后呢?这只是一场比赛,后面还有很多?」
「控球?变化球?」降谷迟疑的看着高之野的反应,希望能找到类似说中心坎的表情。
「噗,降谷,你为什么要一直问我?不是你要当王牌吗?」高之野发笑。
「我不知道,到底如何才能当王牌,所以请你教我吧!」
降谷的发言,真的是再度放下一个炸弹,古代诗人语不惊人死不休,辗转又反侧,才能三年得两句,降谷这是只要随着心情说两句,就能震死一票人。
高之野却越发觉得有意思了,他笑了好一阵,才指着降谷说,「行啊,我来教你如何当王牌!」
「诶????」这下连最镇定的落合,都惊讶的张开嘴忘记合上了,自家王牌这是什么反应啊。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样会很有意思呢~~」高之野补充。
毕竟一年前,他还在为了留一军处心积虑,可是经过了这么一年后,王牌的位置早已稳固,之后无非就是打比赛,打名气,然后进职棒罢了。
如果能在队伍里培养一个和自己竞争的对手,‘哈哈,总感觉会更带劲儿啊,到时候那些我明知该改进,却没动力改的地方,也就被逼着往前走了。"
就是希望降谷到时候能给力一点,多给他一点紧迫的感觉。至于会不会真的被挤下马?高之野对这种想法嗤之以鼻,他自己还是个未开发完全的富矿,与其想着这些,不如想着如何提升自己。
「喂,降谷,该你打击了,别站在这里了。」没想到竟然如此容易的降谷,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空白。
‘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每次我跟上了,却又发现,他早已走远。"
不明白,不明白。带着被困扰缠绕着的脑袋,降谷直直对着一颗球出棒。
「碰——」结实的打中,球飞向了中外野方向。
「落地了!」
完全没料到会被打中的成宫鸣,气呼呼的看着一垒上的降谷。
「坏球!」
「坏球!」
这下轮到稻实的捕手着急了,‘鸣桑,不要生气啊!好好的投球!"
‘又能怎样!不过是个下位打线罢了!"成宫鸣稍微生气了两下,收了下心,立刻就是三个好球。
「ou!」
「三出局,换边!」
青道好不容易拿到一个安打,却很快因没有火力串联而白搭。
「鸣桑,真的别这样了,我好担心的!」早川小跑着缀在投手后面。
「担心什么?」成宫鸣转头望着自家捕手,明知故问。
「担心你的状态啊!」
成宫鸣停住,一把抓住正努力刹车的早川的领子,摇晃着,「好心告诉你一个事实吧,你越是这样,投手就越是烦你。」
他故意装作阴险,想要吓唬捕手,「而有些恶劣的投手,还会反过来利用你这个性格特点!」
「利用......只要能获胜,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去做!」早川这么直直看着对方。
原本只是坏心眼,想要逗逗自家捕手的成宫鸣,突然察觉到了手上这个捕手的可怕之处,‘这个人的内心简直黑的比煤炭还要黑!"
一个激灵,赶紧把手松开,而面前这个捕手,还是那副样子笑眯眯的,仿佛投手做任何事情都不会严厉指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御幸都比这个家伙要显得单纯....."
「撒,鸣桑,接下来我们去牛棚,不要让身体凉下来。」
成宫鸣刚刚胸中那团躁动的火,突然就这么安生了下来,「嗯,走吧。」
而另一头,下场的降谷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扬和鼓励。
「降谷,打得好!」虽然是个盲炮。
「继续下去!」指的是投球,稳定一点。
今天的降谷情绪暴露的程度很高,都能让大家小心翼翼起来,像走钢丝一样,谨慎的维持他内心的平稳。
「嗨!我会的!」降谷顶着脸颊两朵红晕再度上场,后面板凳席里的大家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还说什么要当王牌,哪个王牌是靠哄的。"
王牌不就是队伍稳定气氛的输出者吗,在队伍走入困境的时候,能在一片乌云中找到阳光唯一能穿透的缝隙,这才是王牌。
目前来看,降谷距离青道众人心目中的王牌形象,还差太多。
「好球!」
「好球!」
「打者出局!」第二轮打线开始,御幸在配球中增加了变化球的比例,犀利下坠的指叉球,配合150公里,状态良好的直球,稻实的打者只能不断被耍的团团转,挥空被三振。
「那个家伙,到了,状态反而越来越好啊!」
稻实众人倍感压力,唯有前面的成宫鸣在恨铁不成钢的叫嚣,「你在干什么啊,好好看准球再挥棒啊!」
「鸣桑,监督在瞪你哟。」早川提醒。
「诶??」成宫鸣背上一紧,回头望去,那边的监督根本没有往这边看,「早川,你在蒙我吧!?」
早川皱着眉头,一脸很困扰的说,「怎么会?我说的是真的啊,只是监督就看了那么一眼罢了。」
成宫鸣不怎么相信,却也不敢胡乱喊了,「我有的时候都看不穿你,总感觉你在后面搞坏事。」
「鸣桑,我怎么会搞坏事,我所有的事情、手机和日记,鸣桑不都一直在看吗?」
「就是那个啊!完全抓不住你的马脚这件事,更让人感觉恐怖啊!」
「鸣桑,监督在看哟。」
「谁还会相信你!」但说着成宫鸣还是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
结果,是真的,稻实监督的眼神如同10月的秋风、12月的雪,持续的吹向牛棚方向,将刚刚‘复苏"的声音打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