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二人的心中也知道,若他俩在战场上突然临时叛变的话,那对方必然也是极难相信的。
没准还会以为此情此景,是对方联手演的一出诈降之计呢。
就算并夕夕、刑一锤二人并不怎么聪明,但上述的那些事儿,却也能琢磨出个七七八八。
于是这会儿,并夕夕、刑一锤二人的小脑瓜,在不住转动之际,手中挥舞兵刃之时,便将那打杀的目标,从索超的身上直接就来到了自己同僚的身上。
换言之也就是说,现在刑一锤的大锤,已然停留在了并夕夕的脑袋上。
而并夕夕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呢,也于此时,抵在了邢一锤的脖子上。
这种在战场之上临时倒戈的景象,即便是那索超当了二十多年的将军,却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所以他刚才,才会出现那般惊愕无比的表情。
可直到此时,刑一锤与并夕夕的表演,却仍旧没有结束呢。
但见这时候,这二人纷纷你争我抢的,道出了酝酿已久的报国之语。
但见那刑一锤,紧握手中大锤抵住并夕夕脑袋的时候,便忽地转头,冲着索超的方向便大声呼喊道:
“索超将军切莫动手,末将之所以会反叛大宋朝廷,实在是迫不得已的呀。”
“那童贯狗贼贪恋金国所许下的荣华富贵,所以才率领麾下的所有兵士们,与他一起投敌叛国当了汉奸。”
“可我刑一锤的心中,自始至终都不敢忘我是一个大宋人的念头。”
“所以现在,我便要手刃了身边的这个叛将,利用他的性命向索超将军证明,我自己是清白的、是无辜的、是一心念着大宋的。”
“还望索超将军明鉴,明鉴呐!”
当那个并夕夕,陡然从自己同僚口中听完这番话的时候,心中更是暗骂不已:
你他妈怎能嫩的无耻?
居然将我要说的话先行说了出来?
既然你小子不仁,那就莫怪我不义了!
念及于此,并夕夕顿时便狠狠的呸了邢一锤一句:
“呸!”
“刑一锤,你个厚颜无耻之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
“你是想借着我的命,去谋害索超将军!”
并夕夕呸完这一句之后,便赶忙看向索套:
“索超将军啊,这个刑一锤就是一个反复无常卑鄙无耻的小人,你可千万不要听信他的话!”
“我并夕夕才是忠臣,才是咱们大宋朝最大的忠臣!”
“在此之前,之所以会反叛大宋朝,实则是那个童贯狗贼对我逼迫的太紧了!”
“若非如此的话,我又怎会披上这投敌叛国的污名?”
“索超将军,我知道,我刚才那番话你肯定不信,那我现在便用这刑一锤狗贼的命,向你表明我对大宋朝的赤胆忠心!”
并夕夕在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便又紧了一下,直至将刑一锤的脖子戳破出血了,方才缓了一下。
这时候的并夕夕,并不是不想取了同僚的性命,进而向索超表忠心。
而是他的心中实在是怕,太怕了。
他就怕自己用三尖两刃刀,在戳破刑一锤脖子之前,那刑一锤也心中发狠,进而将自己的脑袋打碎。
若真如此的话,那他们俩人可就纷纷悲剧了。
并夕夕与刑一锤的这场战场互撕,不仅引起了索超的注意,甚至连围绕在他们几人附近的那些兵将们,此时此刻也纷纷停止了手中的武动,就用着一种无比惊愕的表情,看着并夕夕与刑一锤二人,在战场上的精彩表演。
当并夕夕、刑一锤二人,感受着来自于周围兵士们的那种无比炙热的目光之时,他们二人的脸上,也如火烧一般疼痛的厉害。
可这时候,毕竟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所以他们二人也就更不能就此罢手了。
直至站在一旁静静看好戏的索超,对那二人道了一句:
“你们二位将军,不仅生的勇武无比,而且那心中对大宋朝更是赤诚一片。”
“既然如此,那你们二人便就此联手,将你俩最为记恨的童贯狗贼斩杀于战场之上。”
“如果你们二人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之内,能将童贯狗贼的头颅拿到我这里。”
“那本将军就相信,你们二人的投诚之心。”
“否则的话,那本将就只能将你们二人的这般投降,当做是一种诈降乍之计了。”
这时候,无论是并夕夕还是刑一锤,在心中当真是后悔极了。
因为他俩可万万没想到,无论是自己的同僚还是那个长相鲁莽的索超,皆都奸诈之极。..
自己如此这般闹僵下来,非但没能令自己保得性命,反而还在两个军阵前狠狠的丢了一把脸。
现在他们二人的那般心思,战场之上几乎是人尽皆知了。
若他们二人此时罢手言和,进而将矛头对准他们的主帅童贯的话。
那么其结果必然就是,还没等他们二人靠近那童贯的身呢,就已然被童贯麾下的那些兵士们,给乱刀分尸了。
这时候的索超,看着面面相觑苦笑不已的并夕夕、刑一锤二人,面色冷笑不止:
“怎么了,二位将军,是没听到本将军刚才所说的话吗?”
“本将让你们二人先行罢手言和,随后再一同联手去斩杀童贯。”
“你们二人如此这般的表情,是不想啊?还是不敢呢?还是不愿意去呀?”
并夕夕与刑一锤二人,此时此刻纷纷咧着大嘴,略带哭腔的对着索超呼喊了一句:
“索将军呐,这,这,这事儿对于我们二人来说,也太难了一些吧。”
“要不,要不索超将军再换一个条件呗?”
“是呀是呀索超将军,我们二人,我们二人的武艺实在是,实在是不怎么高强。”
“若索超将军让我们二人联手去杀童贯的话,那我们二人,那我们二人极大情况就是,还没等冲到童贯的身前呢,就已然被他周围的兵士们乱刀分尸了。”
当索超听闻这话之后,先前脸上的冷笑也渐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无比阴沉的煞气:
“尔等就是区区两个卑鄙小人而已,又岂能蒙骗的了本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