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她一手拉着车门。
“我应该记得你吗?”宫南卿反问她,“与其纠结让我记得你,还不如想想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夏初遇死死拉着车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睛里面的泪水似乎要夺眶而出但被她努力忍着。
“没事了吧?没事关门。”宫南卿不耐烦道,他讨厌她这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做给谁看的啊?!
她倔强地拉着车门,不动。
宫南卿才不管她,按下关门按钮。然后车门无情地关上了,夏初遇还死死地拉着把手。
他摇下车窗警告她,“放手。”
夏初遇紧紧抿着唇,紧紧拉着车门把手,满脸的死扭。
“有种你就不要放。”
宫南卿发动车子,直接起步,刚开始速度不快,夏初遇跟着车子跑出去好远,车子速度越来越快,她穿着高跟鞋跟不上,紧接着车子走了一个蛇形,她被狠狠甩在地上。
“哼,跟我斗!”透过后视镜,看到女人狼狈地跌坐在小区门口那片空地上,宫南卿幸灾乐祸地自言自语。
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就是欠教育。
他生病的时候欺负他,竟说些奇怪的话,说对他色迷心窍,投怀送抱,还趁他不备夺走他的“初吻”,扰得他心神不宁。她呢,转眼又跟那个九歌拍那么奇葩艳俗的广告,居然还敢穿大红的礼服。那是在中式婚礼中才能有的颜色。
等他出院想去找她算账的时候,人居然跑了,这一躲就是一年多。
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他守着她的工作室,整整一年,终于给他等到了机会。这一次,他发誓一定要让她欺负自己的部分连本带利地血债血偿。叫她也尝尝被人耍的滋味。
仔细想想这个姑娘也是个傻的,居然说自己是他女朋友,一个她,一个李妮,全都过来冒充他的女朋友。
开玩笑,他宫南卿什么时候有过女朋友,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而且,他回去仔细检查过了,他要是有女朋友,生活中,怎么可能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想想那两个蠢女人干过的事,居然拿他当傻子耍,宫南卿既气又恨,好几天都黑着脸。
气自己居然差点当真,还让那个李妮以女朋友的身份在医院照顾了自己好久;恨的是,他的母亲居然伙同他人一起欺骗他;更恨自己,居然因为这个叫夏初遇的一个吻,对她念念不忘直到今天。
现在终于等到她回来,他发誓,一定要她好看。
夏初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扔掉手里的鞋子,连灯也没开直接躺到床上蜷缩成一团,眼神没有焦距地看着床头柜的一角,啥都不想想。
死扛了一年多以为就算再见到他,她也能很好的应对,可是所有的坚强在他靠近时就已经变得溃不成军。
高估了自己的沉着忍耐的能力,也低估了他在她心底的影响力。
躺在床上就算什么都不想想,眼泪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他叫她好好想想自己对他做过什么,她对又能他做过什么呢?
手机铃声打破了此时的安静,嗡嗡嗡地振动起来,虽然很不情愿去接,可是手机还在响个不停实在吵人。
摸索着找到手机也没管是谁的电话,直接静音了事。谁知没一会儿手机又嗡嗡嗡响了起来,她摸过来将手机放在耳朵上,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小夏,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么?身体不舒服吗?”电话那端传来九歌着急的声音。
一听是九歌的声音,夏初遇连忙坐起来捂住手机清清嗓子,咽了口口水,“九歌啊,我没事挺好的。”
从电话里听到她明显哭过的声音,九歌又问:“宫南卿欺负你了?”虽然知道她未必会将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告诉他,可他还是问了。
“没有。”初遇一口否认。
九歌:“那你现在到家了么?”
初遇:“嗯,回来了已经。”
九歌:“在干什么?”
初遇:“刚眯了一会。”她如实说。
九歌将手机拿到面前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多还不到十点半,现在就睡觉了,看看时间应该是回家就躺下了。
“晚上吃饱了吗?要不要出来去吃点宵夜?”他想着酒会人那么多她们是去应酬估计也没怎么吃东西,他这样想着也就脱口而出这样问了。
夏初遇摸摸肚子:“不用,我刚才在酒会吃了很多。”
她和九歌、九歌的前经纪人大林也算是共患难过的经历,那个时候,三人经常吃了上顿没个下顿,挨饿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能是那段经历使然,两个人见面最常问的话,就是吃了吗,吃饱了吗?
那个时候,九歌作为酒吧驻唱工作不稳定,哪里有演出就哪里,收入同样的也不稳定。有时候好不容易赚点钱也会优先都拿给大林,让他奶奶先看病要紧。
当时的夏初遇呢,继父做生意亏欠了很多钱每个月工资还没发,继奶奶就开始跟她要钱。工资一发马上先打给家里,自己只留很少一部分。
酒吧每月十号发工资,所以,每到月初发工资前,三人就成了难兄难弟,经常没钱吃饭然后报团取暖。
夏初遇是女生,偶尔会从酒吧包间打包一些客人没动过筷子的饭菜,回来给他们打牙祭。这样的革命友谊直到九歌和大林离开z庄,再后来,初遇也随室友离开了z庄。
“真的吃了哈,跟我可不要客气。你哥哥我现在宵夜还是请得起的。”九歌开玩笑,直言道。
跟初遇打着电话,不经意间回想着过去的种种,九歌站在自家阳台,远远看着宫南卿家的方向,他想知道初遇是不是跟宫南卿回了他家。当然,他很清楚,这不是他应该问的。
“哈哈,放心吧大哥你就。难道你忘了我是谁?我可是绝对不会亏待自己肚子的夏初遇啊。”
想当年,她第一次将打包的饭菜拿给他们分享的时候,大林说她没出息,她可是拍着胸脯道:“切,打包算什么,我可是饿的时候连掉地上的饭菜都会捡起来吃的人。我又没偷没抢,浪费才最可耻。”
九歌的语气里充满宠溺地道:“是啊,你可是夏初遇啊。在哪里,我想找你喝酒,赏个面子。”
看看手机上已经这个时间,夏初遇有点犹豫,说不想去,但也自己也很清楚今天这个晚上注定是要失眠的。“我怕被拍,你可别害我。”
九歌又道:“我叫上经纪人和队长他们。你今天才回来应该还没有见过他们吧,提前告诉你一声,趁他们现在还有时间张罗咱们,赶紧该宰的宰,说不定过段日子他们忙得朋友聚会都得排档期。”
“听你这么说,他们这是要红了?”夏初遇惊呼。
九歌略一思索:“以我经验来看应该是的,所以,现在叫你们老板趁现在人还没红透,赶紧该投资的投资半个圈子的人说不定将来会有业务往来。”
这番话,已经直白到不能再直白了。
听着电话里面九歌的一番金玉良言,忍不住笑了,“队长他们知道你这么会算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