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怎么睡你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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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察觉了危险似的,一溜烟缩回桑安的袖子。

桑安这才抬起眼,清冷的目光朝她望来:「别吓唬它。」

苏年年轻嗤,「还剧毒,胆子真小。」

小金蛇又探出头,小声地「嘶~」了下。

桑安不带温度的湛蓝双眸依旧落在她脸上,静静看着她,脸上就差写着四个字「有何贵干」。

苏年年咳了声,在桌上敲了敲:「桑安,谈笔交易吧。」

桑安面不改色,蹙眉:「毒蛊王还在你身上,驭毒玉笛也给了你,你还想交易什么?」

「你那不是为了还我的救命之恩吗?早就勾平了。」

桑安等着她的下文,脸上不见喜怒,垂眼打开手边瓷罐,里面是一只金色的小肉虫,近乎透明,正啃着罐中的不明黑色粉末。

苏年年收回眼,声音尽量显得有底气。

「你教我蛊术,我帮你找姐姐……不,找那个人。」

那个他世上仅存的有血缘关系的人,他同父异母的姐姐。

「我什么时候说想找她?」桑安不悦地道。

这不是没筹码了吗!

苏年年笑笑:「如果有机会,你不想见她一面吗?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

桑安是正统南疆王族,母亲郁郁而终,他心中对父亲养在外面那个外室,多少是有怨恨在的。

至于到底多少,要不要报复,要看桑安自己怎么想。

见他还不说话,苏年年又道:「现在我掌管血宗阁,给宗泽下蛊的人说不定就在血宗阁里,想找的话,定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桑安皱着的眉心一点一点舒展开,看了她半晌,疑惑道:「你想学蛊?」

「桑安,我猜,毒蛊王应该不是这么容易找到合适宿主的。你用我的身子养,我好吃好喝喂着它,它住习惯了,也不好走吧?」苏年年笑眼微弯,「我想学蛊,至少要学些皮毛。」

她想了想,抛出橄榄枝:「或者,你有那种追踪蛊吗?可以找人的。」

苏年年很聪明,大概说的都是对的。

毒蛊王挑剔,却在苏年年身子里安分得很,说明她有镇压蛊虫的能力,学习驭蛊应当不难。

用追踪蛊找他名义上的姐姐,这个提议确实让他心动。

所以桑安妥协了,还在她索要乱七八糟的小蛊虫的时候,给她扔了点有意思的小玩意——他在这整日养蛊炼蛊,却没有用得上的地方,清一清又能送个人情,两全其美。

苏年年揣着蛊毒和几本医术,心满意足出了大门。

驾马车的是王府的人,在外面等了几个时辰,依旧面色不改。

苏年年凝了他一会儿,「我见过你,那日闯四皇子府,有你吧?」还出首当其冲的,下手很凶。

那人颔首,只是道:「苏小姐,请上马车。」

「……」苏年年夸赞的话到了嘴边,坚持说完,「我记得你很厉害的。」

那人再次颔首。

「你不跟着王爷了?」她想起什么似的,问道,「玉影呢?」

「受了主子责罚,没个十天半月,苏小姐是见不到他了,如果你有什么话跟他说,属下可以代为转达。」

萧晏辞调了更敏锐稳妥的人在她身边。

想起那日她回头看的那玉影的那眼,苏年年不由叹了口气。

没办法,她总要看一眼,确定是敌是友啊!

「回王府。」她钻进马车。

回到王府已过了午时,刚进王府,苏年年就往书房里钻,来到记忆里的那排书架,仔细搜寻。

她记得,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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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

搜寻间,她几次瞥见了机关一样的摆件,淡淡扫过就继续找,终于在角落中看见那本发黄、甚至残缺的书本,《万毒医谱》。

找到书,她又瞄了眼机关,冷哼一声往外走。

脸上两个大字:不屑!

她本想回那竹苑,临出门转了脚尖,直奔萧晏辞寝居,她觉得他的屋子是王府最舒坦的地方。

萧晏辞刚出议事殿,就被告知苏年年又返回了王府,导致他回府的速度快了不少。

窗外有一小片梅园,开得正好,屋内烧得暖和,苏年年坐在窗边看书,仗着火旺,将窗户大敞开,不时抬头看一看。

早上玉竹送来的是一件带高高毛领的锦裙,她进屋后觉得热,便把毛领拆了。颈间藏了一天的牙印暴露出来,淡淡的红色,衬得脖颈愈发白皙晃眼。

萧晏辞刚进屋,就觉得喉咙发紧。

「怎么回来了?」

她黑亮的眼睛看过来,清亮的声音带着不怀好意:「王爷,我明日送你去上朝如何?」

是的,她还要在王府留宿!

萧晏辞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膝上,点评:「不好。」

他压着脾气不追究萧南,就是因为此事若传出去,京中定有爱嚼舌根的百姓说她不是。

冬日上朝时天还没亮,他们就出现在一起,岂不落人口舌,说她成婚前失贞?皇帝知道了也会不放心。

「为什么不好?」苏年年眨眨眼,明白过来,「不让别人发现也不行?」

萧晏辞唇凑近,摩挲那个牙印,问:「为什么呢?」

「痒……」苏年年推他的头,弯唇一笑:「明日早朝让你看戏,成不成?」

萧晏辞模糊应了。

他不知道她有什么坏心思,只觉得又会是一个难耐的夜晚。

苏年年在王府药房倒腾了半个时辰,然后出府召来办事牢靠的血宗卫。

「四皇子府刚折损了人手,这会儿防御薄弱,你们找机会靠近,千万别让他发现。」

血宗卫颔首,接过她递来的纸包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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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年年本想睡在软榻上,但被萧晏辞半诱哄半威胁,爬上他的床。

他说:「直接上来睡,或者睡着了我抱你上来睡,你自己选。」

她觉得,嗯……来都来了。

再说,同宿这种事有一就有二,现在想想,很好接受。

众所周知,萧晏辞的榻很大。

苏年年睡在里面,半夜,背靠里墙,弱弱伸手戳了下男人的胸膛,指着他身后能容纳四五个人的空余::.

「王爷,你身后,是给谁留的位置啊?」

她明明自在得能在榻上打滚,怎么睡着睡着挤到这来了?

她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