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三天解毒

我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心头升起的感觉,是恐惧。

白树封是救我,还是杀我?!

直接割了我的腕脉!?

瞬间,白树封将我的手往下一压!

冰凉刺骨的水,中和了疼痛,我脑袋隐隐昏厥,木桶中的冰水变得黑红……

我的血,竟然都发黑了。

“胡……三……三太……”

强忍着那股子晕厥感,我想喊胡三太爷救我……

“小蒋先生,我若想杀你,你见我时,已经死了。”

白树封简单直白的一句话,让我紧抿着唇。

是啊。

白树封要想杀我。

他碾压一般的实力,弹指就可以杀了我!

慌乱之下,我还是乱了阵脚……

我没有喊胡三太爷了。

尽管胡三太爷看着我这边,它也没有过来,只是狭长的狐眼愈发深邃。

现今这情况,就只能看白树封要用什么手段,来帮我解毒……

木桶里,水愈发的黑红。

我眼前时而发黑,已经是失血过多。

白树封取出一个瓷瓶,倒出来了一枚药丸。

黑漆漆的丸子,带着些许暗红。

他手一掷,我立即张口,便将那药丸吞入腹中。

一阵灼烫袭来,我忽而清醒了不少。

血,一直在流淌,我能够感觉到微弱的流动,即便是比之前减缓了,但一直没停下。

不过吃了那颗药丸后,我非但不晕厥,甚至还觉得精力恢复了不少。

白树封不再看我,而是低头看着木桶中的水。

下一刻,我就瞧见白树封摸出来了许多瓷瓶,每一瓶,他都倒出来或是粉末,或是药丸,将其先后投入木桶中。

除了冒出滋滋白烟,药物瞬间被血水同化,没有丝毫的变化。

最开始,白树封半张脸是笃定的。

时间愈来愈久,白树封的脸色开始变了,平静笃定的脸,逐渐变得惊诧。

期间,我又一次有种昏厥感。

白树封再给我喂了一枚那种药。

我精神恢复之余,白树封从大殿的角落处挪来了一张长桌。

他又进了大殿侧面一道门,出来时,手中端着一个木盒。

木盒中有大量的格子,每一个格子内,都装满了药粉。

白树封惊诧的神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志在必得的神色!

他开始一样一样的搭配药粉,准备完成后,才放入木桶内。

我是看出来了。

白树封是要现场研制解药?

他应该是掏出家底子了。

只不过,胎毒比他想象的要顽固的多……

我晓得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后,稍稍松弛了一些。

等的时间太久,困意上来了,我垂着脑袋还睡了一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树封又端来了一个木盒。

他没有继续调制解药,给我喂下第三枚药丸时,脸上终于有了肉痛之色。

“实在不行,白观主,你还是先和我说善尸下落吧。”我觉得一直消耗白树封珍藏的药,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白树封冷哼了一声,他情绪也没有之前平静了。

“一个驱使凶尸的家族,依仗歹毒的毒药,我若是不能破,岂不是贻笑大方?”

白树封语罢,忽而安静了几秒钟。

“驱使凶尸……胎毒?”

“胎?”

白树封变得更安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几分钟后,他转身,进入了大殿侧面另一个房间。

再等他出来时,他手中捧着一个木碟。

碟子中,居然有几根手指甲,还有一缕细细的头发。

那指甲有种玉质的感觉,隐隐还带着血线。

头发也很干净。

我形容不了,就只有干净那一个词汇!

白树封到了木桶近前,他的手在那手指甲,以及一缕头发上碾压而过。

指甲和头发成了粉末。

再接着,白树封拿出一枚黑红色的药丸,混合进入其中。

我本以为,他要将药丸子投入水里。

可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将其塞入我口中!

药丸入腹的瞬间,不只是刚才那股子灼烫,混杂其中的,还有一股冰冷。

两种感觉夹杂起来,别说有多折磨人了,我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哀嚎!

身体里头,就像是被一万只蚂蚁在撕咬一样……

我没有坚持住多久,就昏厥了过去……

再等我醒来时,我还是在木桶里头。

只不过,冰凉的感觉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温润。

木桶中的水,应该被换过一次了,是正常的颜色。

我的手搭在桶边。

我赶紧抬起来一看,手腕上有一道细细的伤口,被针线缝过一次,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明显,但还是有些血珠在溢出。

身体通畅了很多,那股疲力的感觉好像消失了!

一时间,我心头惊喜,可又不敢确定。

这毒,就这么解开了?!

一眼,我没瞧见白树封。

胡三太爷懒洋洋的躺在我衣服上,尾巴卷着栗木棍,似是在打盹儿。

“白观主?”

我试探的喊了一声,并没有贸然离开木桶。

开始,没有任何回答。

我又等了一会儿,准备喊第二声的时候。

白树封从之前拿出指甲头发的那房间出来了。

他走到了木桶前头,面具下的半张脸,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伸手,白树封扔给我一个瓷瓶。

我赶紧接住。

“若是遇到了壬家,不用和他们拼斗,我对他们家族略有一些兴趣。这一瓶药,可以解毒。”白树封沉声开口。

我瞳孔紧缩,心咚咚咚直跳。

“行,遇到了壬家,我立即通知白观主。”我哪儿能不明白白树封的意思!

可我心跳又加速了不少。

想到白树封之前说的胎……

又拿出来了指甲和头发。

他是知道,壬家怎么制毒的了?

给我吃的,该不会是尸体的指甲和头发吧?

一时间,我不但觉得有点儿恶心。

另一个念头,更推翻了我的想法。

八宅一脉不管怎么说,对尸体都憎恶无比。

白树封怎么可能在自家道观放尸体?

可那指甲头发,又是从哪儿来的?

“出来吧,已经三天了,那小姑娘应该等的着急了。”白树封又一句话,让我瞬间惊醒。

“三天?!”

我赶紧翻身从木桶中跃出。

让我大吃一惊的是,身体都轻盈了不少。

落地后,我去快速穿上衣服。

胡三太爷恋恋不舍的松开栗木棍,我将其别在腰间。

抬腿,我又停下。

深吸一口气,我看向白树封,哑声道:“大恩不言谢,除了舒家,白观主还要我做什么,尽可能说,另外,还请观主不吝赐教,羽化善尸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