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棠神采飞扬，还有点儿跃跃欲试，虽说她也不认识什么律师吧，那不是还有关山月和沁遇吗？
实在不行，找顾泽也行啊！
这么多有背景的人，她就不信凑不出个正经律师来！
她想得是挺好的，反倒是西装男被噎住了，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的样子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两位女士这是什么意思？”
周老上前一步，摆足了架势，话一出口就能听出来不是什么善茬儿。
恬棠浅浅一笑，不卑不亢：“我也想知道两位又是什么意思？今天这里要干什么大家都清楚，我们既然来了，自然是因为收到了邀请，反倒是这位先生上来不问一二直接就把我们当成闲杂人等了，真的很有意思！”
周老一愣，神色略有变幻，随后缓和了语气。
“是他莽撞了些，也是二位过于年轻了。既然是误会一场，不如给我一个面子，此事揭过，如何？”
恬棠不认识周老，下意识地想去问关山月此人的身份和在业界的地位。
在她看来，既然能被国家拉出来放在明面上，应该不是什么庸俗之辈。
奈何脑袋刚动了一下，后腰处就被关山月给戳了。
她不敢再动，只得求助系统。
“能搜索我们这个位面网络上的信息吗？我需要这个人的资料！”
“稍等！”
几秒钟后，关于周老的资料全部传输完毕，恬棠眨了眨眼，嫣然一笑。
“我若说不呢？”
周老脸色瞬间阴沉，不悦地看着她：“年轻人黑白分明是好事，可别忘了过刚易折的道理！”
“周森明，国家一级研究员，主要从事的是电子元器件的研发工作，毕业于漠北大学机械制造专业，发表的a类论文共计23篇，b类论文共计67篇，研究成果……零。”
她语速不疾不徐，缓缓道来，好像在介绍什么大人物的生平，实则每说一项都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周森明的脸上，火辣辣得疼。
“能够成为国家一级研究员主要靠的是……曲意逢迎和熬资历，给你面子？你有面子吗？”
最后的反问，被她带着笑意轻飘飘地说出来，带着明晃晃的嘲讽意味。
“算了，我们走吧，人家不欢迎我们呢！”
恬棠转身挽上关山月的胳膊，故作淡定地一起离开了休息室，回了自己的休息室去。
“这么快就回来了？笑得这么开心，那群自以为是的男人没找你们麻烦？”
沁遇瞧着恬棠脸上根本下不去的笑意，颇为惊讶。
“别笑了，你怎么就跑了？”
关山月一回头，也瞧见了恬棠脸上的笑，顿时无语。
“月月姐，发布会延迟可以吗？我不希望这些人来做我的替代品，恶心！”
打了一路的腹稿，真的开口时，恬棠还是没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每句话都带着弄弄的恼怒和私人感情。
“可以，不过你要想好，如果现在换人的话，只有两个可能，三个小时之内找到临时的替代品，不一定能达到你的要求，或者，你自己亲自上。”
关山月无所谓地耸耸肩，并没有劝说她忍耐或是同她一起义愤填膺，她只是摆明了所有的利害关系，交给恬棠自己决定。
换人能换到让自己满意人选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毕竟真正的科研大佬不可能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就等着来给她当替身。
说得难听点，正经的科研工作者都是有自己的骄傲的，哪个愿意给别人当替身？
也就周森明那种自己一无是处，才屁颠屁颠地上赶着来捡这种现成的便宜。
捡了也就捡了，他低调点儿也好，看看刚才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是3n光刻机的改良者呢！
找不到合适的人，那就只剩下一个选择，她自己亲自上。
如果是昨天，恬棠一定会拒绝，根本不做考虑。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不是？
“我明白了月月姐，通知负责人吧，我亲自上！”
说出亲自上的时候，恬棠的眼神格外镇定，仿佛昨天那个一直摇头说自己不行的人不是她一样。
沁遇倒是还好，她虽然觉得恬棠有点儿不自信，但因为接触的时间短，并没有太多感触。
反而是关山月这个一路看着恬棠走过来的人，着实被惊呆了。
反应过来之后，她欣慰地抱了抱恬棠，让沁遇陪着她好好休息，转身出了休息室的门。
房门啪嗒一声关上，休息室里恢复安静，唯有沁遇笑盈盈地瞧着恬棠，瞧得她心里发虚。
“沁姐，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有看你，我在看一个外强中干，心里发慌的小笨蛋。”
沁遇眯着眼，唇角上扬，心情很好的样子。
恬棠：……
那不还是她吗！
为什么要拆穿她！
“呜呜呜，沁姐，我好紧张，我会不会在全世界人民的面前丢大脸啊！”
横竖都已经被看穿了，她也不硬端着自己的气势，一头扎进沁遇的怀里，干干巴巴地装哭。
“差不多得了，演得这么假，一会上台还怎么忽悠人？”
沁遇拍了她脑袋一下，把手机里的文档打开递给她。
“山月早有准备，这是你的发言稿，趁着还有时间快点背下来，不用全部，背个七七八八就行，国内记者都是咱们自己人，国外的……有我呢！”
说到国外的，沁遇也卡了一下。
翻译别的倒还好说，这种专业性的词汇一般都属于专业翻译的活儿，她一个业余翻译属实不敢自信地打包票说没问题！
“嘻嘻，沁姐，你见过一夜变天才的奇迹吗？”
恬棠丢下这么一句，抱着手机去旁边背稿子去了。
她一边背着稿子，一边脑子里自动匹配上了各国语言的翻译，但真正需要翻译的地方其实并不多。
这里是夏国，这也是他们夏国独有的技术，什么国际惯例不国际惯例的，她就是要用中文来做这次的发布会，外国人听不懂关她什么事儿？
二十分钟后，关山月步履匆匆地回来了，小小喘了口粗气，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台下除了记者采访位置和席位之外，最好的位置给那几个人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