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谢谢，回头见。】
恬棠拒绝，顾泽也未多做纠缠，她稍稍松了口气，很快把这件事忘到了一边。
十分钟悄然而逝，一目十行看得快的人已经在交头接耳，而有的人却依旧在看，半天不动一下，若不是他们眼里的光，恬棠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走神。
莫邪和刘隼是还在看的代表，恬棠若无其事地凑过去瞟了一眼，两个人的进度并不相同，或者说是他们都侧重点并不一致。
刘隼更在意计算机的相关信息，而莫邪则在看ai的搭建和底层逻辑。
“这些……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察觉到恬棠的靠近，莫邪蓦地抬头，目光如隼。
“这个……”
恬棠卡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莫老师，这些资料的来源属于一级机密，不能透露给您。”
说罢余光飘向关山月，见她赞许地点了点头，恬棠心里松了口气。
应对得体就好，她是真的担心自己说不好这些事情，平白惹来麻烦。
“这样，很有意思的设计，如果有机会，我很想见见她。”
莫邪并未为难恬棠，或者说，他也明白，既然是一级机密，就不可能是他坚持问几句就能问出来的，如果不能适可而止，只会给双方增加没必要的负担和为难罢了。
“好的莫老师，我会转告她。”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并未打扰到其他人，恬棠也没有说时间到了大家开始讨论之类的话。
这个时候，有人愿意花心思去多看多想，对恬棠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她何必阻止？
原本以为最多两三个小时就能结束的会议，因为恬棠的有意纵容一直延迟到了傍晚时分，她饥肠辘辘，关山月也没找到哪儿去。
再看其他人，也算是众生百态了。
有人和她们俩如出一辙，甚至带了点儿怨气，有人意犹未尽凑在莫邪和刘隼身边还在讨论着什么，时不时的因为彼此的意见相左，还要吵上几句。
恬棠和关山月对视一眼，皆是苦笑。
“诸位老师今天辛苦了，咱们今天是第一天聚在一起，不如我做东请大家吃个便饭，明天开始，我们项目组可就要靠着盒饭为生啦！”M..
她拍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边，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无人驾驶和新能源开发不一样，新能源开发出来的成果也是分等级的，据恬棠所知，初步开放的民用版本其实是他们第三次实验失败的产品，而真正成功的产品会应用在官方不公开的领域上。
至于以后会不会全部公开，则取决于后续的研究速度和研究方向。
换言之，取决于恬棠什么时候能得到更好的技术。
而无人驾驶的研究成果无论是哪个版本都会完全开放民用，这也意味着，只要他们这边出了结果，无论是否达到理论数据，都会第一时间联系相关企业进行跟进。
说是请吃饭，其实吃饭的地点根本就没离开水木大学，食堂选了恬棠最喜欢的三食堂，在这次项目结束之前，这儿也算他们的员工食堂了。
一顿饭下来，彼此关系亲近了不少。
要不怎么说饭桌是拉近彼此关系最好的地方呢？
之后恬棠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无人驾驶上，她犹如一块海绵沉入水里，疯狂吸取着刘隼和莫邪教授的知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原本只是教授她常规知识的两位老师，在看过那份理论资料之后，对她算得上是倾囊相授了。
她倒是私底下和关山月讨论过这个问题，却没有讨论出有用的结果，最后还是关山月盖棺定论：
“管那么多干什么？他们教你就学，不管以后他们求你办什么事儿，能办就办不能办就推给我爸嘛！知识这种东西，你学了就是你的，他们还能收回去不成？”
恬棠短暂错愕之后，不得不承认，关山月说得对！
忙碌的日子过得格外快，以至于当她在致远楼楼下看到顾泽的时候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学长？你不是出国了吗？”
顾泽：……
“我一周前跟你说过，我要回国了。”
顾泽心情有点复杂。
初见的傻白甜少女，现在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他看着恬棠身后的致远楼，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致远楼，他自己都没进去过几次，现在对恬棠来说，恐怕和自己家没什么区别了吧？
他毫不怀疑现在问恬棠她上课的教室在哪儿，她未必答得上来，但如果问她致远楼怎么走，她闭着眼都能找到。
“哦对！不好意思啊学长，最近太忙了，记忆力不太好。”
相比当初迷迷糊糊的恬棠，眼前的女孩笑容明媚，说话也没有那股子畏缩劲儿了，一颦一笑都在靠近大院儿里的那些女孩子。
是因为丁然？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就被顾泽给丢到了一边。
丁然什么性格，他还不了解吗？他能把恬棠教成现在这样，他给丁然擦鞋都行！
“没什么，听说你现在又要跟进新的项目，恭喜你。这个是我带回来的伴手礼，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顾泽把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一边，把手里拎着的礼品袋递了过去。
“和我一起出去的学姐说女孩子都喜欢这些，如果你觉得用不上，二手网站卖掉也行。”
他视线偏移了几分，没有看恬棠，自顾自地说着。
“二手网站不知道的话，回头等你空了我帮你注册。”
恬棠完全没有察觉到顾泽别扭的心思，笑颜如花。
“学长送的东西怎么能卖掉呢？而且学长也很忙的呀，我有需要可以问月月姐的。”
“月月姐？”
顾泽一愣，心里浮现出了一张熟悉的脸，旋即又自我否认。
那张脸的主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连关伯伯都找不到……
“嗯嗯，学长好像也认识的吧，关山月，之前也是在大院儿住呢！”
恬棠自然地点点头，正要说点什么，抬头正看见顾泽身后拎着奶茶往这边走的关山月，挥了挥手。
“月月姐，顾泽学长来给我送伴手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