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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时澈过来蹭早餐,安岚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怎么就你一个人,小墨呢?」
时澈一愣,「他昨晚在这睡的,你不知道吗?」
安岚面露疑惑,「什么时候?」
「昨晚小辞叫他过来的。」时澈边说边拉开椅子坐下。
话落,安镇雄出现在饭厅门口,缓步走了过来。
「外公。」宋曦和艾瑞克异口同声地叫道。
安镇雄点了下头,时澈起身往旁边挪了一个位,「安叔,您坐。」
安镇雄坐下,扫了他一眼,淡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光顾着玩,处对象这件事也得提上日程。」
又来了。
时澈习惯性地左耳进右耳出,不走心地点了下头。
「他啊,打算让小墨给他养老送终,现在更不着急找媳妇了。」安岚在一旁火上浇油。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察觉到安镇雄投来的视线,时澈头皮发麻,讪笑道,「安叔,你别听她瞎说,我一定努力找对象,我努力。」
言外之意就是:您老人家千万别给我安排相亲。
安镇雄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神色放松,「你别光嘴上说。」
时澈一个劲地说是是是,安岚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
二楼房间。
和往常一样,沈墨比安辞早醒,等他洗漱完出来时,床上的人依旧睡得昏天暗地。
他唰地一下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洒了进来,整个房间瞬间变得敞亮起来。
「唔。」
安辞蹙了蹙眉,伸手拽过被子卷在身上,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沈墨走到床边,垂眸看着她的后脑勺,挑起嘴角,放轻了声音,「崽崽,十点了。」
安辞闭着眼,没有反应。
沈墨伸手扯着被子一角,没使劲,「起来收红包了。」
听到「红包」两字,安辞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好一会,她闷声开口,「你给吗?」
「嗯,我给。」说着,沈墨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红包凑到她跟前,「你睁开眼。」
安辞闻言,脑子还没清醒,眼睛先睁开了,一封喜庆的红包在她眼前晃了晃,上面印着「平安喜乐」四个大字。
沈墨蹲在床边,和她对视着,「新年快乐,崽崽。」
少年眉眼清冷,不笑时显得有些难以接近,但他微微挑起嘴角,整个人又多了几分少年稚气,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底尽是柔和的笑意。
安辞一愣,完全没想到他真的给她准备了红包,她眨了眨眼,「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昨天。」
「你干嘛给我准备红包?」
「想给就给了。」沈墨晃了晃手里的红包,又补了一句,「总不能让你白叫我一声哥哥。」
安辞轻笑,「原来叫哥哥还有这种好处啊。」
她坐起身,凌乱的头发可以给小鸡搭窝了,逗他道,「那我以后一直叫你哥哥,你每年都能给我红包吗?」….
沈墨一脸认真地点头,「可以。」
说着,他把红包塞到她手里,安辞低头看着她新年的第一封红包,唇角勾起。
她抬头看着他,「沈墨,新年快乐。」
「叫哥哥。」沈墨笑着纠正她。
安辞哼笑,把红包放到枕头底下,然后下床穿鞋,大有一种拿了钱就不认人的架势。
片刻后,两人一起下楼,却看到宋老爷子在搓麻将,安镇雄还有宋修年、时澈都是他的牌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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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辞立马来精神了,冲过去举手,「我也要玩。」
几双眼睛唰唰地看向她,宋修年好笑地问,「你要玩什么?」
安辞眼睛亮亮的,「我也要打麻将。」
搓麻将怎么能没有她呢,这可是她最期待的新年游戏之一。
安镇雄摸了只牌,斜了她一眼,「你会打吗?」
「不会可以学啊。」安辞道,「打麻将有什么难的。」
时澈挑眉,「哟,口气挺大啊。」
打麻将不难,但要看跟谁打。
和这两位老爷子打麻将,没八百个心眼子肯定得输,分分钟裤衩都得输掉。
「你一小孩,学什么打麻将。」安镇雄伸手轻点了下她的额头,语气带着宠溺,「学习就没见你这么积极过。」
「打麻将也是一种艺术的熏陶。」安辞努力争取上场机会,开始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说不定我在这方面有天赋,将来能开个赌场赚钱给你们养老呢。」
安镇雄,「你还想开赌场?」
宋老爷子,「靠打麻将给我们养老?」
一人接着一句,他们面色有些古怪,似乎觉得有点荒唐。
安辞啊了声,「不行吗?」
时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觉得行,小辞,有梦想是好事,我支持你。」
安辞笑,满眼期待地看着他,「那我以后开赌场,澈叔你能借我钱吗?」
「当然……」
两道威严的目光朝他射了过来,时澈后背一凉,「可以」两字在嘴边拐了个弯,他讪笑地改口,「当然不行,小孩子还是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话落,宋老爷子和安镇雄满意了,安辞无语。
果然还是指望不上。
「快吃早餐去。」宋修年道。
安辞还想再争取一下,结果肚子不争气地响了一声。
她转身走向饭厅,打算吃完早餐再来争取上场机会。
他们两个最晚起,红姨给他们端来早餐便出去了,饭厅只剩下他俩。
沈墨看着她埋头吃粥,疑惑地问,「你吃这么快做什么?」
安辞拿起筷子夹了个蒸饺咬了一口,声音含糊不清,「我要去打麻将。」
沈墨笑,「你会打吗?」
「不会。」安辞道,「但我可以学。」
她把剩下的饺子塞进嘴里,突然想到什么,「你会吗?」
他斗地主那么厉害,麻将应该也会一点吧。
沈墨点头,「会。」….
还是他比较靠谱。
安辞笑眯了眼,「你麻将打得怎么样?」
沈墨,「还行。」
高手一般都谦虚,问什么都说还行。安辞心想。
「那你待会当我军师?」她殷勤地夹了块土豆饼放进他面前的盘子里,和他商量道,「赢了钱我们五五分。」
「宋爷爷他们愿意跟你打再说。」沈墨夹起土豆饼吃了起来。
安辞快速吃完早餐,跑回客厅,宋老爷子他们正在洗牌。
安辞看了一眼,挑了较好说话的宋修年,她凑到他跟前,讨好地笑道,「爸,就让我玩一会嘛。」
见她又来了,宋修年无奈一笑,「你有钱吗?」
「有啊。」安辞道。
宋修年道,「有也不行,你问你爷爷和外公去,他们同意才行。」
「过年嘛就是图个开心。」时澈帮她说话,「玩一玩也无伤大雅,说不定输两局她心疼钱就不玩了。」
安辞,「……」
他倒是在帮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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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咒她输。
安镇雄想起自家小外孙的财迷属性,勉强松了口,「行吧。」
「你玩吧,我去回个电话。」宋修年站起身让出位置,拎着她的后领,将她放到椅子上坐着。
一键洗牌,宋老爷子坐庄。
安辞个子矮手短,坐在椅子上够不着牌,她干脆站了起来。
宋老爷子几人也纵着她。
沈墨怕她一不留神摔着,拿了个抱枕走过去,「坐这个。」他把抱枕放到椅子上。
安辞顿时明白他的用意,朝他甜甜一笑,「谢谢哥哥。」
叛逆时叫沈墨,卖乖时叫哥哥,她倒是挺会。
沈墨扯了扯唇,转身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她身旁,一副守护神的姿态。
时澈打出一只牌,看了他一眼,语气耐人寻味,「小墨,观棋不语真君子,这打麻将也一样。」
宋老爷子听了,有些诧异,「小墨,你会打麻将?」
沈墨,「会一点。」
时澈幽幽地扫了他一眼,揭穿他,「宋叔,您别听他的,这小子打麻将可不比我差。」
这话一出,不仅是宋老爷子愣住,就连安镇雄都被惊讶到了。
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沈墨谦虚地道,「运气好。」
时澈笑了,「反正你只能看,不能说。」
安辞立马不同意,「那不行,他得教我打。」
考虑她确实不会打,时澈让步道,「那就只能教这一局,一局过后你自己打。」
安辞爽快答应,「行。」
沈墨看了眼她的牌,唇角一抽,十三只牌连一对都没有。
开局牌就不太行。
「打这个。」他伸手指了个一万,安辞拿起牌打出去。
紧接着,沈墨把打麻将的规则和她捋顺了一遍。
安辞一点就通,几乎听一遍就明白得差不多了,沈墨在旁边又把几个复杂的点跟她提了一下。
他说得很仔细,又通俗易懂,就连其他三位牌友都觉得他讲得很好。
沈墨问,「懂了吗?」
安辞这边刚点头,对面安镇雄就胡牌了。
是时澈点的炮。
时澈懊恼地拍了下额头,草率了。
他拉开抽屉,拿出五张大钞递给安镇雄,「安叔,您手下留情点。」
安镇雄笑了笑,「那不行,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又一局开始,时澈看向沈墨,提醒道,「小墨,这一局你可不能当军师了。」
沈墨道,「知道。」
安辞扫了时澈一眼,不就是想让她点炮嘛,欺负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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