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距离无线拉近。
呼啸的风声袭来。
楚仙微微侧身，朝着右前方前行半步。
蛇尾遮住了光影，擦着他的鼻尖掠过。
极其刁钻的角度，若是再前进一步或者后退一步，都会挨下这一击。
赤蛇掠过的时候，扬起的风扫动树叶，树叶变成了锋利的刀刃。
无数的真元覆盖在楚仙的体表。
在黑暗的夜空中，楚仙的身上散发着一层光芒，不是星辉，而是醇厚的真元。
真元笼罩，形成了一层保护罩，阻挡了那些叶片的攻击。
这便是第一次的交锋，凶险无比。
此时此刻，楚仙趁着赤蛇因为惯性而无法撤开的时候，借助了风，朝着更远的地方纵身一跃。
回过头，已经被缩短的距离再次拉长。
楚仙漆黑的双眼中映出了星辰，也映出了那条赤蛇。
“谢谢你帮我，没有你这一道攻击，我不知道怎么缩短距离。”
楚仙说话的语气太过平静，平静到不像是在挑衅。
他的表情并不平静，仍旧带着嘲讽的意味。
赤蛇更加的生气，他没想过有人能讨厌成这副德性。
那些挑衅过他的人，很多都死了。
赤蛇吐着蛇信，瞳孔中掠过一道红色的光芒。
赤蛇喜群居，跟其他的蛇类都不同，不喜欢独行。
一次失利，他们可以呼喊同伴。
那条庞大的赤蛇，用特殊的交流方式，试图呼唤附近的同伴。
圣元秘境中有数百的赤蛇，都是同族。
它不再追楚仙。
追不追得上已经不重要了，它要让楚仙死的很难看。
不久之后，楚仙的血肉会成为它的食物，骨头会成为这片土地上的一具无人认识的残骸。
楚仙见那条赤蛇不再行动，微微皱眉道：“难道是在呼唤同伴？”
楚仙很快确认了这件事，他能够感受到周围五行之力的流转。
那条赤蛇修的多数是火，刚才那个瞬间，它身上的火元素之力变得浑厚。
他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
他没有逃跑，也根本不怕。
远处的雪山在黑夜中，巍峨壮观。带了一些杀意。
这一道杀意不是对楚仙，而是对赤蛇。
大自然能杀死很多强者，无论有多强。
楚仙已经亲身体会过。
寻常的暴风雪，恶劣天气或许不足以杀人。但是自然界还有很多难以预料的东西。
例如他在上一个世界，死亡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他没办法用自己知道的知识去解释，那些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只能将那些事情归于更高层的东西。
想不明白，他不会去深想，会徒增烦恼。
楚仙只知道，远处的暴风雪，足够杀了这条赤蛇。
时间过得很快，在雪夜中，一人一蛇在对峙。
时间又过得很慢，至少赤蛇是这样认为的，它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任何同族！
它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为何身体这么冷？
它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楚仙站立的地方。
那个令人厌恶的人，在它专心呼唤同伴的时候，根本没有动过。
赤蛇的心中感觉到些许慌张。
楚仙不足以让它慌张，他的慌张，是因为看见了那座雪山。
这里是所有蛇组的禁地，雪山常年不化。
它忽然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追不上楚仙，而附近又为什么没有它的同族。
赤蛇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在凝固，那个人类，没有想象的愚蠢，跟那些无脑挑衅赤蛇一族的人不同！
他根本是有意挑衅。
在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人类时，它偏偏还追不上，才会选择追过来。
意识到危机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我得离开这里！”赤蛇没再管楚仙。
雪山离秘境出口很远，要杀楚仙，它有的是时间。
它不能死在这里！
楚仙看向远处的那条赤蛇，问道：“你没机会离开这里。”
“你拦不住我！”赤蛇清晰的记住了楚仙的脸，身体扭动调转方向。
“我拦不住你，雪山会帮我，实力不够的时候，可以请人帮忙。”
赤蛇费劲的转头，不再理会楚仙。
死亡的恐惧迫使它希望能够赶紧离开这里。
楚仙身形一动，真元流转，五行之力凝聚成灵力汇聚在手中。
他用最简单的招数，同样也是杀死它孩子的那一招，将光球一抛。
赤蛇甩尾，将攻击阻拦。
光球便被轻易击散炸开，消散在空中。
赤蛇没有注意到，光球中的五行之力没有完全消散。
那些散入黑暗中的光，暗的如同萤火虫发出的光亮很容易被人忽视。
五行之力顺着它的蛇尾，涌入头颅。
楚仙趁着它没空理会自己的时候，脚步迅速离地追过去。
“不过是低境人类，领主来了也拦不住我！你那道光球，不过是区区元素之力，又能做什么？”
赤蛇不屑道。
忽然，它的头颅中，一阵噼啪声响起，鳞甲爆裂。
赤蛇痛苦的嚎叫起来，得意的神色不再，眼中流出了血液，如同眼泪一般，滴落下来。
“我体内的元素之力失控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是你干的？”
赤蛇猛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楚仙没回应，他趁着这段时间，思考了另一件事。
他认为，这个世界的修行之路不够完善。
五行之力，即便是相互克制，但凡能了解一些，便能轻易化解。
一开始，楚仙甚至没抱希望这一道光球能对赤蛇造成这样的影响，只希望能拖住赤蛇的脚步。
结果却导致它的鳞甲掉落。
“是我干的。”楚仙思绪回归，承认道。
“元素之力不可能做到这样的杀伤力！”
“那你的见识有点少。”
楚仙的语调不轻不重，不带任何狂妄自大的口吻。他说的是事实，没有任何看不起赤蛇的意思。
赤蛇的速度越发的缓慢，它感到越来越冷。
远山的山顶，聚拢了一堆云雾，风暴欲来。
赤蛇的眼底掠过一丝绝望，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它双目赤红，停下了身：“好啊，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它逃不掉，便也不会让楚仙逃！
楚仙面无表情，等待即将到来的战斗，说道：“希望你是一个合适的对手。”
这场战斗，楚仙有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