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嘴角一勾，这一次直接朝人贴过去，试探道：“如果本王要你以身相许呢？你也会同意吗？”
话音刚落，就见身前的人表面淡定，但那袖口都快要被拧破了。
碎片来到这个世界，不像她以往那样带着记忆，受这个世界的影响难免会有所顾虑。
她把话说开，并不是想要逼他现在就同意，而是给他一个考虑的时间。
抬手在他的脸蛋上摸了一把：“本王对你自是真心实意，你可以慢慢考虑，本王等着。”
至于考虑多久，当然还是她说的算，大不了把人娶回来了再慢慢考虑。
方温瑜捏紧的手逐渐松开，往旁边躲了躲：“那王爷不能对我动手动脚，又不是登徒子。”
就是登徒子。
话虽这么说，但是看他的眼神却已经下了定论。
灵汐这么多个世界终于是体会了一把被骂登徒子的感受，发现原来调戏喜欢的人是这么有意思的事情，难怪臭男人每回都不做人。
也难得有一种山河如昼，心安之人近在眼前的感受。
“那让我亲一亲？”
灵汐厚着脸皮靠近，把臭男人之前的不要脸学了个彻底，眼看就要碰到了，一只软乎乎的手盖了过来，把她的嘴捂了个严实。
“你你你……”
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要耍流氓，方温瑜爆红着一张脸，你了个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灵汐在他的手心碰了碰，他瞬间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收了回去，紧紧藏在身后。
“我怎么了？瑜儿怎么不说了？”
灵汐偏偏不放过他，勾着嘴角恍然大悟道：“原来瑜儿想让我亲亲手心，可我却更想亲……”
想亲哪里虽然没有说，但视线却在他脸上轻轻扫过，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温方瑜从小在后院中长大，虽然爹不疼娘不爱的，但是丞相府嫡公子的身份就摆在那里，谁敢真的欺负他。
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没见过世面的小公子又“你你你”了半天，最后在灵汐含笑的目光下“哼”的一声跺脚跑了。
玉竹在旁边看了许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见了越王这样与众不同的一面自己还有没有命继续看戏。
莫名觉得周围全是危险。
半刻都不敢耽搁，赶紧追着自家少爷去了。
只要有少爷罩着他，能长命百岁。
情人眼里出西施，对方什么样子灵汐都觉得是可爱至极，就这么慢慢跟在他的身后，倒是不再闹他了，免得一会儿真的恼羞成怒，得不偿失。
几人就这么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香满楼。
正确来说，是她和碎片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快到的时候，灵汐远远看了一眼牌匾，装模作样的用身前人能够听到的音量说道：“突然想吃香满楼的糕点了。”
方温瑜抿了抿唇，不为所动，当做没有听见。
灵汐也不在意，眼睛四处瞻望，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自从出征以后，倒是许久没有吃过凤梨酥了，如今回来……”
正好到了香满楼，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身前的人一顿，然后转身往灯火通明之处走去。
“瑜儿，你去哪儿？”
这人明知故问。
方温瑜有些气急败坏的转回身，但是向来温和乖软的人即便是生气的时候也是说不出任何重话的：“不是说很久未吃过凤梨酥？”
何况他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有些害怕了。
女子的情意能够在他身上维持多久，何况还是尊贵的越王殿下。
若今日只是嫁给了一个他不喜欢的人，那么任凭对方三夫四妾，他都不会有半分不痛快。
也不会抱有任何的希望。
但是他分明就是知道，自己的心从那一眼开始就已然不属于自己了。
他对这个受人爱戴受人敬仰的女人有私心，私心里就想要她只钟情于自己。
他从前只想着不成婚便好了，即便爹爹说与尚书府定了亲，他面上未曾反抗，背地里却早早便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如今他自己的想法改变了，才是真正令他恐惧的。
两人做了几世的夫妻，灵汐看他的神情和低落的情绪就知道这个男人又在那里胡思乱想了。
这几日人多热闹，酒馆食肆都是座无虚席。
灵汐早就跟掌柜的定了位置，带着人过去，正好就是上回方温瑜在的那间。
玉竹心细，向来是会看脸色，知道两人有话说，到了雅间便老实在门口守着。
他知道自家少爷的顾虑，只希望越王会是良配。
等门关上后，灵汐才上前把人拉到怀里，尽量给他足够的安心。
怀里的人动了动，却没有试图挣脱，很快就安安分分呆着了。
灵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知道你心中有所顾忌，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你不用着急回应我。”
不久前还想着可以把人娶回家了再让他慢慢考虑的人，瞬间就打脸了。
用着他曾经哄自己的话哄他：“你一日没有准备好，我便等你一日。一年未准备好，我便等你一年。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只要我一直对你好，你总会有考虑清楚的时候。”
方温瑜没有说话，她也不催促，两人就这么抱了一会儿。
怀里的人才犹犹豫豫开口：“那如果这辈子我都没有考虑清楚呢？”..
灵汐手臂收紧，闻着他身上好闻的莲香，觉得格外的安心。
“如果你一辈子都没有考虑好也没有关系，我们下辈子再做夫妻，只是那时候你可就躲不掉了。”
这是把下辈子也定了。
方温瑜没忍住眼底漾出一丝笑意，心里的甜意满的都快要喷涌而出了。
抓着灵汐衣物的手抬起，缓缓搂了上去：“温瑜会好好考虑的，断不会让王爷等我一辈子。”
太久了，他舍不得。
灵汐在他的耳朵上亲了亲：“好，我等着。”
方温瑜推开她：“你不准亲了。”
……
灵汐看着，不知为何觉得场景莫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