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卿愣了一下,这倒是个清奇的理由,看来詹台权要找的人对他很重要。
念及此处,陈淮卿拍桌而起:“詹台权,只要你发誓永不背叛圣女,我就答应帮你找人,如何?”
詹台权微愣,随即笑道:“这好像是个很诱人的条件,可为什么要我发誓,我对圣女可是忠心耿耿。”
“发不发?”陈淮卿往后退了两步,大有转身就走的势头。
詹台权见状不敢装了,赶紧应下:“发发发,我发还不行吗?但是你可别到时候反悔!”
“放心,你发完我也发誓。”陈淮卿不是无理之人,他帮画颜,那自己便还回去。
詹台权四指扣天,神色严肃道:“我詹台权对天发誓,尽全力辅佐血煞圣女,直至她成功登上教主宝座,违反誓言,修为倒退,永不进步。”
陈淮卿点点头:“我陈淮卿发誓,尽全力帮詹台权寻其要找之人,直至找到为止,违反誓言,肝肠寸断。”
“你真名果然不叫泰山,我还以为你会用泰山这名发誓呢!”詹台权笑道。
“我可不是三面之人,说到做到,给我一些她的信息或者物品吧,说不得会有些线索。”陈淮卿伸手道。
詹台权摊开手摇头:“我没有啊,她离开的时候啥玩意都没剩下,就连平时坐的凳子都烧了,而且时间久远,给你也没用。”
“相貌这些总有吧,描述一下。”陈淮卿退而其次,没有物品也行,大不了多算几次。
“漂亮。”
“嗯?”
“嗯。”
“没了?”
“哦,还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十分漂亮,我猜的。”
“你去死吧!”
这点信息让圣人来了也算不到,就一个漂亮,修行中人谁不是漂亮的。
詹台权无辜道:“我那时双眼瞎了,只记得她的声音,你让我怎么描述?”
陈淮卿没想到还有这出,这就麻烦了,这得算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
“你可别告诉我你后悔了,小心肝肠寸断。”詹台权威胁道。
“不至于,就是想想怎么算,你和她相处了多久?”
“三个月。”
“距今几年?”
“马上就要满十年了。”
陈淮卿摸了摸下巴,缩小了范围,只要每天算一卦詹台权的信息,运气好应该能找到。
眼睛看向一个方向,又收回视线,和詹台权告辞,夜深了,也该走了。
詹台权端坐在蒲团上,开始饮第九泡茶,水味更浓,喝不出别的东西。
雅苑端着一坛酒上来,四处看向周围。
“主人,泰山大人呢?这么快就走了。”
“嗯,走了,你的任务怕是完不成了。”詹台权毫无征兆的一句话,令雅苑心都紧了。
灿灿道:“主人真会说笑,我已经用了最快速度了,任务完不成可不怪我。”
詹台权停下动作,冲着雅苑温柔笑道:“我说的任务并非取酒。”
雅苑闻言脸色瞬间惨白,立即跪下磕头:“主人我错了,我不该听信他们,请主人绕我一命。”
雅苑头都磕破了,地板都被血沾染,渗透进去。
詹台权轻叹:“若你方才没有偷看,说不得能让你再过些日子,下辈子注意,一人不侍二主,你过界了。”
话音刚落,雅苑匍匐跪地的身姿一动不动,生机断绝。
他有测算之法,怎么可能不防备身边人,只是先前觉得没必要杀,毕竟雅苑办事还是挺利落的。
可细作终究是细作,被发现是早晚的结局。
今日雅苑死了,想必身后之人就知道他真正的立场了。
“真累啊,又得招人喽!希望会来事。”
月宫。
血煞看陈淮卿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个怪胎,三更半夜来找自己,说有要紧事汇报。
最后来一句想她了,她真想一巴掌拍过去得了。
“陈淮卿,你当真以为我没脾气不成,三番五次拿我寻开心,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
陈淮卿瞧见画颜生气了,赶忙讨好:“我句句属实,若不是真想你了,我怎么可能大半夜来这。”
血煞看陈淮卿那张妖冶的脸,真想将其抓烂,看她如何神气。
“你快些离开,别在这碍我眼。”
陈淮卿委屈,她又没说谎,干嘛生气,随手将一团月华之力凝聚,凑到画颜面前。
因为两人距离有些远,血煞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随即立马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做。
陈淮卿倒是没在意,你不向我走来,那我便向你走去。
轻触画颜眉心,让月华之力顺利进入,因为之前就接触过,所以并没有抵触。..
血煞心情复杂,按理说自己应该拒绝的,身为圣女,怎么能让一个男子接触。
可,直觉告诉她,这股力量可以帮助她解开疑惑,找到真相。
她所以的疑惑能在这能量中找到答应。
时间慢慢流逝,月华之力被血煞全盘接收,感觉到自己对术法的理解又多了几丝。
雀跃的同时感觉到陈淮卿的手指在脸上划动,一把抓住。
“你……”
陈淮卿反手握住萧画颜的手:“我错了,下次还敢。”
失而复得的她倍加珍惜,只想让画颜过得更好。
血煞奋力挣脱,直接转身离开,她发现自己不对劲,需要冷静。
陈淮卿耸耸肩,习惯了,大步流星走出月宫,返回自己的梅雪阁。
冷香和花蝶还未睡,因为她们看见陈淮卿出去了。
“大人。”冷香低头,语气低落。
陈淮卿嗯了一声,只要不逾越规矩,养两个舞女也没什么,而且冷香和花蝶的厨艺确实不错。
不说长生不老,起码保她们荣华富贵还是可以的。
翌日。
陈淮卿再次找到詹台权,这次是他亲自开的门。
“雅苑呢?”
詹台权横了一眼:“明知故问,今日你找我又是为何?”
陈淮卿嬉笑:“算你一卦,那人和你什么关系?”
詹台权闻言一滞,他确实不知道什么关系,她照顾了自己三个月,可谓无微不至。
可真要说什么关系,也确实答不上来。
陈淮卿愣住:“你不会不知道吧?”
詹台权尴尬点头,他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这种喜欢随着时间推移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强烈。
可,自己一直没表露心意,她也未曾。
“算了,我就以朋友算吧,十年前是吧。”陈淮卿自语便闭眼掐算,在詹台权的长河中抓住一点。
“关婉儿,是她吗?”
詹台权摇头:“关婉儿是我读书时同窗的妹妹,闲时长聚,说起来也是有十年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