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嘛,青春年少最美好的一件事,总归是藏不住的,一旦揭露出一丝端倪就别想再隐瞒,马上就能在所有人当中传个遍,于是魏嫌和段雪尧这对绯闻男女就变为了官方认证,淮大著名cp。
有人觉得艳羡美好,当然也就有人酸,以为自个儿心目中的仙女儿绝不会为金钱折腰,高富帅再高再富再帅都不为所动,就是有种不答应呢,结果还不是意思意思欲擒故纵一下就扑入了高富帅的怀抱。
魏嫌对此只能悻悻的表示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小仙女,她就是个普通女生,跟其他女生没什么两样,不想被莫名抬高,高处不胜寒嘛,那肯定不好受。
魏嫌感觉还好,谈一场大家都知道的恋爱感觉挺放松的,况且她也不是真要永远瞒着,那太累了,就像是一个陌生的高台,没跨的时候踌躇胆怯,跨上去也就放松了。
这个时候,她就发现宋尔止的话不是毫无道理,确实是有那种情侣本身越放得开,身边的人也就越见怪不怪的趋势,等到老夫老妻的时候根本就没人会关注了嘛。
魏嫌心里还幻想过干脆放弃治疗的朝那个方向努力一下吧。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在朝那个方向靠拢了,就连魏嫌去舞房练功的时候段雪尧都跟去了。
舞房上课的时候是闭门不给人随便进的,没课的时候学生们进去自由训练是没人管的,魏嫌就没多少课,大多时候都是过来蹭舞房的。
第一次段雪尧过来这里找魏嫌的时候舞房里的人都惊呆了,魏嫌能看出他们每个人心里起码都憋下了八百字没吐,魏嫌全程很不自在,一直都在看段雪尧,只怕别人对他跑来这里有什么意见。
其实意见倒是没有的,就是围观一下而已,那天下午起码一整层的人都找了什么借口跑来他们舞房看了两眼。
不过大家毕竟还是矜持的,等到段雪尧第二次再来,他们已经能够控制自己不再显露在脸上了。
午后的舞蹈学院人不多,整栋楼都趋于安静,偶尔能听到其他教室上课时老师清脆干净的节拍和谁起跳又落地的脚步声。
魏嫌在蒋羽教授管理的这间舞房里练功,没课人很少,一共三女两男,加上一个角落垫子上躺着的段雪尧。
舞房很大很宽敞,湿度适宜,柔和的暖色阳光从整面的长窗洒下来,将浅色的木地板照成了暖金色,玻璃、镜子,甚至木地板之间的缝隙都能称得上是一尘不染。
因为舞房门口就竖着一个小牌子:“每天关门前必打扫卫生,任何人不得穿着便鞋进入舞房,违者一个脚印罚款25元。”
不是穿鞋进去一次25,而是穿鞋进去踩下的每一个脚印都是一个25元。
段雪尧第一次来时就没想那么多,迈进来第一步就有半只脚踩上了木地板,留下了半个清晰的球鞋印子,魏嫌当即大惊失色,穿着柔软的练功服一下趴在地上,拿过旁边一块软布迅速擦擦擦擦干净了。
段雪尧都没反应过来,被吓了一跳,就他看来魏嫌擦地板的动作比康鹏擦眼镜还卖力仔细许多。
她擦完之后给段雪尧划了一下地盘,说鞋子只能踩在这块地毯上,再往里走必须得换舞鞋。
说实在的那块半圆的地毯直径不超过一米,她们进门在这一小片地上换鞋恐怕都是金鸡独立着换的。
段雪尧于是就把鞋脱了穿着袜子踩进去,只是不巧那天正好有个高年级的队长在,在段雪尧的鞋落在地板上的瞬间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瞪了过来,段雪尧当即向学姐甜言蜜语,宣称等她们练完功他就把整个地板都擦一遍。
谁也不信他段雪尧会给她们擦地啊,偏偏却又对他生不起气来,轻而易举的饶了他,替他省了25块钱。
第二次再来段雪尧就直接脱了鞋穿袜子踩进来了,舞房里练功的人挺拔的站在镜子前,一遍一遍耐心无限的重复枯燥的训练,他则躺在窗户下最温暖的阳光里,听着轻柔的音乐看着魏嫌。
魏嫌正和一个身高矮了她一截的女生在一块,正在教那女生一个动作,她就跟莲花池里的一尾小鱼似的,前一秒还在说说笑笑,下一秒就徒然下弯柔韧的倒向地面,用肩撑在地面上再腾起,整个动作组成一条流畅的曲线,让人眼花缭乱。
段雪尧都被她信手拈来的一个动作惊了,眼前一下亮起来。
魏嫌正在教的那个女生惊得跳了两下,满脸兴奋:“我去牛批!!魏嫌你好厉害!能做出这个动作的人我见过,但你绝对是我见过做这个动作最完美的人!这么轻松完全都不准备,而且没有一点毛病,太漂亮了!”
魏嫌笑了起来。
段雪尧津津有味的看着她。
和在班里被同学关心爱护不同,在舞蹈学院这里魏嫌是真正被追捧的,哪怕她只是个大一新生,但专业水平绝对拔尖,和少数已经取得成绩的高年级学姐们一样稳稳站在第一梯队。
她的天赋和领悟能力,还有从小到大多年如一日的坚持努力,她舞蹈专业上取得的成果绝对不止是少年级别。
虽然和很多人一同站在一个院校里,但含金量是不同的,同样是大一,可有不少高考前集训班里速成出来的学生现在是要抓着魏嫌辅导他们给他们做示范的。
“啊啊啊这个动作我练了很久都练不成,你教我吧求求了!”
“这个动作是有点难度,不会的人应该有不少,期末应该不会考核这个吧,”魏嫌想了想,“嗯……我可以试试教你,但学这个动作的时候需要辅助,我怕你腿上来了我拉不住,那就有点危险了,咱们先轻轻的试一下啊。”
女孩只是穿了身灰紫色的贴身训练服,黑发被整齐的盘在脑后,简单却又美到极致,脖颈、肩胛、腰线、双腿,无一不是无可挑剔的线条,一颦一笑都是能定格下来的美。
魏嫌辅导女孩动作的时候抬头看向了面前的镜子,却在镜子中与段雪尧四目相对,他面上带笑,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的神情温柔极了。
魏嫌却已经不会被他甜蜜乖巧的表象欺骗了,无声的哼了一下把脸转开不再去看他。
上一次段雪尧过来舞房的时候,有个男生过来请魏嫌示范一遍动作给他看,段雪尧可是随手抓起一个辅助带不轻不重的砸在地板上了,那男生接着活生生被他瞪走了。
现在魏嫌教的要是个男生,他肯定又要不爽了。
魏嫌没再分精力给他,抓紧时间认真投入进自己的训练当中去,慢慢的,其他人一个个的练完离开了,没有其他人再过来,两个小时过去,镜子前面站着的人最后只剩了魏嫌一个。
她也练的差不多了,不过看段雪尧在窗户下睡着了,似乎是累了睡得很香的样子,魏嫌有意让他多睡会儿,就继续又练了一会儿。
只是这时候她却总是走神,把余光投到了角落里的小少爷身上去了。
最后魏嫌终于收回动作,把柔软的舞鞋落在地面上,在音乐声中无声的走向段雪尧。
他躺在一个训练用的软垫上面,刘海散下来遮住了眼帘,鼻翼轻轻煽动着,一条腿还翘在另外一腿的膝盖上,裤脚处收紧的带子和灰色短腰袜之间露出了一段白皙细瘦的脚踝。
魏嫌轻轻的俯身,大腿压着小腿跪坐在垫子旁边,低着头,将柔和的目光全然投在段雪尧脸上,用眼神在描摹似的,慢慢将他精致的五官一一看遍。
看了许久还看不够似的,到最后就是安静的在陪着他睡觉了。
直到段雪尧平稳的呼吸渐渐变了,眼帘之下滑动了一下,魏嫌知道他要醒了,就坐在地上平地朝后滑开了两步远,温柔的目光也闪出笑意来,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装出一副不那么在意的样子的看着他睁开眼睛。
即便如此段雪尧睁眼看到的第一个还是她,当即抬手揽住她的腰,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拉过来,结实的手臂把她的腰整个霸道的圈在怀里。
周围安安静静的没有人,魏嫌便放纵了他没把那条胳膊搬开,只是侧着头望着身后的人,“睡了一个半小时,是累了吗,还是昨天没睡好?”
段雪尧像只慵懒的大猫似的打了个大大的哈切,“昨晚有新鞋发布,熬了大半宿蹲美国的发售时间,这时差太要命了。”
魏嫌伸手轻轻的摸了下他的头发,“要不再睡一会儿?现在还挺暖和的,应该也没别的人过来了。”
段雪尧把自个儿的脸埋在了魏嫌的后腰上,mua的亲了一口,魏嫌被碰到了痒痒肉,马上笑着往前躲,把手伸长了绕到身后去拉他,手上却也舍不得用几分力气。
段雪尧满足的抬起头,“醒了,香一口神清气爽,不睡了带你出去玩。”
魏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去哪儿玩啊?”
“你猜猜?”
“我不知道呀。”
“你想去哪玩啊?”
“嗯……还是不知道。”
“你再想想。”
魏嫌一边跟段雪尧唠唠叨叨些没营养的话,一边坐在旁边的地上穿衣服,把舞鞋脱下来收好,伸手去自己的包里翻外套穿,可手伸进去却摸到了什么方方正正的东西。
硬邦邦的,是个挺大的盒子,她包里没放什么东西啊,魏嫌愣了一下,接着怕自己看错摸进别人包里还又看了一眼,可那就是她的包没错。
最后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只沉沉的精美包装盒,魏嫌看着这个大盒子脑袋上飘出了三个问号。
段雪尧大笑起来,宠溺道:“打开看看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