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大队的门卫也是同样的说法，记不得了，自己查监控。
监控调到王家财失踪那天晚上，九点半左右，王家财出现在监控里。
“出现了！”丁烛叫了一声，“诶？等等...”
“啧。”江瑶皱紧眉头啧了一声。
“你们也都发现不对了吧。”丁烛问。
其余三人全都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视频里的男人低着头看不清脸，穿着王家财的衣服。但奇怪的是，王家财是因为被砸破了头才去医院，这个人头上并没有伤。
而且王家财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好像小一号，袖子和上衣下摆都短一截，露着外套里的毛衣。
这个人根本不是王家财。
杨明江盯着这个人的脚，“你们看他鞋。”
其余几人注意力放到鞋上，问他，“鞋怎么了？”
“你们可能没注意，卢正今天被传唤来，穿的就是这双鞋。他没换鞋。”杨明江凝重地说。
江瑶倒抽一口凉气。M..
“所以这个人是卢正，那天从王家财家里出来的就是卢正！”丁烛捋了捋思路，“邻居看到的，王家财捂着脑袋去医院了，根本不是王家财，是卢正！”
“卢正和周敏演了这么一出戏，就是为了让邻居出来证明王家财活着出门了，其实那时候王家财应该已经被他俩杀了。”许智接着说，“尸体呢！尸体去哪儿了？”
“他家院子已经刨了好几遍了，真的没有埋在地里。”杨明江说。
“怎么会这样啊？”江瑶崩溃地揪着头发。
丁烛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一点一点地回忆着王家财家里的格局，最后她的注意竟然又被那个玻璃杯吸引了。
太奇怪了，这个玻璃杯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丁烛端起自己面前的白瓷茶杯喝了一口水，突然问，“王家财和周敏开的那个瓷厂，效益怎么样？”
“非常不错，不然两个人不至于因为厂子这么多年没离婚。”许智说，“他们瓷厂每个月供货量很大，供往全国各地。十几年了，生意一直挺好的。”
“也就是说，它们的质量应该是挺有保障的？”丁烛又问。
许智点点头，“当然，不然不会一直这么好的生意。”
“奇怪了。”丁烛喃喃自语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周敏和卢正喝水用的是玻璃杯。自己家是开瓷厂的，为什么不拿个瓷杯用啊，为什么要去买玻璃杯……”
其余人听完都面面相觑，觉得有点奇怪，但也不是很说不过去。就喜欢用玻璃杯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问题。
“有瓷厂这几个月的订货单吗？我想看看。”丁烛说。
“我去给你要一份。”许智立刻起身去了瓷厂。
没一会儿许智就把上个月的订货单拿回来了，丁烛一项一项慢慢翻看，当看到一笔订单的时候整个人瞳孔地震。
“骨瓷？他家瓷厂还做骨瓷？？？”丁烛颤抖着手指着那条“800件骨瓷餐具”说。
江瑶迅速领悟了丁烛的点，惊讶地长大了嘴说不出话。
“做的，他们瓷厂专门有一条线做骨瓷的。而且为了不让骨头贩子赚差价，他们自己有骨头处理的车间，自己在村里收过来，把收来的骨头处理成骨粉。”许智解释完也瞳孔地震。
“啊这！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杨明江也脸色惨白。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丁烛轻声说，“怪不得死活翻不出尸体在哪儿，怪不得尸体同时出现在很多地方，怪不得连魂魄都消散了，怪不得自己家是开瓷厂的自己却用玻璃杯喝水……”
“周敏把王家财的骨头打成粉烧成瓷器给卖了。”
话音刚落，江瑶就干呕了两声，奔到洗手间去吐了。许智和杨明江也脸色煞白，把手里的白瓷茶杯默默推远。
有了线索就好进行了，几个人收拾好自己的状态，直奔瓷厂。
在瓷厂提取dna也是很难的一件事，因为把骨头处理成骨粉，以及用骨粉烧瓷，都是需要高温处理的，而dna在高温下会完全变性，根本保存不下来dna痕迹。
但百密总有一疏，制作骨粉之前需要将整根骨头处理成碎骨头，而碎骨机是很难清理的。最终从碎骨机上提取到了王家财的dna。
周敏和卢正再次被审讯。这次先传唤的是卢正。
“我们从瓷厂的碎骨机上提取到了王家财的dna，你们处理尸体的办法我们已经知道了。”丁烛说，“把王家财的骨头处理成骨粉，混进牛骨粉里作为原料烧成瓷器给卖出去了，是不是？”
卢正已经吓懵了，但还不是完全没有理智，只好一个劲狡辩，“我不知道，瓷厂是周敏的，跟我没关系。”
丁烛点点头，“那你来解释一下，王家财死的那天，你冒充他和周敏吵架，制造出王家财活着离开了家的假象，是为什么？”
卢正没想到警方连这点也知道了，立刻慌乱起来。编了半天也没编出个合理的理由来，沉默了一会儿，颓丧地招了。
“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卢正说，“我跟周敏在一起挺多年了，但是周敏也不是什么事都跟我说，她嫌我笨，很多事都宁愿自己干。像这次杀王家财，其实之前她根本没给我说过她有这个想法。就那天晚上突然给我打电话，我过去一看王家财已经死了。她让我换上王家财的衣服，还准备了王家财跟她吵架时候的录音，让我跟她演一出戏，就演王家财在院里跟她对骂之后去医院的戏。”
“我按照她的想法把戏演完，偷偷回来找她。这时候她已经决定好怎么处理王家财的尸体了，她说一不做二不休，只要把尸体处理干净，找不到尸体王家财就只能是失踪，就没人能定我俩的罪。”
“她做事谨慎的很，在平时杀鸡杀鱼的池子里直接把王家财拆了。把肉剃下来炖了直接喂了家里两条大狗，把骨头带进瓷厂处理了，混进了平时做骨瓷的原料里，王家财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几人听完卢正的供述，沉默了好半天没有说话。
“走吧，还要去审周敏。”江瑶声音干涩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