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酒后

片刻后,楚藜笑意盈盈地端回来了一盆酒,是的,就是一盆。

因为楚藜没找到合适装酒的容器。

余池杉离门口最近的,看她手上动作吃力。

急忙起身接过,酒盆在他手上晃荡了一下,就被放到了桌子上。

赤红色的酒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通透,鲜艳。

余父见了酒瘾彻底上来了,赶忙自己盛了一小碗。

先是小口的抿了一下,入口一股淡淡的果子香味,口感比他之前酿的酒要更好,醇香回甘,还不啦嗓子。

余父幸福地咂了砸嘴,连连称赞。

一旁的余母都有些意外,要知道她家老头子对酒的品质要求合适很高的,以前在学校教书有工资还能买得起好酒。

但自请下放之后,每天挣的工分就只够日常吃喝的,要买酒也就是去供销社买最次等的散装酒。

能得到他评价的好,那便是真的好,是以一向不喜欢喝酒的余母都倒了点。

入口丰满清香,回味无穷,确实是值得一个“好”

尤其是配上这鸡翅鸡爪,更叫那一个美!

楚藜见余母喝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笑了笑,也给剩下那两人一人来了一点。

吃到最后,只剩下余池杉一桌人吃得东倒西歪,说胡话的人。

盆里的酒还剩下浅浅红色一层,后劲儿这么大的吗?

他有点懵。

刚刚他浅浅地抿了一口,还算清醒。

此刻看着一桌子人,脑子不免得嗡嗡的,认命的把趔趔趄趄的人一个个扶了回去。

其他三人喝醉了都是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上睡觉,但身旁的人已经面色酡红,嘴里还在说着胡话。

余池杉头疼地拍了拍她的脸,“还能走吗?”

女人也不应他,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说着又笑了起来。

余池杉看她这烂醉的模样,叹息一声,认命的勾起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烂醉的女人走得慢,余池杉认命地抱起了她。

上手的重量轻飘飘的,余池杉颠了颠,还没有一袋谷子重呢。

甚至跟他曾经扛过的几百斤野猪相去甚远。

哪知道就是他这个动作,手上的女人像是从烂醉中清醒过来,嘤咛出声,“唔——”

勾住他肩膀的手又重了重,头还时不时地拱往他的怀里。

余池杉眉心跳了跳,身体上很快就起了变化。

就盯着怀里的女人咬牙切齿道:“别动~”

不知道是不是她听懂了,接下来是没有再动了。

进到她的房间,那天晚上的记忆就如同潮水般扑面而来。

他感觉脸上的温度又要起来,放下人就想离开。

他手下的人刚接触到床板,从他怀里抬起了头,

“余池杉,是你吗?”

两人挨得极近,带着香甜果子的气息,扑到他脸上。

“是不是我在做梦?”

听着她软乎乎的声音,余池杉不由得也软了下来。

低低应声:“是我”

这句回答好像触动了她的哪根神经,柔若无骨的手勾得更重了,

睁开了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盯着他。

柔软白皙的面庞此刻带着酒后的粉红,看起来,十分的可爱,让人想上手揉搓一番。

意识到这个想法从心底冒出来的瞬间,余池杉呼吸一乱。

手下的动作也慌乱起来,甚至上手去扯开她的双手,但女人的双手抱得紧紧,他一扯,她就嘤咛。

细细碎碎的嘤咛声勾得他呼吸更乱,心也乱跳起来。

再这样下去,可能半夜就要耗在这里了。

他放轻了声音:

“乖,楚藜放开我,我要出去了,你乖乖睡觉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哄”又或者是喊名字奏效了,

手下的人嘤咛一声之后,转了个身子。

他的半个手掌也空了出来。

余池杉用力的扯了扯,不知道是不是力气比较大,宽大的手掌接触到一个温热的柔软。

在这静谧得只能听见心跳声的空间里,余池杉懵了,

缓了好几秒,他才意识到这抹柔软是什么东西

这、这、这……

轰的,他脸如同煮熟了的虾子一般,变了个通红。

在这万籁俱寂里,他快速地逃了。

逃出那腻人的空间,余池杉望着桌子上剩下的酒,他抬起一饮而尽,

冰凉的酒水顺着他的喉腔流入胸膛,暂时缓解了他的燥热。

但一想起刚刚掌心的柔软,余池杉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喉腔更滚烫,还是呼吸更滚烫,又或者是……

*

次日

楚藜醒来的时候,看到窗外蒙蒙亮的天还有熟悉的房顶,嘤咛了一声。

摸了摸宿醉的脑袋,她有些发蒙,

她昨晚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她没有一点点印象?

这两个问题盘旋在她的脑海里,但还来得及去思考,膨胀的膀胱就提醒了她,

楚藜蹭的一下下了床,畅快的上了个厕所。

脑袋疼得像针扎似的,她便打算到厨房里煮个醒酒汤,

越过旁边的浴室时,哗啦啦的水声就冲进了楚藜的耳朵,

能这么早起洗澡的,余家没有第二个人了。

想到那带水的精瘦胸膛,楚藜脸一热。

拍了拍不清醒的脑子,阻止自己胡思乱想,而后朝着厨房快步去了。

楚藜煮了蜂蜜柠檬茶,喝过自己的那份就把剩余的端去堂屋桌子。

路过浴室的时候水声已经停了,

楚藜暗道了一声可惜。

早餐依旧是红薯稀饭,可能是余池杉煮的。

湿漉漉的男人就从房间走出来,看到有人坐在凳子上脚步顿了顿,主动打招呼,“早”

楚藜也回了个早。

但当视线落在男人眼睛下方两个的深深的黑印时,

她惊讶道:“余大哥,你昨晚没睡着吗?”

但是不应该啊,她昨晚喝了酒都睡得不知所云。

度数还算是高的,不然余父余母和余雪萍怎么睡到现在还没有起来?

喝粥的余池杉听到她这么问,呆滞了一下,不自然道:“可能是的”

便低头喝粥。

楚藜好奇他的反应。

端着碗嘀嘀咕咕:“怎么会呢?我昨晚喝完都没记忆了,连怎么回去房间的都不记得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对面的人“咳咳咳——”

楚藜呆滞了几秒,不知道他怎么喝个粥为什么老是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