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琪亚娜你的问题是在第一次大崩坏之前还有其它的大崩坏吗？”
复述了一遍后，符华又确认道，“是这样没错吧？”
琪亚娜点点头，“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不明白将邪老师说的那个故事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符华思索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其实，将邪说的没错，你的问题在那个故事里有了解答。”
“啊？是这么吗？”
琪亚娜还是不太明白。
“那个故事的最开始是什么呢？”
符华开口说道，她和将邪的脑回路比较相似，自然能听出他到底在说了些什么。
“嗯，是漂浮在海上的果子？”
琪亚娜迟疑了好久才说出一个答案。
“是幸存水手吧。”
智商高达180的布洛妮娅对着琪亚娜解释道，“你是一个在救生艇上的幸存水手，这句话已经给出了很多信息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一条有水手的大船上不可能只有一艘救生艇，根据普遍性来说，你也不会是唯一一个幸存的水手。”
她看着符华说道，“说不好你是第一个找到孤岛的人，还是第几个，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你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不管是你所待的那艘大船，还是在那之后失事的大船，总会有人再次看到一颗漂浮在海面的果子，也总会有人去寻求希望。”
符华接过了话头，“没错，如果我们再将这个设想代入进你的问题中，就会得到一个结论。”
她扭头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静静说道，“无论是这艘你乘坐的大船之前，还是之后，总会有与你一样的幸存者，找到孤岛，然后被成熟的果子砸倒，接着被吃掉……”
“可是这和大崩坏有什么关系？”
琪亚娜依旧没有听懂，船和果子与大崩坏有什么关系？
符华叹了一口气，直白说道，“在由人定义的第一次大崩坏之前，肯定会有另外的大崩坏，在我们的第二次大崩坏之后，肯定还会第三，第四，第五次大崩坏出现。”
解答完问题后，符华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撸猫，摸蛇。
明明有了答案，但是怎么感觉并不高兴呢？
“历史总是客观的，它的主体是偏向于悲剧的。”
依旧一张冰山脸的布洛妮娅说道，“所以将邪老师的论述也是客观，但是偏向悲观的。”
…………
图书馆，处在众多书架的最深处的将邪靠着墙壁缓缓坐下。
他搓了搓自己的眼眶，劳累过度的神情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声，“你来干什么？”
一个黄色长发的男人在书架的另一边笑道，“这是我孙女开的学校，我这个爷爷怎么不能来看看呢？”
将邪站起身，抽开书架上的一本书，看到了奥托的那张始终带着温和笑容的脸，“那你不是应该看学生们上课吗？来找我这个历史老师干什么？”
“历史吗？”
奥托笑了笑，“挺适合你的。”
说着，他将手上的书放进了将邪抽开的那本书的空隙，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奥托走到了将邪的面前，“我们两个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我不希望你做一些多余的事情。”M..
“什么叫做多余的事情？”
将邪装糊涂，“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说辞就是完全正确的呢？”
不等奥托说话，将邪又是说道，“就凭你那个什么虚空万藏，还是所谓神的启示？”
“别开玩笑了，你和我一样，在目的达成之前，你不会真正信任任何人，就算那个人给了你天大的帮助。”
一段说辞之后，奥托笑了起来，眼睛里却没有笑意，直直地注视着将邪。
将邪也勾起了嘴角，好不避讳地看了回去。
许久之后，奥托叹了口气说道，“那个叫雷电芽衣的女孩，你又是送礼物，又是磨炼意志，对她很上心啊。”
“这种事情很一般的吧。”
将邪笑着回答，然后又是说道，“雷电芽衣，她蛮像我的一个朋友的，所以就多帮了帮，这并不影响你的计划吧。”
“不，当然不会。”
奥托摇头，他的计划中，那个名叫雷电芽衣的女孩并不是特别重要，更重要的是琪亚娜和逆熵的所作所为。
于是，奥托伸手拍了拍将邪的肩膀，“别让那个卡斯兰娜认清楚太多东西了，算我请求你。”
将邪挑了挑眉，“哦？请求，用什么身份呢？”
他摊开手，“我不在乎天命，所以你那天命大主教的身份在我这没什么用，你这奥托.阿波卡利斯之名，我就更不在乎了。”
“你还真是有意思。”
奥托又笑了起来，同时伸出了一只手，“那就让我以暂时的盟友来请求你，别让我们的小卡斯兰娜明白太多了好吗？”
将邪没有犹豫地握住了奥托的手说道，“这学校里可是有两个卡斯兰娜呢。”
奥托的脸色依旧不变，但是谁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你说德丽莎啊，那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了。”
“明明自己早就身处黑暗里了，却还是心系站在光明里的人吗？你不记得很矛盾吗？阿波卡利斯。”
奥托与将邪握着的手微微用了一点力气，他无所谓地说道，“抛弃一件事物是很简单的事情，你也不用真的把我想象成一个好爷爷，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谁都可以舍弃。”
将邪可惜道，“那还真是遗憾，学园长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呢，她听到你的话，估计会很伤心吧。”
两人又是对视了一会儿，又不约而同地笑了，同时松开了紧握的手。
“那我就走了，我的可爱孙女还在等着我带她去喝苦瓜汁呢。”
临走之前，奥托还是回过头嘱咐道“我们两个之间的谈话，最好别让德丽莎知道了，不然我会生气的。”
这算威胁吗？
看着奥托快步离开的背影，将邪心里想到。
“应该不算吧，不过和他说话还真是累啊。”
将邪打了个哈切，舒展着身体走到了座位区，将三张椅子拼在一起当床躺下。
“可惜了，雨天不在身边。”
在大黑猫的软肚子上睡觉真的很舒服，只要半夜雨天不乱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