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去,东升平。
卢浩博一挥手:“走,大年三十的陪你在这浪!”
停好边三轮,三人直接进了大澡堂,泡了将近一个小时,搓完背又来到澡堂三楼包房,刮脸,拔罐,按摩,修脚…
一套流程下来已是十二点多,又就近找个饭馆,一人一瓶酒。
许达忍不住道:“卫军,你在里面待几天是要干嘛?考验谁呢,谢西子?人家压根不知道啊!”
卢浩博摇头晃脑:“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有些人就喜欢玩神秘,是体验人生还是别的啥咱就不知道了。”
高卫军轻笑摇头:“性子太过执拗,多少年了改不了!”
饭毕,二人将高卫军送到四合院,许达还不忘嘱咐一句,该去谢家拜访下,最好由自己大舅带着,高卫军什么也没说。
好像所有人都对自己大舅很熟悉,唯独自己,自己就连前身的母亲都没去找过,更何况记忆角落里的大舅。
到四合院,已是下午三点多,院里院外一片喜庆祥和,大门外一副鲜红对联外加一对火红灯笼,还有不知何处响起的鞭炮声,更是让这年的氛围拉的很满!
走进大门,院里已是张灯结彩,迎接新年到来,除了自家依旧冷冷清清。
此时天空又开始飘起点点雪花,前院小孩少,这会儿空无一人,高卫军走到自家门前,掏出钥匙就要开门。
就在这时,李小鹏不知从哪冒出来,兴奋道:“卫军哥,你回来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没事!”
高卫军看看他,笑道:“小鹏,家里挺好的?”
李小鹏有些腼腆,挠挠头:“卫军哥,我们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老样子!”
说话间,高卫军把李小鹏让进屋里,几天没打扫,屋里略显脏乱。
“对了,卫军哥,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每天都有喂小黄猫。哦,小黄这会儿还在我屋里,我去带来。”
说完风风火火跑出去,高卫军看他离开的背影,觉得这个时代还是心思单纯的人多些。
高卫军很爱干净,平时卫生就做的不错,之前更是有于丽和秦淮如抢着打扫,这会儿收拾起来倒是不怎么麻烦。
很快,李小鹏把小猫抱来,很是勤快的帮着打扫起来。
紧接着,李小鹏父母也过来祝贺,前院都听到动静,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阎解成跑了来,很是不好意思道:“卫军,我爸就是一时糊涂,你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高卫军笑笑道:“怎么会,这么些年,三大爷一直没变。”
阎解成尴尬一笑,想要再说些什么,还没找到好的借口,阎埠贵却是手捧一副对联走进来。
“哎,解成,你也在,刚好帮我扶着,咱们给卫军把春联贴上!”
说着又看向高卫军,腆着脸笑道:“卫军,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什么都没准备吧,今年在我家过年!我跟解成先去贴春联,早给你准备好了!”
看到阎埠贵如此热情,高卫军好像看到了黄鼠狼,知道这老货指定又做对不起自己的事了。
“三大爷,受宠若惊,不过我这一个人习惯了,还是打算自己一个人过年。”
阎埠贵有些悻悻,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不一会儿黄娟走进来,手里端着盘包好的饺子。
“小高,没事吧?”
高卫军指指自己说道:“看,从没像现在这么好,放心吧!”
黄娟略微迟疑:“卫军,柱子也想过来看你,可拉不下脸,就我自己来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高卫军笑笑:“嫂子,放心吧,我这人不记仇。”
黄娟笑的有些勉强,高卫军答应的太过爽快,让她有些不适应,放下托盘,又客套几句才转身离开。
很快,娄小娥风风火火跑了来,还带了炸好的带鱼和草鱼,以及一袋花生,高卫军真有些感动。
“卫军,我知道今天叫你去家里你也不会去。给,家里准备的多,给你带点,可不许推辞!我还说煮好饺子给你送一碗呢,看样子不用了。”
高卫军眼角有些湿润,很多时候,不呆在谷底,你都不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小娥姐,谢谢,我记下了!”
娄小娥很是大气,看到没什么要帮忙的,随即离开。
李小鹏帮着打扫好卫生,也不多做停留,直接走了。
是夜,一人一猫一瓶酒,高卫军看着这万家灯火审视自身,感触颇多。
大年初一,过年的气氛达到高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四九城,整个华夏都陷入狂欢,迎接着龙年的到来!
四合院里氛围却是非常诡异,小孩子们拜年都特意绕过高卫军这里,很多人有的只有尴尬,毕竟,刚刚发生的事不那么光彩。
高卫军没打算出门,一大早吃完饺子就翻出《毛选》看起来,惬意坐在火炉边,一边泡茶一边看书。
来到这个年代才发现什么是“入乡随俗”,就是你想睡懒觉都很难。
高卫军已经知道最近几天大院里的是是非非,跟他想的差不多,除了秦淮如的表现让他有些蛋疼。
就在这时,秦淮如掀开门帘走进来。
高卫军抬眼看一眼,继续看书。
秦淮如走近之后,端起高卫军的水杯就喝起来。
“高卫军,你是多想把我甩了?我哪点差了?”
高卫军换个坐姿,看着秦淮如,缓声道:“你在玩火,你这是犯规,我当然要躲的远远的!”
秦淮如不屑道:“你们男人都一样,心比天高!”
高卫军却不接话茬,反倒开始胡扯:“不怕你家老虔婆了?我劝你还是继续装下去的好,都十几年了,这伪装丢了怪可惜的。”
“不劳你费心,我来就是想问你一句,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高卫军挥挥手中书籍:“看,你不读书,而我喜欢读书,这就是我们之间的距离。你总想一步跨越我十几年走过的路,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分歧。”
秦淮如用力盯着高卫军,好像要把他刻进心里,良久,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很快,阎埠贵闯了进来。
“哎呀,卫军,还是你会享受!今儿个泡的什么茶?”
“今天不喝茶,泡的黄连,要不要尝尝?”.
阎埠贵听到这话嘬的牙花子都疼:“卫军,你可真会开玩笑,看这茶汤跟屋里飘那味儿,指定铁观音没跑!”
高卫军把秦淮如刚用的茶杯直接放到阎埠贵身前,也不冲洗,就这么倒了一杯。
阎埠贵这时却是摆起绅士姿态:“这怎么好意思呢。”
说完用自认很是优雅的仪态喝起茶来,并不忘说道:“卫军,杀几盘?”
高卫军又挥挥手里的书,就没了别的动作。
阎埠贵有些得寸进尺:“卫军,你小子记仇了!我给你说,这可冤枉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