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尝试着推了下他的肩膀,因为太痛,整个眉心都在拧着。
直到他觉得惩罚够了,才放开她有些红肿的嘴唇。
像红玫瑰一样沾了亮晶晶的露珠,惹人怜爱。
他抬手用大拇指将水泽揩掉,还算满意。
“不能轻点?”池夏不悦地拍掉他的手。
说话都觉得尾端疼。
“不重,怕你记不住这里属于谁。”温时礼手上沾了水泽,放下时还用食指搓了搓。
他发现,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盛,一度让他控制不住。
池夏见他放手了,手里的蝴蝶刀在掌心上转了一圈后,露出冰冷的刀刃抵在他的脖子上。
她踮着双脚,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衣服领子。
“我配合你弯腰。”温时礼觉得她踮脚不舒服,便配合她的动作弯下了腰。
随着他的身体动,刀刃划破了他的脖子,鲜血流了出来,血腥味弥漫,血液里像夹杂了淡淡的沉香烟烬的味道。
池夏放平了双脚,眉眼没有舒展开,撤了蝴蝶刀,舔了一下他的伤口,将血液裹入腹中。
这个味道,就是九岁那年她闻到过的。
软软的唇贴着他的肌肤。
温时礼的喉结不由得滚动,直接揽住她的细腰,眼眸深邃,像藏了无垠的海。
“竟不知你这么野,喜欢这么玩?”他噪音低哑,向封藏多年的老酒,打开盖后,醇香十足。
池夏努了努嘴,将情绪稳定下来,蝴蝶刀帅气地旋转,收起揣进兜里,动作一气呵成。
她抬起洇着红的眼眸,冷漠说道:“温时礼,别给你三分脸色,你就开染坊。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不会配合你玩那些把戏。”
如果想把她当成猎物,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她只会做猎人。
“谁要你配合了?没见着是我在配合你吗?”
温时礼浑不吝的笑,狭眸跟着弯成好看的弧度。
一身贵气地坐下,交叠着双腿,眉眼带着倦意。
池夏并不想理会他,口腔里的血腥味还未散去,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彻底查一查温时礼身上的血液,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跟她心中所想的一样。
等拍卖会真正开始的时候,温时礼拿着平板随意地翻动今日的拍品,兴趣缺缺。
他半抬着眼,“有喜欢的东西,我拍下来送给你,哄你玩。”
“不需要。”
“那就都拍下来。”
“有病。”
“我有病,你是药,绝配。”温时礼面对她的冷漠,他就表现的越浑不吝。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烈女怕缠郎。
没关系,小朋友拉不下脸,他就厚脸皮一点。
难追也没事儿,这样才能突显他的诚意。
池夏坐在窗户边上,素手撑着下巴,委实不想再理会他。
很想撕了他的嘴。
气人。
总想着占她便宜。
他让待在楼上的林乾把拍卖的东西给包圆了。
无语至极的池夏:“……”
他这么牛逼,怎么不去海里开飞机?
在台上主持的苏妉妉心急如焚,想着池夏怎么回事,屋内的铃没响过一声,她要给池栩拍的小提琴被三楼那位给拍走了,她还怎么争?
温时礼手里拿着刚刚苏妉妉放在上面的银行卡,在指缝里来回穿梭,随意地往空中颠了颠。
他搁外面听墙角,知道这个银行卡是别人的。
这个苏妉妉是苏家人,她口中的哥哥保不齐是苏星翊。
嘴角勾着一抹邪佞而又张扬的笑,深邃的眼里坠着冷芒,“他就是个中介?”
小朋友倒是敢说。
认识房产大鳄竟说人家是中介。
那个中介有这样的身价?
他最后往上抛银行卡的时候没接,“啪”的一声掉到桌子上,弹了几下。
池夏搓了搓胳膊,小口地抿着水,桃花眼闪了闪,“啊。”
他就是个卖房子的,可不就是个中介。
“认识苏星翊?”温时礼嗓音低冽,这会是看到银行卡,才眯了眯眼眸,向她兴师问罪。
“嗯。”池夏见已经掉马,也就承认了。
这掉马的速度,有些猝不及防。
但她还能面不改色从容面对。
温时礼站起来,将领口解开,向她靠近,在她跟苏星翊说话的时候,就该料到他们认识。
小朋友可太不诚实了。
“就是个买牛奶的?”他步步紧逼,带着煞人的气势凝着她,再次反问。
池夏扬了扬下巴,理直气壮与他对视。
这也没说错,可不是打听她还在送不送牛奶,就是没买罢了。
她不算撒谎。
温时礼可是给气笑了,一手撑着她椅子上,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嘴角噙着冷笑,“小朋友,秘密还挺多。缺钱,找我,别找他。”
再让他知道,她偷摸地用别的男人钱,非给个教训不可。
池夏努了努嘴角,眉心轻拧着,嗓音淡淡:“凭什么?”
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现在就想管着她,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真把她当那种随意开口找男人要钱的附属品?
唯一一次盗走华夏联盟总部账户上的钱,纯属是他们动了她的蛋糕。
否则的话,她也不会动他们的钱。
“就凭我比他钱多,这个理由足够吗?”他背还挺宽,阴影落在她的头顶上,低着眉,口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狂妄。
池夏成功被他逗笑了眉眼,那还真是比他钱多,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词。
谁不知,弄个帝都,温时礼可是个缴税大户,顶端的存在。
哪怕是第二,都落他好大一截。
可见他一年能挣多少钱。
就这还没有查他的私人账户,以及各种流水黑帐。
像他今儿在这拍卖会场豪掷十几个亿,那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够。”池夏抬着头,清泠泠地闯进他的眼里,语气挺平静。
温时礼这才直起身,手里转动着金属烟盒,烟瘾犯了,没着急抽。
等拍卖会结束,他打算出去抽烟,苏妉妉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就来了。
池夏能听出是她的脚步声,侧目看了一眼温时礼,轻啧了声,“男人,麻烦。”
她推着温时礼进卫生间,皱着眉。
他脸色神采飞扬,不明所以地觑着她,“这么着急?我先脱上衣还是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