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你跟温易睡没睡,之前管不着。但之后,你想睡男人,我躺平点,让你来。”温时礼眼里的浪荡劲儿还没散,这会就在轻捻着佛珠,像在克制着什么。

池夏眼睫垂下,将眼底的幽深敛去,对上他戏谑的坏笑,冷斥,“你在想吃屁!”

转头看着窗外,不再看他。

逼仄的空间,连空气都变得暧昧。

“我好端端的人,吃屁做什么。”温时礼语气带着点无奈,移动的光芒,斜洒在他矜贵的脸上。

车玻璃倒映着他完美的侧脸,池夏微乎其微地勾了勾红唇,一闪即逝。

林乾和司机在前面,总觉得情况不太对,莫名的吃了把狗粮。

抵达温家老宅,已经晚七点了,月亮和太阳正在对接工作。

在下车前,池夏动作迟疑了一下,微抬下巴看他,“你确定不避讳一下?”

多多少少觉得,温时礼跟她一块儿走进大厅,会引起众人的不满。

毕竟温时礼的身份跟温易还是有区别的。

云泥之别。

她当时选择温易,也是看这人好难捏,不算正统的温家人,事办完好抽身。

怎知无意间搅动风云,把温时礼从高坛之上,拽下云端。

传闻他不近女色,常年戴佛珠,看他身边很少有女性,猜测他的性取向有问题。

只有池夏知道,他掌心有多炙热,差一点灼伤她的肌肤,掐断她腰,融入他的骨血里。

“有什么可见不得人的?”温时礼似笑非笑,深邃的眼过分的好看。

一只手就那么搭在车门上,气场摄人,等着她下车。

“我怕你见不得人。”她冷嘲,浑身透着桀骜不驯,从车里下来。

明明穿着最简单的衣服,可在ta身上就显得有档次。

有气质的人身披麻袋都好看。

没气质的人,穿在漂亮的衣服,都觉得披的是麻袋。

温时礼冷情的眼染了笑意,当真是不吃亏。

两个人一块儿进去,大家的目光先是放在温时礼身上,最后转向池夏。

越看越觉得她有点眼熟。

这、这不是温易的老婆?

一年前,温家祭祖的时候,她被强制要求穿上旗袍,化着最精致的妆容,将当时年轻一辈的姑娘全都比了下去。

当时还说董霞娶得这个儿媳妇,如果不傻的话,当个花瓶绰绰有余。

谁知不过几日不见,池夏在出现他们面前时,脱掉搭配丑陋的衣服,卸掉难看的妆容,人一点也不傻,甚至比当初还要美艳几分。

而且还是跟温时礼一块儿来的。

要知道,在场所有的人见到温时礼都得自行低下三分头。

哪怕作为温时礼的叔叔们,也忌惮他手中的势力。

见到温时礼,他们本来坐着,这会全站着,之前他可从来不参加聚会。

每个星期,温老爷子都会例行让人问一遍,却没一次来的。

不知道什么妖风,把他吹来了。

温时礼眼眸透着疏离,慢抬起手,食指往下压一下,未吭一声,但他们全都会意到,窸窸窣窣地坐下。

池夏之前是挨着温易坐的,收了温易两百万,她自然是要陪着他继续演戏,刚坐下,温时礼就落座在她旁边。

众人心惊,温时礼大伯随和笑笑,“时礼,你坐在那不合规矩,你的位置在这儿。”

三米长的桌子,左边晚辈坐,右边长辈坐,泾渭分明。

以主位为首,地位依次排列。

温时礼虽说是晚辈,但他在温家地位仅次于温老爷子,自然是要坐在右边第一个位置。

哪怕这些年他不参加聚餐,但那个位置是他的专属,一直空缺。

今儿他难得来,既然要坐过去的。

温易因神似温老爷子的小孙子,自然是得到他的喜爱,坐在左边的第一个位置。

温时礼领口敞开两粒扣子,露出性感的喉结,身体慵懒地往后靠,胳膊肘随意搭在椅圈上,佛珠被他圈在虎口处。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肘碰到池夏的胳膊。

她不动声色地挪动屁股,离他远了一点。

温时礼眼神斜斜地睨过去,就这么想跟他撇清关系?

喝他奶的时候,怎么不见她撇清关系?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的规矩就是规矩。”他的漂亮的拇指摩挲着佛珠铭文,眼眸懒得抬半分,浅笑一声。

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

顿觉压力山大。

大伯尴尬地收了笑,矛头转向池夏,不算太友好地开口,“温易没来,你怎么能先来,不知道等他一块来吗?”

“就是,也不知道爸怎么想的,让一个傻子跟我们一块儿吃饭,晦气。”大伯母为缓解丈夫的尴尬,忙不迭地附和,嫌弃地瞥了池夏一眼。

柿子捡好捏地捏。

谁让这两排人,就她一个外人。

质问的口气,让池夏轻哂,她倒是不想来,偏偏有人想让她来。

不待她回怼,就听温时礼冷冽的声音响起,“人是跟我一块回来的,你们是连我一块嫌弃?”

他锐利的眼眸低沉下来,冷光压向对面的两人。

池夏无辜地耸肩,这可怪不得她,就是有人给她撑腰,没办法。

大伯和大伯母听到他说这话,后背冷汗涔涔,愣是如鲠在喉,搭不上话。

“你肯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这不想着池夏是温易的老婆,自然是要提醒她做好本职。”

大伯皮笑肉不笑,指尖抖了抖。

其他人见他这么维护池夏,皆是疑惑不解。

犹记得一年前,池夏给他敬茶时,他没喝,那是不同意她成为温家人,今日也不知他怎么了,还护上了?

温时礼刚要澄清池夏跟温易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就见温老爷子让人扶着从楼上下来,咳嗽声比较重。

而温易也悄摸的到了,他看到位置上竟然坐着温时礼,当即脚步顿住。

他还挺怵温时礼的,不敢靠近,只能先站一旁,等温老太爷落座。

“咳咳……你这小子总算来了,听说是跟夏夏一块来的啊?”他让人扶着坐下,说一句话得喘三下。

温老太爷脸上布满了沧桑感,额头的皱纹沟壑纵横,胜在一双眼还算炯炯有神,对着温时礼慈祥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