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慢慢平息下来。
她这才发动车子,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的时候,白澍还没醒,家里安安静静的,许攸感觉很舒心。
她看看白澍的睡颜,竟有些忍不住想哭,轻轻地靠在白澍胸口,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他的衬衫上,瞬间就化成了一朵白花。
她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只知道她不想在白澍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她想和他分担所有。
本应该闭着眼睛的白澍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此刻已经睁开了双眼,双手怀抱住许攸的背,试图在安慰着怀里的人。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是不是肚子里的小孩闹你了?”白澍哪里知道许攸去了趟许家,只道是她怀孕不舒服而已。
“没有,小孩乖着呢!”许攸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抬起头看着白澍认真地说道,“我不是许国富的孩子,我是被捡来的,黄叔已经都告诉我了。”
这一刻,白澍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又很好地掩饰过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没事,你现在有我呢,我会好好保护你,爱护你的。”白澍直起身子,坐了起来,吻了吻许攸发红的眼角,“肚子里的小孩也会和我一起保护你的。”
许攸笑了笑:“我知道。”
隔天,陆曼打了一个电话给许攸,说是许国富醒了,有些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必须要当面说才行。
许攸考虑了一下,确实,有些事还是尽早说清楚比较好。
她走之前打了个电话给白澍,但是他没接,估摸着应该是在开会,许攸也没放在心上,就又发了个微信告诉他,她去医院了。
来到医院的许攸,没有立刻就去了许国富的病房,而是静静地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病人看着许攸,一脸不理解的模样。
甚至还有人心肠的大妈,贴心地问她是不是不知道哪个病房。
许攸朝她摇了摇头,道了句谢。
大妈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扭头就往别处走了。
许攸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拉开门把手,走进了病房。
许攸进去的时候,陆曼正在给许国富喂一些清粥。
看见许攸直接进来,也没和他们打招呼,许国富苍白的脸上除了病容,还有肉眼可见的愠色,似乎是在极力掩饰着。
反观陆曼,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嫌弃,从头到脚地打量了许攸一番,眼里止不住的嫌弃。
“你没要教养吗?不知道进门要跟长辈打招呼吗?”陆曼还是一副尖酸刻薄地模样,没有作为母亲的觉悟。
许国富也没有阻止,像是在默许她的所作所为。
也是,没有许国富的默许,陆曼是不敢这么造次的。
许攸看着他们还摆着一副长辈的架子,眼里的冷意又多了几分。
“我不是一直都没教养吗,你们现在才知道?”许攸丝毫没有给他们留面子,说话也是不留情面。
“你们哪有时间教养我这个不受宠的女儿呀!”许攸走进去,找到一个凳子坐了下来,就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随便。
“你··你真是太不像话了。”陆曼没想到许攸敢这样说话,在她的印象里,许攸一直是低眉顺眼的,十分顺从自己,哪里敢这样出言不逊。
“你爸才刚醒,你不怕把你爸气个好歹来!”陆曼看了一眼许国富,语气含泪,一脸委屈,完全不像开头的颐指气使,反而像一个受委屈的老太太,寻求丈夫的庇护。
许国富也没让她失望,顺手就拿起手边的一个装满水的玻璃杯,瞬间就砸在许攸脚下,大声呵斥道:“你是要反了天!”
这要是以前,许攸看到许国富发火,她一定会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了,她会在第一时间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现在,许攸稳稳地坐在凳子上,丝毫没有被影响,脸上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这夫妻俩一唱一和,仅此而已。
“如果你们叫我来是让我看这一出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我没你们想的那么闲。”许攸罔顾他们脸上的怒气,轻飘飘地撂下这么一句话。
眼看着氛围越来越来沉重,陆曼不得不出声调和一下。
“许攸啊,你要理解你爸,毕竟他是个病人,你要理解他!”陆曼走过去,拉住许攸的手臂,将她拉到了许国富的病床前。
许国富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但又不想向许攸低头,只好沉着脸,看向旁边的点滴。
“你说句话啊,你非得许攸走了,才说话?”陆曼瞅了一眼许国富,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事跟你说的。”许国富别扭地说了一句话,就算是向许攸低头。
“许攸啊,你爸都这样说了,你就坐下来听听他要说什么,给他个面子。”陆曼适时帮腔。
许攸本就是要来听听许国富能说出个什么花来,许国富也滴落头,许攸就重新坐在了那个凳子上,等待他们开口。
“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不好,我对不起你,但是你作为许家的女儿,有义务为许家付出自己的一份力。”
“再加上,你现在嫁了个好老公,只要你一句话,他什么都会答应的。”许国富还是一如既往地这一套说辞。
“所以,这次又是什么事情呢?”许攸十分好奇接下来的话。
“你爸不是被林曾那个混蛋给骗了嘛,要钱不说,还要威胁你爸!”陆曼一脸谄媚地看着许攸,好像她一句话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似的。
“威胁?他能拿什么威胁你?”许攸看向病床上的许国富,一头白发,车祸过后,一下子好像到了几十岁。
“就是你的····”陆曼嘴巴快,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
反应过来之后,已经就来不及了。
许国富瞥了陆曼一眼,眼神里尽是怒气,陆曼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不敢与他对视,心虚地低下了头。
“我的什么?”许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