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许攸醒来的时候,白澍已经走了,家里只剩下了她自己,
她环视了一周,视线定格在桌边的合照上。
上面是她和白澍,两个人并肩站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这张照片是许攸要求重拍的,因为之前都会合成糊弄家里人的,只有这张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许攸一时间被幸福环绕,看山是山,又全是山,看水是水,又多于水。
她把头蒙在被子里,贪婪地呼吸着属于白澍的气息,怎么闻都不觉得够。
对了,今天有事情要做。
许攸翻身下床,心里想着昨天制定的计划:她要给白澍一个烛光晚餐。
尽管现在还早,许攸早早地去超市采购了食材。
手艺不够,材料来凑,她坚信,最顶尖的美味往往来源于最精致的材料。
好久没有这样悠闲过了。
她穿着一身棉麻裙子,脚上踩着一双拖鞋,拎着从超市买回来的食材,左摇右晃。
其实,没有工作也挺好的。
起码,可以享受这么美妙的时光。
这是许攸成年以来,最悠闲的一段日子,没有许国富的冷嘲热讽,也没有工作上的压力,只有完全钟于自身的愉悦。
和煦的阳光照射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暖暖的,很是舒服。
一边哼着歌,一边蹦着回家。
回到家,她将所有的食材都认真清洗了一遍,分门别类地放在厨房的置物架上。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大展厨艺。
只是,锅里一次又一次的黑色浆糊,让她愁眉不展。
这个东西就这么难的吗?
浪费了买的这么好的食材。
许攸心里急躁的骂娘,还不忘收拾那不堪入目的车祸现场。
她发誓,她一定要做出色香味俱全的料理来。
于是乎,她拿出手机,找到了百度。
没错,遇事不决,就找百度。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地滑动着,寻找又用的信息。
还别说,还真被她找到了。
她按照上面的步骤,认真地一步一步走着,丝毫不敢怠慢,只是总归是第一次下厨,难免手忙脚乱,不知道手摸了哪里,白皙的脸上也蹭上了几缕黑灰,活像一只调皮的花猫。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许攸在自身的努力下,做出来的几道菜,还像个样。
她望着桌上的成果,心里十分得意。
要知道这是自己第一次下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白澍见了,一定会狠狠地夸奖自己,然后全部吃光。
许攸心里这样想着,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不知不觉之间,墙上的时钟已经已经指到了18:00。
这个点,白澍也应该是下班了,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的话。
许攸兴奋地换好了白澍几次要求都没有答应的衣服,满心欢喜地等着白澍下班。
不知道为什么,许攸总觉得时间特别难捱,时不时地回头看钟,却只过了几分钟而已。
为了打发时间,许攸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找了一部评分最高的电视剧,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了起来。
“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了?”
经典的台词从电视机中传出来,许攸不由得抬了抬头。
正好对上的是齐妃娘娘被四大爷训的经典场面。
爱人家的时候,随处一件粉色衣裳,都是美人的陪衬,不爱时,就连一件衣裳都是罪过。
不得不说,不爱就是原罪。
许攸啃着一个苹果,盘腿坐在沙发上,嘴上不停地抱怨着四大爷,仿佛自动代入了怨妇这个角色。
如果真到了相看两相厌的地步,她一定会放手,给对方自由,也给自己自由。
许攸一向想得开,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一晃,一集电视剧都看完了,白澍还没回来。
许攸有点好奇,掏出手机,准备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好家伙,她刚拿出手机,就有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许攸一向没有接陌生号码的习惯,她下意识地按掉了。
可是,对方像是有急事一样,一直挂了再打,反反复复,好几次。
许攸只好按下了接听键。
“是许攸许小姐吗?我是华清医院的护士,这边有个病人出车祸正在抢救,请您务必马上过来。”手机那边的女生略显着急,但又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请问他是姓白吗?”许攸拿着手机的手颤抖着,嘴唇开始发白。
“是的!”许攸还想再问些什么,电话就啪地一声挂断了。
许攸听到护士的第一句话是,就一直在安慰自己,不会是白澍,一定不是白澍,白澍怎么会出车祸呢?
她下意识就想要排除这个可能,脱口而出问了护士这个问题。
没想到的是,居然是真的。
那一刻,许攸感觉天都塌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茫然地站在客厅里,紧握着拳头,指甲已然嵌进肉里。
好在最后一刻,许攸的理智占了上风,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去医院,看看白澍的状况,也许只是皮外伤呢!
许攸换好了衣服,随便套了一件外套,疯了一样地冲下楼,踉踉跄跄的,险些摔几个跟头。
许攸稳了稳心神,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按照护士给的地址,想要启动车子出发。
可车子也像是和她作对一样,好几次都没反应。
她双手握着方向盘,手不停地抖动着,大颗大颗的泪滴在方向盘上。她像是发泄似的,无力地捶打着,紧咬着嘴唇,直至口腔被浓重的血腥味包围。
反而,这下,她冷静了下来。
她扭动钥匙,下一刻,车子就启动了,一脚油门,飞出去好远。
不知怎么了,许攸总是心神不宁,眼看着周围的景色越来越陌生,她也越来越不安。
周围尽是一些人高的灌木,不远处还有一处废旧的工厂,年久失修,就连大门,都是破的。
这哪里是医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许攸意识到不对劲,没有下车,下意识就准备掉头。
没成想的是,就在她掉头的一瞬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几个彪形大汉,手里都拿着铁棍,凶神恶煞的模样,带头的那个男人,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就像是一条蜈蚣盘踞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