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在公司上班的许攸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许许国富打来的。
意思很明确，就是感谢白澍的鼎力相助，让他暂时度过了难关。
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个字提到许攸的。
许攸握紧手机，脸色苍白。
“说完了吗？说完就挂了吧！”许攸实在是听不下去，脸上也是阴沉沉的。
“我还是有句话要劝你，”许国富清了清喉咙，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开口道，“你别看白澍现在是对你挺上心的，但要知道，男人的真心能挺几年，趁着现在年轻，赶紧要个孩子，套牢他，就算以后一拍两散，也有个筹码····”
“够了。”许攸大声喝止了许国富还梗在喉头的话。
“我没你想的长远，我只愿意给我爱的人生孩子，感情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许攸感觉一口老血梗在喉头。
“什么都可以被物化，你觉得金钱不是万能的，是因为你还没有足够的钱来支持你做这样的事情。”许国富像是看透了人性，自以为自己已经懂得了人间的真谛。
“我真的不明白，我真的是你的亲生女儿吗？”许攸气结，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言论，更何况这些话出自于他的父亲。
“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许国富像是被捏住了七寸，一瞬间，双眼就失去了神采，昏暗的眸子也散发出阴沉的冷光。
“你怎么会这样想？难道你不是我亲手抚养长大的吗！”许国富心虚极了，故意提高自己说话的音量来虚张声势。
这明显不对劲。
许攸只随口一说，感叹命运对自己的不公，没想到的是，许国富的反应却如此激烈。
就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许攸似的，并且是很大的那种。
许攸脸色一变，冷蹙着眉，还想要开口继续问，那边许国富就率先挂断了电话，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直觉告诉许攸，这背后一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事，当即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将事情搞得水落石出。
许攸总感觉心里闷闷的，挂断电话后，坐在座位上，望着外面发呆。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许攸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公司，一时间却挤满了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攸好不容易挤过人群，随便一瞥，就看到了门口放的999朵玫瑰花，红得像是在滴血。
许攸一时间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
“许总，你终于出现了！”前台思思一脸亢奋，像是等待了很久，终于等到正主的感觉。
许攸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一脸警惕地看着思思，她是吃过亏的。
上次，上上次，魏茵都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无一例外，没有一件好事。
“怎么了？”许攸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脸狐疑。
“喏，这是下午快递送过来的，999朵，”思思冲着许攸指了指不远处的花，然后视线又回到许攸身上，“不过没署名。”
“那知道是给谁的吗？”许攸没想那么多，“不知道的话，就先放着，没人认领的话，就丢了吧！”
“知道知道，上面有张卡片，只写了送给谁！”思思一反常态，平时对着许攸，她还是恭恭敬敬的，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开始亲近许攸了。
“要不，你猜猜是送给谁的？”说完给许攸抛了个眼神，那模样，俏皮可爱。
许攸：“····”
许攸：“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
虽然许攸说得直接，但语气还是柔柔的，没有杀伤力。
“嗯，”思思不死心又回了一句，“如果是给你的，你打算啊怎么办？”
许攸从未收到过话，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一束，思思这么一问，她反倒是开始思考起来。
“如果是给我的话，但是没署名，我会选择扔掉。毕竟不排除别人恶作剧的可能。”这就是许攸思考得出来的结果。
“那这束花就倒霉了。”思思将花里带着的卡片，递给了许攸，还瞥了一眼，即将到垃圾箱的玫瑰花，眼里还有几分不舍。
这束花确实是给自己的。
许攸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迹，脑海里完全没有与之匹配的人选。
“那就丢了吧。”
“我不认识这个字迹，我不收没有来源的东西。”话毕，她径直走出了公司，留下在场愕然的众人。
“好可惜啊，这花一看就挺贵的。”
“有钱真好，我也想过过这样的生活。”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许攸听到一些，但并没有停下脚步。
对于许攸来说，今天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了，赶紧回去才是正事。
前脚刚关上车门，后脚就接到了白澍的电话。
“花，收到了？”白澍直奔主题，开门见山。
“什么花？”许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没有收到吗？不对啊，这已经显示已经成功签收了啊！”白澍反复查看了自己的手机，确认花已经送到了地方。
“不会是玫瑰？”许攸脑子里闪过放在前台的那一大束玫瑰，脑门直跳，试探性地说了一嘴。
“对啊，对啊，999朵呢，我挑了好久才挑到了，每一支都是我自己亲手挑的，你还喜欢吗啊？”白澍抑制不住兴奋，听得出，他很期待许攸的反应。
白澍的每一句话都重重地砸在许攸的心上，她怎么说得出口，花已经被她丢了呢！
“嗯···很喜欢。”许攸心虚地接了句话，不敢多说。
“你喜欢就好。”白澍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对了，我有事要跟你说。”
“好，回去再说，我这边有电话进来了，回家再说。”许攸佯装有电话进来，挂断了白澍的电话。
当然，她挂断白澍的电话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想第一时间找补，打电话给思思，阻止她丢掉玫瑰花。
“嘟嘟嘟”许攸接通了思思的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有接。
许攸心里有点忐忑。
“喂。”思思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许攸倍感亲切。
“花还没丢吧！”许攸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