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言澈含含糊糊的说不出话。
现在他的戒指已经到了言澈的手中,小甲的令牌也在刚才给了她。还有那枚骨戒,明明还戴在小甲的手上!发觉自己从头到尾都在被骗,小乙气得不行,大骂言澈是个不守信用的女人。
言澈偷偷和嫣嫣吐槽:“怎么说也是一个黑色组织的小头目,怎么骂起人来跟个小孩儿似的。”
嫣嫣答:“或许这就是男人至死是少年吧?”
言澈盯着人畜无害的小乙发呆,那两只被三昧真火烧尽的黑影灰烬中明明就有黑雾的踪迹,这件事不可能和小乙无关。他那么轻易就把自己号令黑影的戒指交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隔日,小乙在言澈的民宿中休养了一晚,怎么也不愿意再待。他蹲在民宿门口,也不顾自己的形象和身上优雅的燕尾服是不是相符,一脸郁闷。
“你是嫌我的民宿不够好?给我个理由。”言澈很气,她的空间可是能按照客人的欲望定制的,除非……
她想起小甲刚来时,一打开门也只看到了一个茅草屋,里面除了一个茅草堆出的床什么都没有。该不会小乙也是一样的情况吧,她的视线和小乙哀怨的眼神一对上,得,没猜错。
这么一来还真挑起了言澈的好奇心,兄弟俩都对茅草屋情有独钟会是什么原因?
小甲此刻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面上带着程式化的微笑,无视小乙幽怨的视线,看向言澈道:“咖啡?茶?”
“咖啡吧。”言澈笑道。
两人路过小乙时不约而同笑出了声,这个少年一看就是被宠坏的豌豆公主。这件事儿要换了他哥,可不会把情绪轻易表现在脸上。
“我说,你们俩为什么都钟情于茅草屋?”她的眼神似有似无地瞟向小甲。
小甲的脸色在听到茅草屋三个字时黑了黑,但笑容仍然挂在脸上,看向言澈的眼中明明是笑着的,却总感觉有点杀气。这让言澈更加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一段回忆,让兄弟俩闭口不提的同时又如此怀念。
他喝着咖啡就向言澈提起这几天就要带小乙走,他们可不是闲人,黑影使者有自己的使命需要达成。现在小乙回来了,家族里的那些长辈包括黑影上头的主人肯定都会找他的麻烦,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言澈这么一听,脑袋里只剩下那个黑影上头的主人。
“能做你们的主人,主宰你们的家族,他的实力一定很强吧?”
小甲似乎听出了言澈话中的意思,抬头看着她挑了挑眉。
实际的情况也与言澈猜测的相同,他们的主人早在几百年前就和他们的家族签订了协议。后来的世世代代都会为主人服务,相对应的,他们得到的好处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以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
他们统治黑影,为客户服务,客户交出自己的灵魂贡献给他们的主人。
这是自愿产生的协议,客人和主人都没有意见,他们作为中间完成步骤的人,也自然不能有什么意见。
这个产业虽然越做越大,好在他们的主人遵守着底线,并没有出现抢把人撸来签订协议的情况发生。
只是后来小乙见到了这个产业的庞大利润,才脱离了家族和组织想要单干。家族里的长辈虽然生气,也看在小甲的面子上没有说什么。让小甲担心的是主人,本该生气的主人此刻却安静得吓人,这种令人害怕的宁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还在思考着要怎么和主人交代,就见言澈双眼放光,似乎对主人的事很感兴趣。
“你很想见一见主人?我倒是有个办法,但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小甲的笑容里不知道藏了几把刀,笑得言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说,现在她甚至开始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她没说话,只是偷偷回了民宿内部顺带还拎上一只生无可恋的小乙。
走进他的客房,那个熟悉的茅草屋里牛粪的气息扑面而来,熏得言澈直想呕。她无法想象小乙是怎么在这个房间里待的一整晚,转回头,果然看见小乙脸上哀怨的神色比刚才更显眼。原本下垂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乍一眼居然还有点喜感。
“快给我讲讲你们兄弟俩到底跟这个茅草屋有什么故事啊!”她八卦的眼睛散发着精光。
“我凭什么告诉你啊?”小乙哀怨道。
言澈早知道小乙不会轻易把这件事说出来,但她现在手上拿着他们兄弟俩的兵符,既能控制鬼又能控制黑影,想要对付一个小乙还不是洒洒水的事。
她转了转手上散发着黑色光芒的戒指,一缕黑色的雾气从戒指中钻出,站在了两人跟前。
它是鬼戒中等级最高的黑影,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手下管理着一大批黑影。他凭借着自己的高等级和能力次次都能帮小乙完成任务。只是,自从小乙见了那个女人之后,他就再没被召唤出来过,现在终于再次感应到了召唤,他的眉眼都染上了喜色。
“主人请吩咐。”
他恭恭敬敬地站在小乙跟前,九十度的鞠躬后他看向小乙的眼神都带了星星。
“咳咳。”言澈无视小乙黑下的脸,引起黑影的注意,把手上的戒指高高举起,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她笑得得意且璀璨,灵动的样子让人没有办法产生讨厌的情绪。
黑影似乎也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主人的背叛,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小乙,然后默默站到了言澈的身后。
“小黑影啊,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你知道小乙什么小秘密?我命令你通通告诉我!”
没想过言澈会通过黑影了解自己的事,小乙现在简直恨得牙痒痒。他知道黑影不想背叛他也没有办法,因为黑影的唯一信念就是忠于戒指的主人,无论主人是谁。
“好了,你别为难他,我告诉你。”
小乙叹了口气,又将视线放到窗外,缓缓把自己的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