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温雪芙才注意到身边倒在地上的老婆婆。
上前扶了起来,“老婆婆,您还好吧。”
流光雪看了看面前这个人美心善的姑娘,满意的不得了,“无碍,多谢姑娘了。”
流光雪装作很是步履蹒跚的样子,说完就要往外走。
她心里窃喜,她这个样子,想来是个善良的姑娘都不忍心让她自己回去吧。
流光雪的小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让温雪芙都看在了眼里。
心里觉得好笑。
虽然她很想伪装成善良无辜的姑娘送她回家,不过,现在可是有正事呢。
温雪芙莞尔一笑,“您今年应该不过花信年华吧,打扮的这么年老可是有什么隐情,这个小女子也不好过问,那就不远送了,您慢走。”
说罢,便带着绿翘走了。
流光雪呆愣在原地,还是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的女子,不错,不装,真实。
流光雪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是不错。
看四下无人后,便手脚麻利的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在包间里打开一扇窗。
看着刚才的那个老妇人,健步如飞的走了。
舒尔关上窗?。
“没想到她竞还有武功,真是深藏不漏啊。”
绿翘还沉浸在刚才那个乐师的美色当中,没听到她家小姐的话,“小姐你说什么?”
“我说那个乐师叫乎盘。”
温雪芙自然是知道自己家的小丫头是什么心思。
闻言,绿翘都笑开了花,到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姐,你又打趣我。”
“那你就别做让我打趣你的事啊。”
今日来这灵越楼,自然是来打探消息的。
和谢恪已经有多日未见了,温雪芙自然知道他为何多日未露面,想必是为了边疆的事宜。
眼下时局动荡。
牵一发而动全身。
自然要事事做得周全些。
“你们听说了吗,雪国的公主要过来和亲了。”
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妇人嚼着舌根说着。
满桌的人都磕着瓜子,聊着家常。
“是啊是啊,听说那雪国的鸢雪公主长得十分貌美,她所到之处便会下起飞雪,可真是令人惊艳啊。”
“就是,我可从未见过那番场景,定是十分精美。”
他们所有人的话都落在了温雪芙的耳朵里,她合上窗。
“鸢雪公主,我就不明白了,雪国兵力强悍不比津云朝,为何也要过来和亲?”
“应是在雪国没有遇到心仪的男子也说不定。”
闻言,温雪。芙看了看绿翘,倒是觉得也是个理由,雪国地处偏远的雪山,整个国家的面积只占两个山头。
所以,人数不是很多。
“我也觉得,不过我却很是好奇那鸢雪公主长得是有多貌美呢。”
“那定是没有小姐长的貌美。”
绿翘在一旁言道。
温雪芙看了绿翘一眼,“就你嘴甜。”
又过了须臾时光。
离雪国的公主进津云朝的日子又近了不少。
温雪芙整日在府中无聊。
而那温雪柔也不作妖了,整日不是在房中绣花就是去膳房中研究吃食。
温雪芙派人跟着她。
却始终没有什么发现。
温雪芙却暗道不简单,那温雪柔定是在谋划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温雪芙可不敢懈怠。
“红芜,去告诉温雪柔房中的流光,她知道如何去做。”
红芜自小便跟在温雪芙身边,温雪芙什么心思,她一个眼神,红芜便知晓。
“是,红芜这就去。”
天气渐凉。
津云朝的官家小姐们多以去千金酒楼买一种可以暖身的茶,名为奶茶。
这可是温雪芙考虑了几日才摆出来卖的。
奶茶里面有由糯米粉制成芋圆,嚼起来很有嚼劲,很软糯,小姐们都很爱喝,每日只卖出一百杯,卖完即止。
陆闻瑜也很爱喝,特意让温雪芙给她留四杯,让她带回府给爹娘和哥哥喝。
她本以为是每日的食材只能做一百杯,谁知道,是温雪芙自己懒,因为每日的奶茶里的芋圆都是她自己搓的。
只因为这奶茶的配方只有温雪芙一人知晓。
“芙儿,你呀你,我当初还以为是因为做奶茶的食材每日只够做一百杯的,却没想到是因为你懒,每日只搓一百杯。”
听着闺中好友吐槽自己。
温雪芙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过的惬意才是首选,我每日就只想搓一百杯,那我就做一百杯,谁都不能左右我的想法,我自己开心便好。”
听到温雪芙的话,陆闻瑜有一瞬间的呆愣,她倒是从没有想过,因为从小到大她都被娘亲教导,日后嫁人后要从夫。
一切以夫家为重,陆闻瑜倒是有她自己的思想,所以从小到大都离经叛道的,什么人的话都不听。
此时听了温雪芙的话,心里倒有了和她志同道合的想法。
“芙儿,我终于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我也是这般想的,来,干一杯。”
陆闻瑜举着茶杯,倒是举出了喝酒的感觉。
温雪芙失笑,“干杯。”
陆闻瑜之前还不知道干杯这两个字的意思,自从和芙儿在一起玩之后,便学到了很多的新词,让陆闻瑜感到十分的新奇。
柳芽儿正在房中绣花。
突然贴身侍女从门外跑了进来,“小姐,小姐。”
柳芽儿看着面上焦急的乔儿,脸上露出无奈的笑,“乔儿,都说过多少回了,要稳重,说吧,有什么事啊。”
乔儿看自家小姐还不慌不忙的样子,心里着急,手不停地指着外面,“那老婆子来了,还带着那劳什子的原珀。”
闻言,柳芽儿绣花的动作一顿。
满眼都是震惊,不是说她们还有五日才到吗,怎么到的这么快。
柳芽儿的心情一时间的就跌落到了谷底,心里想着这几日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心里刚想着,外面就来了一个小侍女。
“小姐,夫人请你去正厅。”
柳芽儿索性将手里的绣花针一丢,拍了拍衣裙,“我知道了,走吧。”
乔儿在后面跟着,她在自家小姐脸上竟然看到了一种赴死的神情。
不免有些可怜小姐,夫人为了还当年的恩情一直百般迁就,每次那原老夫人来,都会顺走府中的众多闺中的金银珠宝。
柳芽儿十分不喜欢娘亲的做法,所以,她总是会不时的捉弄一下原老太太。
让她在府中的日子不好过。
正厅里,原老太太坐在高位,手里拿着茶杯正喝着茶呢。
柳芽儿还未进去,就看见那原老太太浑身上下都带着金银首饰,但是柳芽儿看在眼里,倒是觉得那金银首饰在她身上都糟蹋了。
“芽儿给原外祖母请安。”
原老太太的笑意在看到柳芽儿的那一刻起,开始消失殆尽。
她一看到柳芽儿,过往被柳芽儿整的那些个场景,想想都觉得下一刻会被气的昏倒。
“额,原来是芽儿啊,快来外祖母身边坐着。”
柳芽儿装着很是乖顺的样子,乖巧地坐在原老太太的身边。
不时的应上几句。
见那原老太太终于走了,柳芽儿一下子瘫软在榻上,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累。
送完原老太太回来的原青莲看见自己女儿正大喇喇的躺在榻上,面上有些不悦。
一巴掌就拍在了柳芽儿的腿上,“柳芽儿,你给我起来,你看看你,刚才把老太太说的都说不出来话了,可真有你的。”
柳芽儿抬眼看了自己娘亲一眼,“那又何妨,我就是不喜欢她,不喜欢的人我都不跟她说话,要不是看在她养育过您的份上,我早就将她赶出去了。”
听见女儿话里话外的维护自己的话,原青莲心里感到一股暖流划过。
手戳了下柳芽儿的额头,“你这个死丫头。”
不过,柳芽儿倒是好戏,今日前来倒是没有看到那个原珀,刚才圆圆不是说他也来了吗。
“娘,那个傻孢子不是也来了吗,人呢。”
听到柳芽儿的话,原青莲倒是一时分不清她话里的那个傻狍子是谁,后来仔细一想,恍然大悟。
“你是说原珀。”
“自然。”
柳芽儿点了点头。
“那孩子出府去逛了逛。”
但是柳芽儿一听,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去逛了逛,那还不得花的是我爹的银子,不行,我得去看看。”
看着女儿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正厅里。
原青莲摇了摇头,“还真是随了你爹的性子,整日活蹦乱跳,一惊一乍的。”
原珀还是第二次来到津云朝。
就连着市集都比那乡下的市集热闹。
手里拿着刚才姑母给的银子,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逛逛。
柳芽儿匆匆慢慢赶到市集。
很快就知道了原珀,此时他正在一家首饰铺子,柳芽儿一看,心里想着莫非他是在给他妹妹买。
柳芽儿就不明白了,这养育之恩,早就还完了,就是不知道那个死老太婆什么时候才能不在他们府中打秋风。
柳芽儿看了一眼,那个红微首饰铺子好像是娘亲当年的嫁妆啊。
“乔儿,你去告诉刘叔,告诉他不要把首饰卖给他。”
乔儿是近两年才到府上的侍女,之前都一直养在庄子上,那个原珀定是不认识乔儿,乔儿去铺子了,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乔儿领命颠颠的跑去了首饰铺子。
刘叔远远的就看见了乔儿,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小姐的贴身丫鬟此时要来首饰铺子,“刘叔。”
刘叔被乔儿扯到一边,“你慢慢说,怎么了。”
“刘叔小姐让我告诉你一声,不要把首饰卖给那个穿蓝衫的男子,他是原老太太的孙子,原珀。”
少卿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原老太太,心里也不喜欢她。
刘叔一听就让乔儿放八百个心,他一定不会卖给他的。
乔儿放心的回到了柳芽儿身边。
“小姐,奴婢已经将事情告诉刘叔了。”乔儿跑的满头大汗。
她们站在一个树下,离首饰铺子很远,乔儿紧跑满跑才在原珀买东西之前告诉刘叔。
“做的好。”她又重新把目光放到了原珀身上,面上带着不满,“我就不明白了,每次来都要买买买,合着花的不是他的银子,凭什么啊,以后他们若是赶来,我就把他们都赶出去。”
自古,人都不喜欢来打秋风的人。
柳芽儿同样不喜欢。
等到晚上。
回府后的柳芽儿是腰酸背痛的,今日跟了那原珀一整日,在他身边捣乱,愣是让他一件东西都没买成。
在正厅里。
原老太太正和原青莲说这话,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回来,立刻就迎了上去。
“珀儿,怎么了,告诉祖母你都买些什么你喜欢的东西了。”
原老太太看了看他身后小厮手里,空空如也。
“祖母,也是奇了怪了,今日没有一个店家卖我东西,我什么都没买到。”
原珀神情沮丧,好不容易来趟津云,出去逛逛还什么都没买到。
原青莲听了,便看见了躲在门口的柳芽儿。
只见柳芽儿吐了吐舌头。
原青莲刚想追过去,就听见原老太太发话了。
“青莲,这事是不是芽儿做的,她若是看不惯我们,我们走就是了。”
说着就要走。
原青莲赶紧拦住,她最在意的便是在青云州的名声,若是此时就让他们回去了,他们定是会到处说自己的坏话。
原青莲万万不能让他们这么做。
“您说什么呢,这样,明日我陪着珀儿,可好?”
见愿老太太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原青莲心里都想给她一巴掌,要不是看在族里长老的份上,她早就抽她八百遍了。
说着又看向了原珀,“珀儿,可好?”
“谢谢姑母。”原珀很是乖巧的给原青莲道了谢。
入夜。
晚膳的时候,柳绍本来想叫芽儿出来用膳,但是被原青莲给制止住了,“别了,把饭菜端到她房内吧,有那个老太太在,她是不会出来用膳的。”
深谙女儿脾气的原青莲知道,若是有原老太太在桌上,她定不会出来用膳。
柳绍想了想,也觉得是这般。
往日,每次原老太太来,芽儿的心情都不太好。
“也罢,我们吃吧。”
“绍儿啊。”
乍一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柳绍竟然有种自己爹娘从坟里出来唤他的感觉,怪渗人的。
“您说。”
“你看看珀儿,可否到大理寺谋个官职?”
柳绍以为自己听错了,之前每次来不是搜刮一些金银珠宝,就是绫罗绸缎,怎么,这次来,开始谋官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