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拂过,西叶娜猛然清醒过来
他不理会她的哀嚎和咒骂,捏着针筒的手腕不断颤抖。
西叶娜看见那针筒里的液体,吓得花容失色:“不……你别过来……”
他把针筒塞进她嘴里,然后按动针头上的按钮。针头瞬间推入她的肌肤,迅速溶解,钻进了血管里,沿着静脉血管缓缓流入她的血管。
眼看着致命的枪口将要顶上眉心,西叶娜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怪异的念头
:如果就此死去,或许也不错。
她的身体软绵绵地瘫软下来,连呼吸也轻若游丝。
在曼尼奇死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坦然地看着别人把刀锋对准他的脸呢?
那种绝望悲凉的滋味,一定比死还难受吧?
不,绝不。她最清楚自己那个弟弟了,那家伙肯定能撑到最后才认命的!
明明长得凶恶,内心却幼稚胆小。估计在临死前,一定会恐慌愤怒地不停大喊吧?
曼尼奇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又一次在她眼前闪过。他还那么年轻啊,身体健壮像是小牛犊,永远是活力满满的样子。但他现在却化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西叶娜每当想到这点,一股痛苦就会袭击她的心灵。她可以忍受断指之痛,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但却唯独无法承受这个弟弟的死。
我……我不要就这样死去。在没有为曼尼奇报仇之前死去啊!
西叶娜眼角突然扭曲,脸部肌肉抽动着。沉重的痛苦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只好张大嘴巴。然后,声带不受控制地振动起来,发出嘶哑的声响:
“……阿洛洛!”
“阿洛洛……!”
“阿……洛洛……!”
夏桑刚要开枪,就听见
夏桑刚要开枪,就听见差点扣扳机的手顿时僵硬在那里。
。几乎是女人张嘴的瞬间,一个“光标”就出现在了西叶娜身上。
光标是半透明的圆形,巴掌大小,呈现明亮的橘黄色,像一个小小的印章一样该在女人背部。在光标成型后,西叶娜的身体飞了起来,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巨力拖拽一样,飞速地朝大厅另一头撞了过去。
“什么?”夏桑惊愕地脱口而出,同时在心里暗叫一声糟糕。他现在已经精疲力尽,恐怕无力再应付第二个敌人了。
他下意识举起手木仓,想要射杀半空中的敌人。却在眼角余光处看到一个橘色的光标,像是狙击木仓的红点那样,正印在了自己身上!
夏桑顾不得再攻击西叶娜,他一咬舌头,勉强奋起精神,再次闪烁于他残缺不全的左手。只可惜他还是慢了一秒,在骰子的力场展开之前,一股巨大的牵引力就爬上他的躯干。
夏桑的身体不自然地颤动一下,手木仓从他右手五指尖滑落,而男人娇小的身躯飞起,如同被行星吸引的卫星一样,向后面沉重的墙壁高速撞去。
“噗咳。”
一口闷血从夏桑口中咳出。这一下撞的结结实实,她整个脑袋都嗡嗡地发懵,眼前被撞的一阵发黑。身体从墙壁滑落,无力地趴在地面。
而在大厅的另一半,西叶娜身体的飞行速度逐渐变缓,最终轻柔地飘落在一双男人的臂弯里。男人穿着土黄色的高领风衣,身材矮小,一个大酒糟鼻好像痼疾脓疮一样长在他脸中央,红色的卷发乱糟糟披散在肩上。
“西叶娜!你没事吧……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啊,西叶娜……”男人惊慌地叫着,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地抱着女人。他双手颤抖,生怕自己一用力就把这焦炭一样的人给捏碎了。
西叶娜勉强睁开双眼。她的黑眼睛已经不复以前的美丽,浑浊而充满血丝。但唯一不变的就是期间潜藏的冰凉杀意。
“阿洛洛,你不要管我,快去抓住夏桑。不要给对方可乘之机!”女人咬牙切齿地指点道:“把我放下。我暂时还死不了,带着我只会拖累你的战斗。”
阿洛洛手足无措地蹲下身,想把西叶娜放下却又不敢,嗫嚅着说:“可是,我担心……”
“哪有什么可是?我跟你说过的吧,如果想掺合进我的事,就要做好生死相杀的准备。”西叶娜勉强滚动身体,自己摔下了阿洛洛的臂弯,果决地下命令:“还有,快攻击夏桑啊!”
“好、好的。”阿洛洛手足无措地重新站起身:说完把弹夹拿出来把麻痹弹装在第一发的位置上,后面装的还是原来的子弹。
装上弹夹,推上麻痹弹。
立即进入射击模式。
“冲!”阿洛洛说完一枪就打了出去。
麻痹弹在空中以每秒1000米的速度向夏桑飞去,瞬间击穿了玻璃幕墙。
在接近目标时突然变换成一根针状的物体,击中了物体。
此时的夏桑正躲在草丛之中,前面靠着一棵大树。
不过,夏桑现在只是孤身一人,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人都解决,这是不现实的。
他要做的就是不让其他人有机会搭乘直升机和面包车逃离。
所以,他制定出来了一个计划。
将直升机和面包车列入重点观察的对象,一旦他动手之后,如果谁要是敢靠近直升机或者面包车,那么他就击毙。
或许还有一种更为简单的方式,那就是直接将直升机和面包车的油箱打爆,这样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他就暗暗地将枪口转移到了直升机的油箱处。
稍微调整了一下枪口,7.62㎜口径的子弹,加上他的摆动力,足以击穿油箱。
“就是这里了。”
“砰!”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枪,直接将直升机的油箱打爆,顿时漫天火光,一阵浓烟升起。
“有敌人,开枪!”
夏桑左肩中弹,顺势一下子滚落在山底。
然后山底之下有隐蔽物,夏桑早已看到就在那么一瞬间借助隐蔽物躲藏了起来。
“哒哒哒!”
这一阵阵激烈的枪声再次响起。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是夏桑陷入了困境之中。
“哒哒哒!”
阿罗罗的子弹朝着凌浩倾泻,尘土飞扬,夏桑连头都不敢冒出。
夏桑换了一个新的弹,匣子,准备拼死一搏。
“前面的人听着,只要你肯放下武器,我们可以饶你一命!”
“砰砰砰!”
“啊啊啊!”
此时的阿罗罗十分愤怒,调转枪口,对着突然袭击的夏桑进行疯狂扫射。
一时之间,整个森林之中被枪声所取代。
此时的夏桑将左肩上面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也加入了战斗之中。
夏桑等人占据了制高点,这十分有利于他的狙击。
相比较夏桑等人的出境,阿罗罗的形势极其的不妙。
因为阿罗罗前被夏桑所挡住,后有等人的射击,一时之间根本反应不过来。
被两者夹击,仅仅不过数分钟,阿罗罗就损失惨重。
“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朝着夏桑倾泻而去。
此时的夏桑周围并没有任何的障碍物。
“神龙摆尾!”
夏桑的速度再次攀升,当着他们的面,成功一身形躲避了所有的子弹。
让他们更为惊奇的是,他们居然没有看清夏桑移动的身形。
一架虚幻的黄铜天秤出现在他双手之间。天秤的样式精巧,底座缠绕着卷草纹,两边各挂着一个橘黄色的小巧托盘。他手捧天平看向对面墙壁,却发现本应该趴在那里的男人,此时却不见了。
鞋底碾压玻璃渣的咯吱声响起。阿洛洛转头,看见男人正逃向森林外。他浑身血迹斑斑,脚步虚浮,几乎半是爬半是走。也不知道从那里涌出的一股力量,能支撑这具伤躯前行。
眼见着夏桑的身子已经没入了旋转玻璃门。阿洛洛高举手中天平。天平的小托盘飘起,放出两道橘黄色的光标。一道光标落在他自己身上,另一道则追随着夏桑,没入了旋转玻璃门处。
“这个重量……我抓到你了!”阿洛洛的脸上露出喜色,手中两个小托盘齐刷刷向下一摆,磕在天平的主干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哒”。“然后,我的体重肯定比你大啊,给我吸引过来吧!”
一个娇小的身影撞破玻璃转门,不可避免地笔直飞向阿洛洛。阿洛洛可不想这么个高速人肉炮弹撞到,及时取消了能力,让男人的身体背部朝上摔在他面前。
混杂在自豪和喜悦的表情晕染在阿洛洛脸上。“我做到了,西叶娜!”他兴奋地捧着替身,对躺在地上的心上人说道。
作为仇家,西叶娜反而比阿洛洛看上去冷静。看到仇人在面前,一股额外的力量涌上她的身体,支撑着她坐起来,看向男人,眼露杀机。
就在这时,西叶娜听到趴在地上的男人轻声问道:“这样真的吗?”
听到狗叫声,他们都是一愣。
只见林中的草丛一阵晃动,并且不时能看到黑影在其中乱窜。
正当他们之际,从密林之中陆陆续续钻出两道身影。
首先窜出来的是那只体型巨大的黑猫,后面还跟着一条浑身雪白的野狗。
那野狗的体型要比寻常的狗大出来一圈不止,浑身毛发雪白发亮,最诡异的是在脑袋上赫然长着一个大肉瘤。
难道夏桑说的帮手,就是它?
此时那黑猫被大狗撵的四处乱窜,根本就不敢还击。
而那大狗也没有给黑猫喘息的机会,像一道闪电一般追了上去,张开血盘大口扑向了黑猫。
“喵呜......”
伴随着一声凄惨无比的猫叫,随后便是骨头被大狗咬断的咔嚓声,听得他们头皮一阵发麻。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那邪恶的黑猫便命丧大狗口中。
那大狗也不停留,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便叼着黑猫的尸体钻进林子打算离开。
而就在这时,夏桑却突然开了道:“老伙计,那黑猫的尸体你可以带走,只是它的眼睛是不是该给我留下啊?”
那大狗像是能听懂人话,回头看了夏桑一眼,眼中露出一抹凶光,似乎并不愿意。
也不知道它究竟惧怕夏桑哪点,最终还是用爪子抠出了黑猫的两颗眼珠子扔在了地上。
夏桑笑了笑,从地上捡起那两颗猫眼用一块红布包好,揣进了兜里。
夏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一脸认真道:“这玩意可是不可多得的宝石......”
他说有了道行的猫,眼珠子就叫“灵猫眼”,只需要在极阴之地埋个七八年,就能变成灵猫眼石,而且会随着日落日出变化颜色,相当难得。
这时他又想起了刚才那只长相怪异的大狗,可还没等他发问,夏桑就抢先说:“我知道你小子想问什么,你想的没错,刚才那大狗,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刨尸狗!”
“刨尸大狗?还有这个品种的狗吗?”阿罗罗瓮声瓮气的问。
“这刨尸大狗,严格意义上来讲,已经不算是狗了......而是妖!”
为了让阿罗罗分神,夏桑便讲起了刨尸大狗的来历。
在早些年间,兵荒马乱,富人有钱修建陵墓,可穷人就只能随便找个地方草草掩埋。
有点钱的,就买一口薄皮棺材,大部分的也就是用破草席一裹。
那些年,人都吃不饱了,畜生更没得吃。
于是那些野狗基本都是在荒山野岭之间,自生自灭。
所以每当有人下葬的时候,饿疯了的野狗就会成群结队的去扒那些新坟。
那些年穷人的棺材俗称“狗碰头”,意思就是说野狗都可以轻松撞开。
撞的棺材多了,野狗的脑袋上就会有一层厚厚的老茧,久而久之,看上去就像是个肉瘤。
领头的刨尸狗一般都负责撞开棺材,然后只吃尸体的内脏和脑子,其余的部位不会动。
因为吃多了人的脑子,刨尸狗难免会生出妖异,它极通人性,活的也非常久,所以说是妖物也不为过。
边说着话,不知不觉便到了村口。
闺女下午回到家之后就说自己困,想睡觉。
起初家里人也没多想,孩子玩的疯了,累了,很正常。
可没想到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十点多都没醒,小丫头还一个劲的打摆子,现在正处于昏迷之中,人事不知。
“小妮......啊,我的小妮子啊......别丢下娘一个人走了啊。”
门口,突然就听到屋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夏桑脸色一变:“坏了!”接着便先一步冲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