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依着自己的思绪,“知道啊。”一脸呆滞的模样。
“那你可知本君是谁?”俊逸的脸上有些严肃。
兰芷抬眼仔细用眼神描绘着他的眉眼,想了想开口,“你是少君—凤月!”说着还笑了笑。
等她说完,凤月倏尔一笑,可谓是无限温柔,然后她话音刚落,一手扣在她的脑袋上,另一手扣在她的腰肢上,“可别后悔!”便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温柔的吻上她的唇,或许是因考虑到她醉酒,故而只是浅尝即止,放开了她,待她稍稍缓缓,才发现她似是睡着了。凤月温柔的摸了摸她的青丝,神情似是有些无奈,然后轻轻的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走向自己的床榻,将她轻柔的放至自己床榻上,为她脱去了鞋袜,将被褥盖好,才在床沿上坐下,自顾自轻声说着,“真是拿你没办法。”说着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青丝,“不知明日你可还记得?亦或是后悔?”
窗扉外已是夜色,月上中天,星辰又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之中,清风拂过纱帐,带走她身上的酒香,床沿边坐着的男子不知何时离去了,只剩床榻上熟睡的女子恬静而美好。
翌日。
兰芷曾有过一次醉酒经历,故现下感头疼便不觉奇怪,只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是一阵无奈,怎又在他的房中?许多昨日醉酒的片段席卷而来,因醉了酒许是多了些勇气,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吻了他!
这一次的记忆无比清晰,如此回忆起来还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唇上的温软,再加上她说的那句话,“凤月,你是我的!”想到此处,除了羞意,更多的是慌张以及懊恼,因上次已欠下未完成的承诺,如今可如何是好?既不能装睡,又不能逃的。
逃?兰芷微微一笑,对啊,现下他不在,不若趁此机会离开更待何时?她急忙收拾了一番,将床榻整理整洁,趁着凤月还未出现,急忙离开了,颇有做贼心虚的的味道。
兰芷穿过游廊便是离开了汀兰殿,本想回自己的殿中,可余光却瞄到了凤棠以及临川的身影,因好奇心迫使她停下脚步,躲在月出殿外的一棵梧桐树后,距离不算太远亦不算太近,正好是可以听见他们说话的距离。
头顶的梧桐树茂盛,花朵正娇艳的盛放着,两人的衣摆因风而拂动,从而纠缠在一处,似剪不断,理还乱的一般。
“临川,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凤棠见他似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临川踌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阿棠,我……”停顿了一会儿望着她的眉眼,又似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让兰芷的好奇心异常难受,还在想着临川说话怎不一次性说完呢?实在是吊人胃口。
凤棠有十足的耐心,也不催促他,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阿棠,我们相识已有万载,我想让你知晓我的这份心意,而不是每次只能守在你身后,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你!”这次他很流畅的将心中所想尽说说与她听。
梧桐树后偷听的兰芷终于露了抹‘孺子可教也’的神情,正想听凤棠是如何回答的时候,听见身侧一道声音响起,“在看什么呢?嗯?”
被打扰到的兰芷摆摆手,“别打扰我,没看见我正在忙呢吗?”说完这句话,声音确实未曾再响起,可思绪回神却发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回头一看竟是凤月,她暗自后悔不应该为了偷听而驻足,如今倒好,本来就是偷偷溜走的,现下被抓个现行,岂不尴尬?
兰芷讪笑,“少君?你怎么在此?”好吧,其实就是明知故问。
凤月的笑中多了许神秘莫测起来,“本君有只猫儿不知偷偷跑到了何处,故来寻找。”
她一噎,她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但总不能承认吧,“原来如此。”
他瞄了一眼月出殿的状况,神色有些难辨,“本君有些事要问你,你随本君来。”说完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转身便朝自己的汀兰殿走去,身后的兰芷懊恼般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让你好奇,现下可好?”说着还是认命的跟上他的脚步。
再说临川将真心告知于凤棠后,深情的注视着她,可谁不曾知晓他那隐在袖口之中的手被自己捏的指骨泛白,眼中深邃更是无人能懂。
凤棠听闻他的心意后那双眉眼皆事掩饰不住的惊讶和不可置信,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一直以来,他与兰芷皆是她最好的朋友,可突然得知他竟对自己怀着情愫,她心中除了诧异还有一种恐要辜负他的负罪感。
她张了张口,脸上不见喜悦,“临川,你应当知晓我心中已有心悦之人,虽然我这么说会伤害到你,可……”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临川知道她喜欢清屿,此次告知于她的心意只是想让她知道,而不是只能每次守在她的身后,而她从未知晓过,这一次他想快走几步,走至她身侧,与她并肩而行,而不是每一次只能与她的影子并肩,可以与她并肩而行,望着她的笑容,从黑暗之中踏出,去寻找那一抹光明。
“阿棠,我知晓你心中的心悦之人,我只是想让你知晓我的心意罢了,日后我还是会守护在你身旁,我依然会等你,等你看到我的那一天。”临川的眸子隐去了那一抹痛楚,再看依然是谦谦君子的他,如凡间风华正茂的少年郎,笑意温柔,好像能够涤荡八荒的污垢。
虽然凤棠的性子敢爱敢恨,可临川是她青梅竹马,更是她最要好的友人,她说不出伤他的话来,“临川,你又是何必呢?如此岂不更伤心?”她规劝。
临川眉眼弯了弯,“阿棠,此事莫要再说,于我而言,喜欢你便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又何来的伤心?”
凤棠听后终究未曾言语,似是妥协,只剩叹息,他抬手轻轻在她的发顶揉了揉,似是宠溺,然后终究是没忍住轻揽,将她搂进了怀中,一只手掌扣在她的脑袋上,另一手则扣在她的腰间,温柔又不失礼法。临川感受着她的温暖,将脑袋磕在她的肩上,这一抱似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