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缱绻情动(三)

像是感受到她神情之中有些低落,不禁失笑,悄悄的仅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乖乖的,稍后回了词月宫再给你,可好?”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极致温柔。

桑榆一听还有酒喝的,失落也随之被喜悦所替代,乖乖的喝着茶水,倒是谢闲一盏接一盏的喝着,依然面色如常,眼底仍旧清明,她想着他应当是酒量极好了。

适时有位侍女在她耳边轻语,她听后也只是轻轻皱了皱眉,然后便朝谢闲低语道,“帝君,我有些小事暂需离席,稍后便回。”

他微微点头,只是瞧着她的身姿若有所思起来,在此期间东海龙王倒是一直与他攀谈,可须臾之后,等了些时间她还是暂未归来,他看向空空的位子,又暗自一想,只觉不好,终究是按捺不住,起身去寻桑榆,并未理会身后东海龙王的声音。

而桑榆这边到了约定的地方后,侍女便离开了,只留下她独自一人,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敖宣一把从身后抱住了她,鼻尖在她的颈窝处轻嗅,是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他不禁身躯一震,“公主可是让我想的好苦!”说着又嗅了一嗅。

桑榆一惊,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多了双手,急忙掌心凝成法术便朝着敖宣打去,被他躲过,瞧着他丑陋的面容只觉恶心。只是她的法术想比于他要差一些,很快便被他重新抱住,而谢闲眼见的便是此种场景,急忙抬手,法术凝成朝敖宣打去,他并未注意到他的到来,被击中身子从而松开了对她的禁锢,口吐鲜血,再看来人竟是谢闲。

他并未将多余的目光施舍给敖宣,而是搂住了桑榆,用眼神稍稍检查了她一番,确定无事后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罩在她的身上,包括脑袋,然后左手直接扣住了她的脑袋,压向自己的怀中。眼眸一抬,目光凌厉,直接像是能看透他的内心,“敖宣,怎么?本君的人你也敢动?”谢闲收起了往日的笑意,属于北徽帝君的气场便释放出来。

桑榆的鼻尖嗅的味道都是他身上的清香,耳畔是他的心跳,一瞬间觉得无比安心,他的衣衫从她的脑袋上罩着,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是那掌心的温度隔着衣衫传至她的脑袋上,听到他的言语让她不禁一愣,什么叫他的人?听至此处,心跳有些加快起来。

敖宣看见来人后脸色一白,也顾不得是否还在吐血,忙双膝跪下求饶,“是我错了,求帝君饶命啊……千不该,万不该,我不应该碰帝君的人啊,是我错了……”额头磕于地面,已流出了鲜血,哪还有此前贵公子的模样?

谢闲冷笑,“你是错了,本君知晓你天性好色,无论方才的女子是谁,你皆不该起此种心思。”他稍稍低眉看了眼怀中的女子,她很乖,未曾动过,“再者本君早已警告过你,北极大帝的妹妹也是能容你肖想的?”一字一句落在敖宣的心上,让他无力反驳,亦是落于桑榆的耳中,在她听来却是异常温柔。

敖宣张了张口,似是说不出来别的话来,只能开口求饶,“求帝君放过我卑贱的命吧……求帝君饶命啊!”仿佛没了骨气,又像是怕死的模样,现下他后悔了,可是好像为时已晚。

谢闲心中有分寸,毕竟此次是应东海龙王的邀约而来,最不至死,但惩罚自是不可饶恕,“那便饶你一命。”

敖宣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听他继续说道,“但是惩罚必不可少,如此,便废了你那没用的两条手臂吧,本君看着着实碍眼。”一字一句,清冷的声音落在敖宣的耳中,仿佛是索命的鬼差一般,听后令人背脊发麻。

说着抬手一束光直击敖宣,痛苦的尖叫声响起,与此同时,谢闲扣着桑榆的左手同时捂住了她的耳朵,“希望此事过后你能改过自新!”

敖宣甚至来不及去看掉在地上的两条断臂,急忙道,“谢帝君不杀之恩!”面上毫无血色,却还要感恩戴德,心中自是惧怕不已。

此时东海龙王应声而来,便是见着此景,只瞧见自己的儿子脸色惨白,更是看到惨不忍睹的他的双臂,血淋淋的,他一下子好像感觉站不稳,嗫了嗫唇,“这是……”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龙王,你这儿子不用本君再说了吧?如何秉性你应当比本君更清楚才是,本君已警告过他一次,桑榆不是他所能肖想之人。如此本君已是饶了他一命,本君希望届时能看到你们登门致歉的身影!”语落便消失不见。

在他们离去之后,东海龙王看看不争气的敖宣,只觉头晕脑胀,“过几日你便同本王一起去致歉!”说着不再愿意再去看他,让医官带他去疗伤了。

谢闲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词月宫,山月见着两人的身影还有些诧异,只是并未说上话便看到了自家帝君抱着桑榆公主进了自己的寝殿。虽然女子被衣衫罩住了面容,但是他依然能看出来,毕竟帝君现下只有对桑榆公主是不同的,如今瞧着他们的身姿若有所思起来。

谢闲将桑榆抱至自己寝殿内的软榻上放下,才慢慢掀开罩在她脑袋上的衣衫,见她面色并无异常才放下心来,“可有受伤?”目光之中尽是担忧及温柔。

桑榆微微一笑,“多谢帝君关心,我没事。”

“是本君不好,未能护你周全!”语气尽是自责,眼神之中皆是懊悔。

让她看的不由一愣,转而安慰,“帝君不必自责,我本就无事。”

他端详了一会儿她的眉眼,“日后你便跟在本君身边吧,如此本君才能护着你。"

“日后?不是小住几日吗?”桑榆有些疑惑。

谢闲微微一笑,其中有她看不懂的深意,如此才少了此前的阴霾,“本君方才已告知你哥哥,你便在此再多住些日走。”

她虽然心中诧异,但终究是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