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我的眼睛是不是,好不了了。”苏域喝了一口调理的药。
柳芽只是沉默,然后跟他说:“确实不好治,但是,有我在,我一直都在。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无论面对什么。”
“嗯。”苏域抬起头,里出一个笑容。
这是柳芽见过的最好看的笑容。
苏域本就生的好看,而且,这个笑,都是信任。
“之前的药,我是知道的。”苏域把药都喝完,然后道。
“阿宽他,也是身不由己。大夫人逼迫他的,他刚来的时候,还有个亲妹妹,但是,身子不好,家里没钱给他看病就送人了。”苏域道。
“他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监视我。一直给我用药,保持我的眼睛看不到。”苏域淡定的道。
柳芽还告诉他是不知情的。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喝。”
“一开始我是不知道的,后来慢慢的,阿宽心也没那么坏,他有次喝醉说漏了嘴。我便都知道了。他有他要守护的妹妹,而我,只不过是个多余于世的人罢了。反正,也不要命。看不见就看不见吧。”苏域的表情那样的淡然,就好像,他讲的不是他自己的故事。
“你多久发现的?”柳芽颤抖着问道。
“六年前。”苏域道。
“只是,我没想道,大夫人还是最后还是最终要置我于死地。我自然知道现在没有能力与之抵抗,所以,我不想拖累了你。”苏域转过头看着柳芽。
“只是现在,我好像,还是拖累你了。”苏域伸出手,摸着柳芽的脸,苦笑道。
“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死的。”柳芽颤抖着道。
原来,真的是老夫人。
“那,老夫人为什么要对你一直不肯放手?”柳芽心存疑惑。
“一开始是怕我娘抢夺她的宠爱,后来大概是怕我抢夺她的家产,现在,可能是怕我夺走你吧。”苏域抬起头,眯起眼睛。
“那如若是这样,为什么老夫人在阿宽死后却收手了呢?”柳芽还是想不通。
“因为毒药用完了,那毒药金贵的很。阿宽把所有的药藏起来了。后来你来找我了,要是随便把我毒死了,跟你没法交代。”苏域勾了勾嘴角。
“她不知道我知道这些,她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她指掌。”
看来,当年二少奶奶死的的那次意外宽,可能也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
三天前,老夫人又启程去去了南方。
所以柳芽决定去南方看看。
柳芽现在完全不知道老夫人的行踪,也不方便贸然跟踪。
所以只是想先去南方探一探,还是不宜打草惊蛇。
柳芽叫着孙琦墨跟着一起去。
“孙少爷,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帮我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把苏域带出来。”
柳芽现在明明已经非常怀疑老夫人,现在还让苏域待在苏家,现在就浑身难受。
柳芽甚至都会半夜做梦,梦到苏域遇害。
虽然现在老夫人还有忌惮自己的标签人设,但是如若是打草惊蛇,鱼死网破。那苏域的姓名是柳芽万万承担不起的风险。
“叫我琦墨,什么孙少爷,听着真叫人别扭。”孙琦墨撇撇嘴道。然后认真的沉思了一下柳芽的问题,道:“我在这江湖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识过一些。你这一问,我还真想到一个。我知道一个人,他会易容术,而且技艺高超,可以以假乱真。倒是可以让他代替苏域。但是只是这行为秉性的,估计太难模仿。倒是容易被识破。”
“其实,苏域在那锦锋院,那里很少有人出入。”柳芽道。
所以,最后,孙琦墨摆脱那个先生,易容成了苏域的样子,并且告诉了念念,让念念打掩护。
柳芽就这样也带着苏域去了南方。
他们一行三人,这次要做的,主要任务就是先把苏域安定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然后尽量的调查一下当年那场火灾的线索,还有,柳芽还非常好奇,为什么一直在南方做生意的老爷一直都没有在露面。
柳芽带着孙琦墨还有苏域上了一条船。
“姑娘的打扮,不像是本地人。”那个船夫操着地方口音,攀谈道。
“是的,我们是外地来的。”孙琦墨率先出来,挡在了柳芽前面。
这小子,警惕心还挺高。
“既然你们是外地来的,是来做生意的吗?”
“差不多。”孙琦墨懒得搭理他,就这样随便应付着。
“那我可得告诉你们,我们这一代,有一个很出名的商流,可要小心的躲着他。”船夫一边划着船一遍道。
“商流?”柳芽好奇的问道。
“哈哈哈,姑娘这就不懂了吧。别看我现在只是个船夫,想当年,我也算是个富三代。只不过是一时贪心,赌博输光了家产。哎。这商流就差不多是商界流氓的简称。这个人啊霸道无情的很。他可不跟你讲什么仁义道德,他就认钱。而且,关系盘根错节,官府也都拿他没有办法。”那个船夫叹了口气道。
“既然你说的这个人这么厉害,那他叫什么啊,我们也好提防着。”柳芽问道。
“白先生。他是喜欢别人叫他先生的,他的全名……她的全名……喲,我还真的是记不起来了,很少有人能叫的到他的全名了,大家都尊称他为白先生。”船夫继续划船道。
“可是大家不都不待见他吗?为什么还要尊称呢?”孙琦墨好奇的问道。
“哈哈哈。这位公子好生幼稚,做生意的人都得过日子呢,哪能说不喜欢就对着干。”船夫继续划船,唱起了山歌。
嘹亮的嗓音在山间回荡。
他们一行人到了之后,随便找了个旅店住下。孙琦墨自己一间房。柳芽和苏域一间。
“没想到,我之后我都出来了,还要看你们秀恩爱。”孙琦墨撅着嘴,一脸不高兴。
“那我眼睛不方便,就有劳小生照顾了。”苏域站起来,故意逗他。
孙琦墨还是第一次见苏域,看他瘦瘦白白的一直很安静,没想到他一站起来竟然这么高大,足足高出他一个头还要多。
孙琦墨仰着头,下巴都要惊掉了。
“孙琦墨,收收你的下巴。”柳芽扶着苏域,笑着看着孙琦墨。
孙琦墨自知是丢了面子,哼了一声就去自己房间里收拾东西去了。
柳芽看看苏域:“你逗他干什么,他就是个小孩子。”柳芽笑着道。
“我没逗他,我还想着你照顾我肯定会耽误休息,他不是吃醋吗,如若是他愿意,那刚好让你休息休息,我用他住就是了。”
“可不许,他喜欢男生。”柳芽小声道。“那可是情敌,怎么能和他一起。”柳芽撅着嘴道。
苏域笑出了声。一把搂住柳芽,吧唧,亲了一口。
第二天,柳芽很快的找到了文小姐。
当然是悄悄的先给文小姐写信,然后,告诉她此行的原因。并且告诉她不要告诉任何人。
文小姐第二天就偷偷跑出来见柳芽他们。
在得知他们想把苏域安顿在这里的时候,文小姐立马叫来了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道“他叫暗育,是我的贴身保镖。靠谱的很,他武功很好,而且精通各种药,虽然做饭难吃点,但是也饿不死人,而且这附近也还有酒店不是。他来保护苏域少爷的安危。而且,我知道一处小小的避暑山庄,位置偏僻了些,但是是我自己用私房钱买的,倒是很安静。也算是远离尘嚣。”文小姐介绍道。
“那真是太好了。”
苏域安顿好,那住的地方环境是真不错,在镇子旁边的一个小山上。青山绿树的,溪流潺潺。
“芽儿,你,你还会回来的吧。”临走之前,苏域突然拉住柳芽的手,他垂着眼眸,甚至都不敢看柳芽。
柳芽能够感觉到苏域抓的很紧,就好像是如若一松手,就再也不会遇到了。
柳芽踮起脚,紧紧的抱住苏域。
“会的。”
柳芽和孙琦墨其他两天就一直在寻找当年火灾的线索,他们到了当年发生火灾的地方,但是现在早就以及物是人非,现在这里成了一家赌场。
早就没有刻意调查的线索。
柳芽和孙琦墨正在门口为难。突然,有一个人撞了一下柳芽。“他娘,那个不长眼的!看不到这是谁嘛!”那个粗糙的大汉对着柳芽喊道。
柳芽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粗壮的大汉身后的男子,胖胖的黑黑的,一身腱子肉,脸上还有一大道疤痕。
典型社会恶人。
“小妮子,长得倒是很俊俏,看到咱彪哥还不快点行礼?”那个粗壮的大汉道。
柳芽还是不想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于是欠了欠身。就要很孙琦墨一起离。
却一下子被人拦住了去路。
“这就算完?我可没说这样就算了。”彪哥开口道。彪哥上下打量了一下柳芽,笑的贼兮兮的。
“你干什么!看你是老虎不发威当小爷我是病猫啊!”孙琦墨一下子站到柳芽的前面,把柳芽护在身后。
柳芽这样看孙琦墨,别看这个爱美的家伙整天乐乐呵呵的,但是怎到了关键时候,也是真的靠得住。
“呦吼,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弱鸡。”阿彪咧着嘴笑着,一笑看出来他还缺了一课大门牙。
“那我们比试比试。”孙琦墨握拳道。
柳芽在身后悄悄拉了一下他,“不要逞强。”
“芽儿你放心,虽然我不算精通,但是,也是学会一些的,对付这些三脚猫没问题。”孙琦墨回头给柳芽一个超级自信的笑。
阿彪率先动手,孙琦墨都灵巧的躲开了。这个阿彪动作慢的很,但是力气很大,是个蛮夫。
几个回合下来,倒是阿彪挨了几下揍,还因为一直在进攻而累的气喘吁吁的。孙琦墨倒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怎么样,还要打吗?还是愿赌服输?”孙琦墨仰仰头,对着阿彪道。
阿彪捂着肚子喘着粗气,一脸愤恨。好歹手下都看着呢,他很难收场。
“小的们,给我上。”
一声令下,七八个一起冲向孙琦墨。
一开始向孙琦墨还能招架一下,但是还是对付不了人多势众。最后败下阵来,脸已经挂彩了。
“你不讲武德,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你xxxxxxxx”孙琦墨边打边骂。
一开始路上的行人都以为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也害怕祸及自己,都赶紧躲得远远的。但是随着孙琦墨骂得越来越多,路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也都开始为孙琦墨鸣不平。
这啊彪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并且大家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赶紧官老爷很快就要来了,倒时候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次就这样饶你一次。别让我再遇到你!”阿彪骂了一句,带着手下走了。
柳芽感觉上千查看孙琦墨的伤情,孙琦墨眼角流着血,裂开一个口子,胳膊也挂了彩。
“妈的。”孙琦墨骂一声,柳芽带着他去了附近的医馆。
刚进去,里面是一个老妇人和一个看起来年轻的男子,似乎是她的儿子。
“我刚刚看到了你们的打斗,小兄弟好身手啊!着么多人还能撑这么久!”那个年轻人上前为孙琦墨看伤口。
在包扎伤口的过程中,那个年轻人道:“听小兄弟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难怪呢,那个阿彪,我们都叫他彪哥。他经常在这一条街上,在这里开店的人基本上都给他交过保护费。”那个年轻人叹了一口气。
“那个彪哥,他是白吾白先生到的人。所以大家都很忌惮他。不会是说话,这个阿彪本人也就是个愣头青傻大个罢了。没什么能力和文化。”那个医生继续道。
“伤口没什么事情,我现在上了药,还是要不敢碰到脏水,要注意休息,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东西。”叮嘱完之后,孙琦墨就跟着柳芽离开了。
“这个白先生在这一带还真的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步啊。就类似于地头蛇那种?甚至比地头蛇更有权势一点。”孙琦墨道。
白吾,柳芽倒是心中有些好奇。
柳芽这两天在这附近打听了半天,但是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当年事情的消息。
可以说是毫无收获。
但是,还是要早点回去,不然,老夫人要是听到什么风吹草动,打草惊蛇就得不偿失。而且现在柳芽一点方向都没有,就算是在这里待上个十天半个月,也很可能是一无所获。还是得从长计议。
柳芽临走之前,去找了文小姐,把当年的事情都跟文小姐说了一遍,希望她可以帮忙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