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早上去厨房拿吃的,在哪里值守的一个看起来年龄稍大的嬷嬷一脸担忧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问了一句昨晚还好吧,给柳芽盛了一大盘肉菜。
小喜很早的过来找柳芽,一脸着急:“听说昨天晚上暴雨,二少爷又梦魇。你没事吧。”小喜紧紧皱着眉,握着柳芽的手,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
为什么大家都这样担心柳芽,却都不曾问过少爷。就好像他就是一个什么可怕物种,而其他的人都会是受害者。
柳芽把昨天晚上的情形简单的给小喜说明。柳芽发现她的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复,没当想起趴伏在自己怀里那颗孤独无助的脑袋,和是不是颤抖的身体的时候。
柳芽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改变了自己对苏域的很多看法。
柳芽现在完全不怕苏域了,更多的是想更想去好好了解他。
小喜过来拿了一身同样好看华丽的衣裳,是一件淡黄色的裙摆。这样的衣服,肯定也是老夫人给的。看来昨天晚上的事情老夫人都知晓。
那为什么都不来看看苏域?着不像是老夫人的性格啊,不是觉得亏欠二少爷吗?
还有,为什么昨天晚上明明苏域都到了那么危险的处境,就是不让外露这件事情呢?
柳芽一直想不通,只是觉得这些决策的指向都跟那个善良慈悲的老夫人对应不起来。
柳芽越想越奇怪,于是忍不住的问小喜。
小喜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左右瞟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趴在柳芽小声的道:“老夫人真的很爱酒,也很珍惜现在的家业。所以,对于家业的传承一直都很放在心上。”
柳芽瞬间就明白了。
就是老夫人现在撮合大少爷和这位文小姐,就是因为文小姐的厚实的家业,而且同样是酒家,肯定也是会对苏家的酒庄有帮助的。
原来老夫人的身上还带有这么重的事业色彩。也确实在古代很难得。
柳芽边和小喜聊天,一边就已经被梳妆打扮好。
真想让苏域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虽然他也看不到,但是,柳芽看着自己的样子,镜子里面更像是一个恬静的小女孩,这次的头发放下来,后面编了发髻,头发上面插了一根简单的珍珠发钗,很是好看。衣服也是淡淡的金黄色,显得人很暖。
“真的好美,芽儿姐。”小喜看着自己的成果,发出赞叹。
“芽儿姐,你的腰真的细,脸蛋也是圆圆白白的真好看。”小喜一边说着一边托着腮赞叹。
柳芽梳妆完毕,自然要开始完成自己的任务了,那就是陪文小姐。
柳芽走到文小姐的房间门口。轻轻叩门。
“是芽儿吗?进来。”传来一个细腻好听的女生音。
柳芽推门,发现苏景也在,他看到柳芽一挑眉,脸上的表情有点惊讶。
“芽儿姑娘很适合暖黄色呢。”苏景把手里的布放在一边。
文小姐听到苏景这样自在的打招呼,微微抬起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柳芽,随即符合到;“芽儿姑娘确实适合这黄色,衬的气色很好。”
柳芽欠身道谢,抬起头来。
他们坐在桌边,一起在擦一把长剑。
这把剑的剑柄镶嵌着很多红色的宝石,华丽贵重。
“快坐,景少爷说我们一会可以起画画。”文卿笑着望向苏景的方向,然后拿起手帕擦了一下手,捏着兰花指夹了一块桌子上果盘里的菠萝块。
“好甜,芽儿你尝尝,景少爷也觉得好吃呢。”随即笑着给把果盘微微推向柳芽。
别说,柳芽早上起来就开始跟小喜讨论,然后吃了饭就来了,是一口水都没喝,现在还真的渴了。
柳芽也没客气,拿起一块。
“那我先去收拾一下。”苏景说着,拿着那把剑走了“那就谢谢文小姐的礼物了。”
今天文卿把头发梳的很干练,看起来整个人干练不少。但是整个人还是不看起来柔柔美美的,其实文卿并不断是骨瘦如柴的类型,是匀称的类型,但是她的动作规矩、端庄而柔弱,拿东西什么的都是轻轻的,也别柔若无骨的感觉。
“我很喜欢看景少爷舞剑呢。就是一个翩翩君子。”文小姐把手帕放在膝盖上,端起茶杯,轻轻的沾了一口茶,面带笑容地看着柳芽。
“是嘛。”柳芽现在就认真的在吃东西,也没有想太多。
“少爷很少在外舞剑吧,你可能没有看到过,白袍翻飞翩然若仙。”文卿小声笑着,拿起手帕掩面。看起来很娇羞可爱。
试问应该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这种温柔可人又有点姐姐风的女孩子吧。
柳芽想起来苏景舞剑的样子。暗想:
我要是说我看的都见怪不怪了,不会不气到她。
柳芽抬起头微微瞟了一眼,轻轻咳嗽一声,“我听说过,不愧是大少爷,哈哈哈。”
也不知为何,柳芽一说谎就会忍不住用假笑来掩饰。
文小姐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微微勾起嘴角,看起来对柳芽的回答还算是满意。
柳芽突然想到了苏域舞剑,比起苏景的翩翩起舞,极具观赏性的类型,柳芽倒是觉得苏域的一击必杀也很帅。而且,那样认真锋利,那样的高大挺拔,有谁不爱?
“芽儿?芽儿,你嗤笑什么。刚刚文小姐叫你你也没听到。”眼前突然出现苏景的脸。
他此刻弯着腰,笑着看着柳芽。
苏景什么时候来的?!文小姐呢?
“快点,一会去写生了。”苏域把一大桶笔刷放到桌子上“打包好他们。对了一会骑马嘛?”
苏景一遍整理着其他的东西,一边问
柳芽赶紧摇了摇头。
“要骑马去。不然,你跟啊卿一起。阿九也不会,我要带着他。或者让阿宽带着你,你叫上阿宽。”
然后文小姐带着我?!
“芽儿姑娘,我马术不佳,怕是很难,不然……”苏景身后的文卿微微抱歉难为情的道。
那么就只能麻烦阿宽了。
柳芽此刻,正在苏域的房门口。
“少爷,”柳芽正纠结要怎么去找他,就看到苏域从里面走出来,他今天穿的倒是很简单,白色的里衣外面随意的披了一件黑色长袍。
他走路还是有点瘸,但是已经包扎了。
苏域听到柳芽的声音微微一愣,然后停在柳芽左前方大概两三米的水位置,微微皱着眉,到:“你来干嘛?”
语调从惊讶很快的恢复不耐烦的状态。
“我来找阿宽。”看了恢复的不错,声音都有底气了,还烦起你的陪伴恩人了。
柳芽不经意的对着近在咫尺的苏域翻了一个大白眼。
“干嘛。”冷冷的声音从柳芽的上方空气传来。
苏域高的很有压迫感,柳芽不能说已经习惯了,每次站在苏域身边,柳芽都会感觉到非常的全身紧绷。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因为苏域出现的次数多而改善。
“让他带我去骑马。”柳芽感觉线下就像是在警察局录口供的罪犯。
对面适合正义凛然的高冷警官。
柳芽忍不住抬起头来偷瞟苏域,突然一只大手打过来。
“啪”的一声。
“啊”
“你的眼光想要吃了我。要造反?”苏域居高临下,嘴角微微勾起道。
谋财害命嘛?你也没钱啊!
最终,柳芽得到了允许,成功“借”到了阿宽。
正好阿宽这两天也都没看到人,还可以带他去吃点好吃的,跟我们一起。因为苏域喜欢清淡我的缘故,阿宽整天跟着这个他,估计也就是清汤寡水的,正好带他去体验一下人间美好。
柳芽撅着小嘴,得意地想着。
柳芽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其实也没啥要拿的,就是拿了几只用着顺手的笔。不一会阿宽就来找自己,还牵着一匹黑色的马,这匹马真的很是精神,两耳之前还有一道长长的白毛,两腿看起来健硕有力,看到柳芽,晃了晃脑袋,鼻子里喷了喷气。
阿宽挠挠头,“它叫追云。是少爷很喜欢的一匹马。”说着摸了摸马头。
柳芽夸张的可爱,也要顺手去摸,那个马往后退了一步,躲掉了柳芽的手。
“怎么,不喜欢我?”柳芽又往前一步,那个马直接挣了一下缰绳,突然的拉扯拉得阿宽一踉跄。
“芽儿姑娘不然我们还是别摸它了,可能有些日子没出马棚,有些兴奋呢。”
“那好吧。”看来你是挺像你主人的,都是个臭脾气,爱摆个臭脸。
不过一会小命还得交到它受伤呢,柳芽可不想尝试一下马上坠落的刺激体验。
阿宽、柳芽、苏景、阿九还有文卿五人在苏家门口汇合,文卿骑着一匹白色的马,一身白衣就像是画中的女子,看起来娇柔但又不会过于软弱。
苏景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袍子,还是那么帅气,阳光大男孩。背了一小包东西,骑了一匹棕色黑毛的马,看起来也是特别健壮。但是在苏景身后的阿九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背了一个大大的包袱,里面可能装了很多画画要用的东西。
柳芽坐在阿宽身后,骑着追云登场的时候,其实没什么好惊艳的,但是,他俩明显很震惊,尤其是苏景,真这个大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追…追云。没想到二弟舍得用追云。”苏景握着缰绳,他身下的马也转过头来看向这边。
喷。突然柳芽听到了她身下的追云鼻子里面喷出热气的声音,随即,苏景身前的马也闻声发出一声轻哼。
两马四目相对。
没有感情,全是竞争。
柳芽在马上瑟瑟发抖。
坐在后面的阿九背着沉重的行李本来就够eo的了,看到对面还来了追云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因为,今天苏景少爷想要秀一下马技,所以就拿出了心尖尖奇烈。可是,他的死对头就是追云,之前比赛,奇烈输给了追云。两个马本来是不相上下,但是在最后奇烈奋力冲刺但是还是发生了意外滑倒,导致后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奇烈都在马鹏里面站还来修养。他俩偶尔在被拉出来溜的时候还是会碰到,每次都是横眉冷对的,但是也并没有什么大的冲突和交集。
虽然这场竞技已经过去一年了,但是从这次他俩打照面的反应来看,他俩的记忆力都还是挺好的。显然是都还记得。
苏域的三大爱好,一个是弹琴,一个是舞剑,还有一个是骑马。但是前两年因为身体不怎么好,所以就很少骑马,但是追云一直都是苏域的心尖尖。
苏景看到两马对视,觉得今天会是很有趣的一天,看来今天的精彩不只在画画上了。
但是他身后突然搂紧了苏景的腰,就差趴在苏景的背上瑟瑟发抖的阿九似乎看起来并不是太好。
“少…少爷,我突然身体不舒服,我…啊!”还没等阿九说完,身下的奇烈就猛的一转身,露出健硕的腿部线条给追云看,猛的一个准身,晃的马上的阿九一个害怕,死死的抱着苏景的腰。
好像…新晋小娇妻。
柳芽饶有兴趣的看着,就连对面本来摆的造型美美的的文卿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文卿内心一百个乌鸦飞过,好你个阿九,我没做到的事情你倒是轻而易举了。害怕来做我的马,放开阿景。
柳芽微微扶着阿宽,以防意外。幸好咱家追云性格沉稳一些,没有吱呀乱叫。
当半刻钟后,他们起程的时候,柳芽就后悔了。刚刚经过闹市还都一切正常,甚至柳芽还能听阿宽给她介绍的好几家很有名的好店铺还有裁缝铺,也能听到苏景念的诗,还有文卿的浅笑和附和。
过了闹市一沾野草的旅,这两匹马根本就不听招呼,就像是突然被打开紧固已久的发条。在阿宽的厉声呵斥下追云才勉强收起速度,奇烈则是要强的一直保持着比追云先半个头的姿势。而文卿骑的小白马,因为体力还有文卿担心安全问题的原因,已经早早的被甩到了后面。
柳芽在马上凌乱,已经被颠成了肉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