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憋着一肚子气,还要去洗衣服。洗着洗着就把衣服仿佛就变成了苏域,着称心如意啊,柳芽就狠狠的洗衣服,洗的别提有多干净了。
比给苏景洗的袍子还要干净呢。
柳芽呼出一口气,直起弯着的腰,柳芽感觉到要有点酸了,擦了一下额上的汗,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
把衣服晾起来,这次终于不用偷偷摸摸的可以光明正大的挂在院子里了。今天阳光很好,照在身上都觉得暖洋洋的。柳芽左抖抖、右顺顺衣服,履平衣服上的折痕。
还有苏景的衣服,刚好后天的时候一起给他,哦对,还要好好感谢他。柳芽洗衣服的时候虽然人在洗衣服,但是脑子在想着答应苏景的画的事情。
柳芽由于告诉苏景的是一个隐居的隐退的人,所以如果要画写实的画的话柳芽就必须要出去。
现在只能找机会司机而逃。
现在苏域也醒了,应该也不需要大家一起轮流看着他了。现在柳芽就差到外面大概两三个小时,然后依靠高强度的条件下的专注力和爆发力疯狂突击。像极了当时在美院期末考试前抱佛脚的自己。
柳芽把衣服晾好。屁股还没等在屋里的椅子上坐稳,阿宽就过来找他。
柳芽还以为不常来的阿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原来是咱好不容易清醒的二少爷闲了,需要个人念书听。
柳芽跟着阿宽到苏域的房间。
还是那样的陈设,苏域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衣服,没有梳头,头发散着。他青色的衣服是滑面的绸缎的样子,在阳光底下有的地方亮的发光。
看着倒是有几分居家公子的感觉。
滑溜溜的绸缎料子让苏域多了一丝温润。
现在正午,苏域的房间里却是门窗紧闭。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但是窗户是并不是现在的玻璃的,所以透光率很低。屋子里被谈火烧的很暖和,但是却有点暗暗的。
阿宽带着我去了大厅侧边的一个房间,一进去里面就有三个书架的书。
里面是个书房。
没想到苏域的房间这么大,这偏房还是这么大。
在书房的正中间是一个很矮的软塌,软塌前有一张两米多的桌子,还挺大的。
旁边还有一个小的软塌。
苏域过了一会进来,坐到大的软榻上。
桌子上放着一本书,写着:闲情偶寄。
柳芽再往书架上看,虽然也有史记、尚书这样的书,但是更多的还有《聊斋志异》、《随园事单》、《阅微草堂笔记》这样的闲书。
原来他看很多是闲书啊,还以为他也会向电视剧里的文质彬彬的大家公子看一些史书兵法。
那可能给他读故事也不是什么无聊的事情吧。
对于柳芽这中超级学渣,其实最头疼的就是看文言文的课文。这样心里有了些慰藉。
“二少爷,这些要怎么读?”
“随便,你看到哪就读到哪。”轻轻的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苏域淡淡的道。
苏域微微撩起衣服坐好,他斜着身子,坐的有些慵懒。柳芽开始读。
里面讲了很多不同的东西:有讲音乐的部分还有将着装的,甚至还有家居摆设、植物、石玩、甚至还有疗养。
读进去也是煞有其事的很有意思。
里面的音律从听感、观感等,植物讲了南方、北方。
便随着是不是苏域倒水的声音,还有本就有些晦暗的屋子里,翻腾起热水的滚滚水汽。
不知不觉,阿宽轻轻在后头轻唤:“少爷,已经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柳芽才缓过神来,自己的胳膊确实有些酸痛了。
柳芽抬眼看苏域,他也正向这边看着自己。
柳芽不知道他这样看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能看到多少,听说他畏光,是能模糊的看到人影的意思吗。
苏域径直起身,走向饭桌。
什么,连个招呼都没有,不说什么谢谢,至少让她退下也好啊。
这人。
阿宽好像是已经都习惯了,赶紧过来道:“芽儿姐,你也去吃饭吧,我去拿饭的时候看到小喜了,她已经给你拿了好多吃的在屋里等你。”
“好”柳芽发现自己腿麻了。
对啊,在这么矮的地方盘腿这么久,那个人他的腿都不会麻木的吗。
一到房间就看了小喜。
桌子上摆着三四个菜,还有一小盘糕点。
还有一瓶小酒。
柳芽笑着:“这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啊。”
结果小喜抬起头,才看到她哭成了个泪人:“呜呜呜,芽儿姐。”
“他们都说大少爷马上就要成亲了,之前来的那个文家大小姐是老夫人很中意的对象,之前我给老夫人梳头发的时候也是听到她对那位文小姐颇有赞叹。”
“而且那个文家小姐家里还是有名的清泉酒坊家里唯一的千金,跟咱少爷确实很般配啊。”小喜喝了一口酒道。
“那这是好事啊,你哭什么。”柳芽顺势坐下,抚摸着小喜的背问道。
“可,,我,,,”小喜仰头一口气就把一小杯酒喝完了。
喝完小喜猛的一阵咳嗽,捂着嘴,脸都憋红了。
“这可是白酒啊,你平时不是都不会喝酒的吗?”柳芽按住小喜要继续倒酒的手。
“可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啊。”小喜闷闷的低着头,很小声的道。她的声音此时有些沙哑,可能是因为刚刚咳嗽猛了的缘故。
随即挣脱开柳芽的手,继续倒酒。
“我知道我跟少爷,我们,认知不一样,家境不一样,可是就算是能这样远远地看着他,也好啊”小喜跌跌撞撞的起来。
不知不觉,夜深了,一瓶白酒也见底了,不会喝酒的人喝起酒来才是醉的最厉害的。那些常喝酒的感到微微要醉了就会收手了,但这不会喝酒的,却能醉的厉害。
醉了也好,这个小丫鬟,清醒地活了一辈子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爱情这东西,就不能清醒着。醉了,也许闹闹就忘了。
小喜晃晃悠悠的走到柳芽对面,眯起眼睛道:“就是一开始,大少爷误以为那幅画是我画的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因为我从他眼睛里面看到了惊喜,和我之前从来都没有在看我的时候看到的东西,那种东西我知道,好像叫做欣赏。”
“我其实并不是因为害怕而说是我画的,是因为,是因为我真的好不忍心,好不忍心看他对我眼睛瞬间失望的眼神。”
“哪怕一切都是假的,哪怕只是飞蛾扑火的那么一刹那,我也都好想沉沦,一直沉沦。”
小喜说着,举着酒瓶突然转起圈来。
小喜真把自己当成蝴蝶了。
喝大了是喝大了,但是酒后吐真言,小喜说的话柳芽并没有当时是在耍酒疯,而是都听到了。
确实,在古代,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对有才华、有教养、有前途的男人产生好感很正常吧。
就算是追星,到初中的时候也开始了。
在古代,这个小姑娘能接触到的就是身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