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小伊，体型变得极小。
盘起来后，仅仅只有李凡手掌大小。
“这就是你的意识本体吗？”
看着被自己拿起，放在掌心的小伊。
李凡不禁有些疑惑。
是自己变大了，还是小伊变小了？
“是的……”
虚弱的声音，从渺小的小伊意识体上传出。
让人感觉随时都要消失一般。
再仔细一看，那手掌大小的意识体周围。
竟有一层灰色包裹。
李凡对那层灰色十分熟悉。
正是旋涡空间中的灰色绒毛！
灰色绒毛不断分解出细小的颗粒，渗入小伊的意识体内。
在灰毛的滋润下，渺小的意识体正缓缓膨胀着。
见这一幕，李凡实在搞不清楚状况。
于是便直接开口问道。
“你能告诉我，你的意识发生了什么吗？按理来说，你的意识不该如此薄弱。”
闻言，小伊的蛇头上露出一抹人性化的茫然。
“我……不知道……”
注意到了小伊的茫然，李凡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你的人面呢？”
在李凡的想法中，意识体的形象应该与本体真实形象相差无几。
顶多会进行放大或缩小。
而小伊被旋涡称作“蛇人”，最初见面时蛇头上也有人脸。
按理来说，其意识形态应该拥有人脸才对。
“那……不是我……”
声音虚弱模糊的小伊，十分勉强地答道。
似乎是察觉到了小伊的虚弱。
旋涡意志的声音突然出现。
在李凡脑海中给予提示。
“意识体仍旧被旋涡标记，可通过接触印记获取眷属记忆。”
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李凡产生了片刻的错愕。
“这种空间存在的原理，之后得问问旋涡！”
不得不说，这种直达灵魂的交流方式。
让李凡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可为什么遇到【太阳】以前，旋涡从没展现过这种能力？”
心中产生了这样一个疑惑。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动作。
在收到旋涡的提示后，他便小心翼翼地，将手指点在了小伊额头处。
巴掌大小的蛇躯，让它额头上的灰边印记更加渺小。
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就在手指与蛇头触碰的瞬间，李凡的意识开始模糊飘动。
飘向了小伊记忆深处的某段时间。
漆黑幽邃的洞穴。
成千上万的小蛇。
那时的小伊，就是成千上万小蛇中的一员。
与如今意识体形态的小伊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记忆中小伊的视角中。
一个浑身笼罩在不可知气息下的存在。
拖着半人半蛇的身躯，摆动长长的蛇尾靠近。
“蛇尾”挪到那时的小伊跟前。
小伊的视线与那存在对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出现。
整个洞穴内的所有蛇，在这一刻全都静止不动。
而小伊，仍在与那存在对视！
下一刻，洞穴内的蛇类开始产生变化。
鳞片变为深褐色，头部长出人脸。
更恐怖的是，正在查看记忆的李凡，感觉到体内多了什么东西。
当然，是小伊的体内。
像是另一道意识，并且还在压制着小伊原生的意识。
从那之后，小伊的行为就不再完全由自身操控。
在那道外来意识的影响下。
小伊的本性变得狂躁，并且极具攻击性。
再后来，小伊亲眼见证了。
李凡进入洞穴，随后被那半人半蛇往脑中融入了一枚蛇鳞。
也就是在这时，李凡和小伊之间产生了联系。
观察完这些画面。
李凡的意识再次回到意识交流空间。
看着依旧在自己掌心的小伊。
李凡眉头微微皱起，他想到了什么。
但仅凭他自己，并无法确定。
由于对那枚蛇鳞不够了解，李凡无法轻易下结论。
然而，吞噬了蛇鳞的旋涡意志，必定十分了解蛇鳞！
“旋涡，以后就这么叫你吧，你知道这一系列事情的具体情况吗？”
在意识深处，李凡默默发出了提问。
已经接受过旋涡几次提示的他。
基本猜到了，以旋涡意志拥有的灵性与智慧。
绝对不止是能给出信息那么简单。
其必然能够正常交流！
就是不知道，旋涡意志除了回答能告知的问题以外。
大多数情况下是没有动静的。
除了最近，旋涡意志的几次自主提示。
下一刻，旋涡的声音再度出现在李凡脑海中。
“没……问题，我们……一体，你想……怎么称呼你？”
这段声音像是卡带了一般，显得断断续续的。
旋涡意志最初诞生，与自己打招呼时。
传递的信息也是断断续续的。
似乎对于目前的旋涡来说，进行除了知识传递以外的交流。
都比较困难。
“你就叫我先生吧，都听那些泥人叫习惯了。”
“好的，先生。”
在得知了如何称呼后，旋涡的表达明显更流畅了。
李凡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
但接下来的信息，他要认真听了。
“【蛇人】本身是深渊异种，但基本与普通蛇类无异，但会在‘众蛇之父’的催化下，成为眷属。”
“那枚鳞片，是来自‘众蛇之父’的意识载体，既作为先生与【蛇人】的精神链接，也在试图侵蚀先生的意识，使先生成为眷属。”
旋涡意志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
“在先生进行【认知突破】后，旋涡的意识开始苏醒，察觉到了外来意识的存在，便动用‘权柄’清除了威胁。”
“先生与【蛇人】的精神链接，也因为鳞片被破坏而断开，但在【蛇人】多次进入旋涡世界，并与旋涡产生联系后，旋涡便在其‘升格’时赐予了印记，并为其清除了外来意识。”
说完这些，旋涡意志的声音逐渐变小，开始恢复沉寂。
李凡察觉到不对，连忙继续开口。
“你现在什么情况？什么是权柄？升格又是什么？”
面对李凡连珠炮弹似的提问。
旋涡给出了最后的反应。
“旋涡目前不能进行……长时间的自由交流，需要先生继续完成【认知突破】，‘权柄’是旋涡世界的……”
话还没说完，李凡脑海中的声音就彻底沉寂了下去。
所幸，由于对旋涡世界的全面感知。
李凡知道旋涡意志并没有事。
只是恢复成了诞生最初的状态。
需要先用灰毛探查，随后再主动询问。
旋涡意志才会给出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