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病房内。
白炽灯异常地明亮，照得人看不清景象。
而那病床上，莫涛的身影正平躺着。
双眼紧闭，眉头皱起。
似乎正做着一场不好的噩梦。
“吱呀——”
房门打开，一个无脸护士走了进来。
随着一起进入的。
还有缩小成蜘蛛大小的李凡。
一进入房间。
各种混杂的古怪味道，就迅速冲进他的鼻腔。
消毒水味，药味……
还有浓郁的悲哀情绪味。
不知不觉间，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下。
这里的情绪太强烈了。
哪怕封闭了嗅觉。
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也无孔不入地影响着李凡的大脑。
更别说昏迷的莫涛了！
下一刻，无脸护士缓步靠近莫涛。
不知从什么地方，无脸护士拿出了一支注射剂。
白色的液体在其中流转。
隐约间，可以从中看到无数人哭喊的灵魂。
“什么东西？！”
只是看着，李凡都有种灵魂被抽离的异样感。
眼看着无脸护士拿起针管。
就要注射进莫涛体内。
李凡知道不能再犹豫了！
敏捷地从天花板上跃下，猛地扑向了无脸护士。
在飞扑的过程中。
李凡的身体在空中不断放大。
最终从一只蜘蛛，变成了一个一米八的帅小伙。
“轰！”
势大力沉的一脚。
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完整地踹在了无脸护士的脸上。
护士的身形倒飞出去，撞进病房的白色墙壁内。
久久没有动静。
迅速来到病床前，李凡伸手探了探。
发现莫涛还有呼吸后。
直接将其收进了旋涡空间中。
“咔！咕叽——”
而这时，一阵古怪的响动从护士倒下的地方传来。
李凡的精神始终保持着紧绷。
听到声音的瞬间，他直接转身。
双手同时伸出骨刀。
身后的肉翼也猛地展开！
之前暗中观察时，这种无脸护士身上浓郁的情绪气息。
就带给李凡异常沉重的危机感！
就在李凡摆好架势的瞬间。
一道畸形的身影从墙体内冲出！
身影手脚折断，反向地折在身后。
脑袋旋转一百八十度。
以一种背朝地的姿势，拧成麻花状，飞速地冲向李凡！
要不是那颗脑袋上的鞋印。
李凡还真看不出那是之前的无脸护士！
眨眼的功夫。
无脸护士就冲到了李凡跟前。
那双扭曲的手臂，此刻却是突然膨胀。
好像拥有了无比巨大的力量。
五指成爪，狠狠地抓向李凡！
“锵——”
指甲和骨刀碰撞。
竟产生了金属相撞才会有的火花！
强大的力道震得李凡连连后退。
“这速度，这力量，看来没办法跑了！”
心中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就凭借这怪物的速度，哪怕是想躲进旋涡。
在自己闭眼的那段时间。
这无脸护士就能杀自己五遍了！
不再犹豫，全力催动拟态！
三米高的怪物形态再次出现，浑身骨刺冒出。
活像一只刺猬！
两者对峙，倒是无脸护士此刻更像人一些。
“吼！”
一声怪物般的怒吼，从李凡口中发出。
虽然他可以说人话，变身也不影响他的语言系统。
但总感觉吼一声。
更有气势。
下一刻，三米的身躯猛然冲向对方。
浑身的骨刺根根竖立。
无脸护士似乎也没有太高的智慧。
见李凡冲来，竟也是不躲不避。
径直地冲了上去。
“噗嗤嗤！”
一连串的入肉声响起。
浑身骨刺的李凡，当然不会选择真的硬碰硬。
在二者即将相撞的前一刻。
大量的骨刺瞬间伸长！
尽数插入无脸护士体内！
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下。
这是李凡身上的。
骨刺从他体内冒出，也是会伤到他本身的。
不过他会刻意避开要害。
除了有点痛以外。
等到骨刺收回，这些伤口很快就能愈合。
反观无脸护士。
三根骨刺插入脑袋，五根骨刺分别插入四肢与心脏。
还有一些细小的骨刺。
零散地插入其身体各处。
浓郁到液化的情绪，从无脸护士身上的伤口处流出。
而无脸护士，已然没了动静。
“呼——”
长长吐出一口气。
骨刺收回，眼中旋涡同时流转。
李凡的身体恢复正常大小。
无脸护士的身体也消失不见。
避免复活，抓紧旋涡补刀！
被分解后的无脸护士。
展现出的本质没有出乎李凡的意料。
是浓郁而纯粹的情绪。
短暂的影响了李凡的情绪后。
在外界没有情绪源的干扰下，意识中存在旋涡的李凡。
很快就恢复了情绪，不在被影响。
回过神后。
李凡继续上下扫视。
通过金丝眼镜，郑程的人形轮廓也出现在他视线里。
在楼上！
眼中的轮廓正对头顶！
郑程就在上面！
刚收起的肉翼再次展开。
掌心骨刀出窍。
“嘭！”
李凡猛地一蹬地面，肉翼也同时扇动。
手中骨刀锋利至极。
直接将天花板切开了一道口子！
口子上方，却不是二层的景象。
而是无尽的白光！
见此状况，肉翼急忙反向扇动。
身体急停在空中！
“好险！”
不知道这白光是什么。
贸然就冲进去。
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思考片刻，李凡分离出一对生有双翼的“眼耳”。
随着眼耳飞入白光。
刺目的光芒屏蔽眼耳的视线。
下一刻，李凡与眼耳的联系就断了！
要知道，哪怕是在旋涡世界中。
李凡也能隐约感受到眼耳的存在。
虽然不能跨越世界接收画面。
但仅仅是感受存在。
还是能做到的。
而此刻彻底断开联系，只有一种可能。
眼耳被“杀死”了。
就和曾经在海底，那座石化之城中的情况一样。
确认了白光中存在未知危险。
李凡毅然转身离开了病房。
在来的过程中，他并没有发现楼梯。
哪怕是用金丝眼镜寻找。
也依旧没有看到任何关于“楼梯”的建筑物轮廓。
不过，他却知道。
在病房外的走廊尽头。
有着一座电梯！
而病房内被自己杀死的无脸护士。
就是从那电梯里出来的。
这一层的空间内，并不只有一个无脸护士。
至少在来病房的路上。
他就先后看到了十几名无脸护士！
这里的空间。
也远比他想象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