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我们离那长古山脉，还有多远？”
沉默无言的船上，李晓婷突然开口。
被迷雾遮蔽着，暗无天日的海洋。
经过长时间的奔波。
所有人的精神都很疲惫。
而李晓婷的这句话，让几人都不由得联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他们一辈子也到不了长古山脉呢？
“肯定不会太远的。”
几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只有莫涛安慰道。
说话的过程中。
莫涛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一只摆在桌面上的黑色罗盘。
其盘面上有两根指针，一根指向长古山，另一根指向最近的无雾区。
他们一直在朝着长古山的方向前进。
就在刚才，他注意到了。
那根指向最近无雾区的指针。
转了一圈。
这说明了什么？
稍一思考，莫涛就明白了。
他们刚与一片无雾区，擦肩而过！
之前在阳光岛上。
“迷雾航行必备百货”的店铺内。
那个老板说的话，莫涛自然也听到了。
此刻经过无雾区。
就意味着存在“清泉”！
能让黑色罗盘偏差变小的“清泉”。
“小李！刚刚那有片无雾区！”
心中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莫涛当即呼唤李凡。
隐约间，李凡已经成为了这个团队的主心骨。
刚才他一直将心神投在旋涡世界中，整理着自己获得的那些知识。
听到了呼喊声，他也当即回过神来。
“转向，去找清泉。”
船只迅速掉头，朝着那根鱼刺状指针的方向前去。
“噗！”
冲破雾瘴。
一抹猩红色的光芒铺满视线。
入眼之处，尽是猩红。
海面是红色的，天空是红色的。
就连头顶的那轮圆月。
也是红色的！
鲜艳的红色强行突入几人眼中，给人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
“闭眼！”
虽然不知道红光是什么。
但这怪异的场景，明显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光线中，多半带着污染！
闻言几人瞬间闭眼。
他们都相信着李凡。
而李凡自己，也是闭上了双眼。
同时他的掌心冒出一颗新的眼睛，眼睛外有一层透明的薄膜覆盖。
正是李凡的“鱼膜”。
也许“鱼膜”的抗污染效果，只针对海水。
但有总比没有强。
通过这只眼睛，李凡同样可以清楚地观察这个世界。
这片海域是真正意义上的“只有红色”。
随着越来越深入。
就连空气中的微小尘埃，都隐约可以看见其散发出的红光。
“啪叽——”
轻微的异响传入耳中，李凡顿时警惕起来。
“你们互相拉住对方，我带你们进船舱！”
很快，李凡牵着几人进入了一间休息室。
还顺手把窗帘给拉上，挡住了外面的红光。
“可以睁眼了，切记，不要出去！”
通知了几人一声，李凡迈步走出了船舱，继续利用掌心的眼睛观察着四周。
他要找到那异响的来源！
顺着声音的方向。
没用多久，李凡的视线就看向了船壁外。
猩红的海面上，洁白的船壁外侧。
附着上了一层粘稠的液体。
液体也是猩红色，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正不断地往上攀爬。
显然想爬上甲板！
伸出另一只手，掌心血肉开始蠕动。
一个圆鼓鼓的，像是气球一样的囊体出现。
其中不断分泌着银色的液体。
【伊格蛇毒】
将手伸出甲板护栏，掌心朝下。
下一刻，囊体破裂。
滴滴银色蛇毒落下。
落在那猩红的粘稠液体中，顿时冒起一阵滋滋白烟。
随着白烟升起，液体从船体上滑落。
重新落进海里。
可下一秒，新的异变出现了。
这边大量的粘稠物落水。
引起的动静，显然吸引了不远处的某些东西。
一大群细小的黑影，潜伏在水面下。
迅速地朝着李凡这边游来！
仅是眨眼功夫，黑影已经抵达船下。
李凡也看清了那是什么。
一群怪异的鱼！
鳞片猩红，鱼眼漆黑，鱼鳃内似有蛆虫蠕动。
很恶心。
但不要紧。
依旧是老方法，毒囊冒出。
破裂，蛇毒落下。
大批的怪鱼直接死在了船边。
他甚至有功夫用旋涡解析一只怪鱼。
可惜并没有得到什么新知识。
大部分结构，都和【迷失之人】重合了。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红光照进李凡掌心的眼中。
短短半秒。
这只眼睛就瞎了！
但在瞎之前，李凡还是得到了一个画面。
天空中的圆月，瞬间变得无比猩红。
刺目的红光正是来自那里！
再次拟态出新的眼睛，视线刻意避开了天上的圆月。
望向了不远处。
那里的猩红之色异常浓郁。
甚至形成了与迷雾相似的效果。
看不清那片猩红中，究竟隐藏了什么。
“咕叽——”
不知不觉间，一直处在红光照射下的李凡。
脸上长出了不详的红毛。
隐约有蔓延全身的趋势。
但红毛的出现，也并非没有好处。
至少那浓郁的红色，已经不再那么遮蔽视线了！
红月之下！
那片浓郁的红色海域中！
有一艘孤零零的小木筏。
木筏上，一个身穿蓑衣的老翁，正拿着一杆鱼竿垂钓着。
“哗！”
老翁收杆。
一只怪鱼被他钓了上来。
下一刻，他的视线望向李凡，眼中露出恐怖的笑意。
“咔嚓！”
老翁一口咬碎鱼头，将活着的怪鱼，一点点吃进肚里。
随后，老翁又在蓑衣里掏了掏。
拿出一个破旧的小木盒。
放在水面上一推。
那盒子就朝着李凡的方向飘来。
这一幕让李凡有些惊异。
这明显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老翁。
他给的盒子能要吗？
那自然是不能！
正准备想办法避开那木盒。
木盒却自己飘了起来！
不是飘在水上，而是飘在空中。
径直朝着李凡头顶飞来！
“嘭！”
木盒自行崩碎。
其中出现一张巨大的羊皮画。
同样飘在空中，同样散发红光。
片刻后，羊皮画展开，正面对着天。
而头顶的羊皮画，即使是从背面。
李凡也能看出来。
其中画的，是一颗悬在天空中的巨大眼球！
“哈哈哈哈！”
而这时，一阵狂笑从不远处的老翁嘴里传出。
伴随着笑声的，还有如地动山摇般的动静。
平静的海面突然沸腾。
掀起一阵阵浪花。
强烈的压迫感从头顶传来。
是那月亮！
猩红的圆月发生了变化。
在圆形的中央，隐约裂开了一道口子。
就像一只眼睛正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