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就在李凡抬起手臂，准备一口咬下去时。
一股强劲的力道扯住了他的手臂。
湿滑的黏腻感从耳根处传来。
李凡顿时清醒，耳边的嘶鸣声不断回荡。
帮他驱逐了那古怪的食欲。
揉了揉眉心，几道模糊的灰色异状物悄然浮现。
污染加深！
没有继续停留，抬脚继续朝深处走去。
渐渐地，四周的空间变得越来越窄。
身旁的墙壁一点点靠近。
墙上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壁画。
脚步未停。
这些模糊的壁画，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其中携带的信息自然也无法解读。
突然，狭窄的空间豁然开朗。
一间巨大的石室展现在李凡面前。
石室的墙壁上，刻画着以红黑色调为主的壁画，
描绘出这个古堡曾经的缩影。
古堡的主人吞食同类，将平民当作猪猡，豢养在猪圈里。
那段往事血腥而罪恶。
光是看着这些壁画，其中被碎尸分食的人类缩影。
便能令人不寒而栗。
“嘶——”
就在这时，原本保持安静的小伊却再次爬了出来。
蛇躯蠕动间停在了一旁。
轻微的嘶鸣声吸引着李凡的注意力。
被这一幕吸引，李凡也停下了脚步，口中发出蛇嘶腔调的话语。
“嘶，怎么了？”
一人一蛇面面相觑，小伊却是突然扬起蛇头。
随着蛇躯一阵鼓胀颤抖。
一只浑身湿漉漉，黑色毛发粘连结块的老鼠死尸。
从小伊的蛇口中吐出。
“这是？”
李凡很是疑惑，不知道小伊此举的用意是什么。
当即，他就想将老鼠死尸收进旋涡。
试图通过旋涡的分析能力，探查一下这死尸有什么特别之处。
于是，旋涡发动了。
旋涡附着在老鼠死尸上，正将其一点点卷入其中。
“滋——”
就在这时，一片灰色的异状物出现。
阻挡住了李凡的视线。
卷入尸体这一过程，被硬生生打断。
这一下，倒让李凡有些意外。
旋涡会自主屏蔽视觉和听觉，阻止他接收一些污染性强的信息。
但主动打断旋涡的收入。
这还是第一次。
思索间，李凡想到了脑中的蛇鳞。
沉下心神，一条与蛇鳞沟通的桥梁被他搭建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
“……”
等待片刻，李凡的脑中收到了一段信息。
“【？鼠影】，存在于德拉伯尔家族血脉中的诅咒……是接触鼠洞的媒介。”
没头没尾的一段信息。
从中，李凡只提取到了一点关键。
“德拉伯尔家族！”
那应该就是这座古堡曾经的拥有者。
而这时，刚接收完信息的李凡注意到。
地上的小伊已经爬到了老鼠尸体旁。
它头上的人脸再次出现。
对着那具尸体就咬了下去！
同时还不忘提醒李凡。
“嘶——吃——”
仅是片刻功夫，小伊就吃完了半只老鼠。
蛇尾卷着剩下的半只，递到了李凡面前，再次提醒道。
“嘶吃，不吃出不去嘶——”
看着面前的半只老鼠尸体。
那血淋淋的鼠肉，让李凡有些心理上的不适。
至于说生理上。
不久前解除了嗅觉封闭的他，竟能从鼠肉上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
异香入鼻。
勾人食欲。
不由得，李凡对着那半具老鼠尸体，咽了咽唾沫。
接过尸体，他再次向蛇鳞和小伊确认了一次。
得到尸体是可食用的准确答案后。
忍住心理上的不适。
囫囵几口将半具鼠尸全部吃下。
吃完还不忘擦了擦血糊糊的嘴唇。
“嘶——吃一口就行的嘶——”
刚擦完嘴，小伊的蛇腔便响了起来。
在李凡听来，语气中似乎带着些……可惜？
就像食物被抢走了，自己又还想吃的感觉。
李凡拍了拍蛇头，示意它把人脸收起来。
同时关注起了自己眼中的变化。
随着一片模糊的光影，在眼中出现又消失。
巨大的石室内，原本因为壁画的存在，算得上平整光滑的墙面。
此刻遍布坑坑洼洼、大小不一的小洞。
就是老鼠挖出来的那种洞！
目光扫过四周，很快就集中在一处墙面。
在李凡的视线中，那处墙面原本描绘的，是一片栅栏内的景象。
而现在，那片栅栏的中央。
却是有着一个半人高的洞穴！
看那痕迹，不像是老鼠挖出来的。
反倒像是人为的，用工具挖掘出的一条洞穴。
正准备靠近观察，李凡视线的余光，却注意到了不寻常的地方。
他本应该身处在地下空间。
突然隐约看到头顶上。
有微弱的月光洒下！
猛然抬头，一双眸子瞬间收缩。
封住头顶的珊瑚岩壁已经消失不见，露出了天空的景象。
大得有些诡异的圆月。
异常璀璨的繁星。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这片星空之下，有着一座隐藏在黑暗中的城池！
是城池，不是城市。
有着高墙城门，形似古代城池的建筑。
由于距离太远，再多的细节李凡也看不清。
这座隐藏在老鼠世界中的城池。
就像一座知识的宝库，莫名地吸引着李凡想去探索。
也不知道是他本性如此。
还是受到了某些影响。
而一旁的小伊，见李凡迟迟未动，很快也注意到了他在看什么。
那扭动的蛇躯开始不安。
紧紧地缠上了李凡的手臂，像是在提醒他远离那座城池。
没有过多的抗拒。
李凡顺着小伊的力气，被拖着来到了那半人高的洞穴前。
洞穴漆黑幽邃。
但洞口处挖掘的痕迹却说明了。
这确实是一条人为挖开的通道！
抬脚走进洞
原本躁动的小伊也安静下来，重新躲进了李凡的袖中。
弯着身子，李凡有些艰难地在通道内前进着。
漆黑的洞穴中没有一丝光亮。
但李凡却能看得清。
那平整的洞壁上，有明显被人工挖掘的痕迹。
就这么一直走，似乎已经走出了古堡的范围。
通道也一点点变宽变高。
李凡终于能直起身子行动了。
就在这时，李凡感觉通道开始向上。
又走了一段距离后，一抹光亮刺入李凡的眼中。
并没有出去。
而是来到了一片新的区域。
依旧是地下，一处宽敞的空间。
空间的正中央，有一汪清泉。
泉眼正不断往外涌着透澈的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