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剑闯地府

一句话下,才出翰林院的解环就去了工部。

这也意味着,她接住这活,不管有没有查到,自己都得得罪人。

若是工部真的贪墨了,工部估计是要大换血,虽然闻大人不在了,但并不代表,他背后的人就会不在。

这样的事,绝非是一介尚书就能左右的。

其中大概率站着阁老的影子。

而且贪墨这样的事,谁人不明白啊,在场的百官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哪个不清楚这些,要不然那些年年各地进上来的岁供是从哪里来的。

退朝过后,童念一也没有离去,而是转身去了御书房。

陛下处理政事时,她一样也得在。

尽管一句话不说,那也得待着。

这活主打的就是一个陛下在哪我在哪,反正什么都不能漏下。

燕南天批阅这奏章,忽然问道:“起居郎。”

童念一顿了一下,起身就要行礼。

燕南天压了压手,说道:“坐着说吧。”

他接着问道:“头一天做起居郎,感觉怎么样?”

童念一如实回答道:“回陛下,还算适应。”

“今天朝堂上的记录拿给我看看。”

“是,陛下。”

递上折子,燕南天翻看了一遍,看着那上面将尚书跟阁老对骂的话都记了个清楚,他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了笑意。

童念一问道:“陛下,微臣记的,可否有错?”

燕南天放下了折子,说道:“挺好,比贾大人记的好多了,不死板,挺不错的。”

“陛下过誉。”

燕南天随即却又问道:“你对工部的事怎么看?”

童念一顿了一下,说道:“微臣……”

“直言便是。”

童念一道:“以微臣之见,若是工部真的贪墨了,恐怕今日闻大人在朝堂上也不会这般从容以对。”

燕南天点了点头,说道:“答的还算规矩。”

童念一低着头,不敢多言。

燕南天舒了口气,说道:“说起来,你姑姑什么时候回上京城来?”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此事不记在起居录里。”

童念一顿了顿,说道:“如意姑姑之前祭信前来,说过不久就会回京。”

“待她回到了,让她来找朕。”

“微臣明白。”

随后便是个忙个的。

童念一就这么坐在那里,将方才陛下问起工部的事记录下来,随后将后面的事一句话带过,陛下批阅奏折,从什么时辰到什么时辰,就这样完了……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她便出了宫。

第一天上职,感觉很不一样。

尤其是起居郎这个活,跟陛下相处甚多,更是压力极大。

这官,不是那么好当的。

……

陈长生整日都待在那地府之中。

靠近那轮回的大门。

一座黑塔摆在这里,源源不断的魔气裹挟在那走入轮回的亡魂身上,带进了轮回之中。

陈长生看向那门前的黑塔,抬手之间,将其招了过来。

此时此刻,这座黑塔已经不再能开口了。

从一开始,陈长生便误会了。

这座黑塔,从来都没有灵智。

唤魔神君将他的头颅藏在了这黑塔之中,夹带着他的一缕残魂,一并被封印在这座黑塔之中,一直以来,与陈长生说话的,都是那魔头。

如今掌心之中的黑塔,不过是一件简单的法器罢了。

陈长生看着这座黑塔,心中涌出些许无奈。

尽管他知晓这黑塔必有藏匿,可他却也未曾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

所以,当初在临安坊与獾妖相遇,也并非是意外,而是可以安排好的,这黑塔,注定要落进他手里。

这些骗局,一层叠着一层,让人看不透真相。

陈长生将这黑塔封印,同时阻断了魔气通过轮回涌入那时间,他如今无处可去,天道之下,无处藏身,只得栖身在这地府轮回门前,静待时机。

再他没弄明白一切的前因后果之前,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可这一日,地府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

一道剑光从那沙海斩出。

惊鸿掠起,再这沙海之中牵起了一阵沙尘风暴。

来往亡魂避之不及,被那剑气所伤,顿时之间魂飞魄散。

而那道剑气的主人,则是一步踏过沙海,在那摧枯拉朽的剑气之下,直奔这地府而来。

地府阴差尽数出动,抵御此袭。

可他们却连人都没有看到,只是那一道剑光,便敲开了大门。

无人可挡。

那道身影涌入地府之中,一直来到了那轮回的大门之前。

陈长生看向面前的人,第一眼就看见了他手中的木剑。

赵玉清举起了剑来,指向了他。

杀意涌现。

可赵玉清却迟迟没有动手,而是问道:“你到底是谁?!”

陈长生恍惚了一下,这样的话不禁让他错愕。

他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赵玉清眉头拧紧,呵斥道:“我问你,你到底是谁?!”

陈长生从未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很是好奇,赵玉清当日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长生道:“如你猜测的一般,我的确不是那魔头,陈某很是好奇,那天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随着陈长生的话说完。

赵玉清放下了那柄木剑,杀意顿时荡然无存。

他紧皱着眉头,看着如今身上魔气萦绕的人,问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长生叹息了一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赵玉清听着陈长生从头来的叙述,却觉得这件事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那魔头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为何自轮回时,便能互换二者的肉身。

赵玉清张了张口,说道:“那岂不是说,你要替那魔头承受天罚?”

陈长生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的,不过只要我躲在地府,天道也拿我没有办法。”

“这与监禁何异?”

“并无差别。”

赵玉清沉吟片刻,随后抬起头来,说道:“我去杀他。”

陈长生听后思索片刻,却是摇头道:“且不说你能不能找到他,若你真的杀了他,那我恐怕真的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赵玉清手中木剑颤了颤。

他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似乎是想寻求那解决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