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立即把手中残余的剑柄扔在地上,往前逼近几步,一直走到云初念面前才说:“你想让我放了他是吗?倒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跟了我,我立即就放了他。”
云初念仍旧蒙了面,只露出一双如水般勾人的双瞳,勾的李诚心旌荡漾,魂不守舍。
云初念往后退开几步,板着脸面无表情的说:“殿下慎言。”
李诚嗤笑:“我想要一个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你现在同意还可免受皮肉之苦,否则……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若是打伤了,我可是会心疼!”
他一个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看上个女人断没有得不到的道理。
有萧云祁阻拦又如何?
他堂堂一个皇子,难道还怕了他一个镇国公世子不成?
想到这些,李诚仿佛又有了底气,
“你早晚都会是我的人,就不要再想着做无谓的反抗了,乖乖跟了我,我保你往后荣华富贵,应有尽有。”李诚色眯眯的笑着,急不可耐的想伸手去摸云初念的手。
云初念脸色铁青,往后退开两步。
李诚犹不死心,还想靠近,斜方却突然冒出一柄扇子重重的拍在他的手背上。
萧云祁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眼底却一片冰凉阴冷:“殿下可要谨
言慎行!”
“萧云祁!”
李诚恼羞成怒:“你先前瞒着我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这会儿再敢来坏我好事,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为你今日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好啊!”
萧云祁嗤笑:“不知殿下要让我怎么吃不了兜着走?要夺了我家的爵位,还是要贬了我的官?”
“啧!可惜了……殿下一个闲散王爷,恐怕还做不了这样的主。”
言外之意,就凭你一个草包,也想来威胁我?
李诚被气的眼歪嘴斜。
他正要说话,萧云祁又说:“殿下注意自己的身份,不属于你的人就不要再妄想了。否则……殿下这几年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也不知道如今殿下的身子骨有没有十四殿下的身子好。”
李诚心一抖。
他知道萧云祁这是在警告自己。
十四弟当年和萧云祁因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被萧云祁打了一顿板子的事情,在京都闹得是沸沸扬扬。
之后父皇没有惩治萧云祁,反倒重重的处罚了十四弟。
李诚还记得当年自己曾带着奚落的心态去十四弟的府上探望他,十四弟那一对屁股被打的开了花,养了两月还不敢坐下。
一直到现在,十四弟见了萧云祁还
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听到声儿就躲的远远地,靠近都不敢,更别说和萧云祁作对了。
一开始发散思维,李诚不由得想的更深一层。
如今荆州那边正逢战事,还要仰仗镇国公带兵驱敌。
朝野上下现在谁也不敢和萧云祁作对!
若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和萧云祁因为一个女人闹的天翻地覆,父皇定然不会偏袒自己。
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美人虽美,但现在为了她和萧云祁闹起来,实在得不偿失。
来日方长,过了今夜,云初念身边没了萧云祁庇护,到时候还不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就不信萧云祁能护得了她一时,还能护得了她一世?
当着萧云祁的面,李诚也不敢轻举妄动,最后只能悻悻的带着人离开。
离开前,李诚如毒蛇般阴冷的眸子在云初念脸上停留。
夜风一吹
云初念脸上的面巾随风翻飞。
尽管只一瞬,但李诚还是看清了她脸上光洁如新的肌肤。
哪里还有半颗疹子?
李诚心痒难耐,但在萧云祁的审视下,还是不甘心的拂袖而去。
李诚离开后,云初念紧绷得情绪才彻底松懈下来。
这里是女眷的
居所,萧云祁不能久留。
云初念让南枝把云悦薇带进屋看管起来,然后送萧云祁离开。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很抱歉的问萧云祁:“抱歉,让你和睿王闹到这般无法收场的地步。”
“无妨!”
萧云祁漫不经心的摆手:“反正和他不是一路人,早晚都是要闹掰的!借这个机会反倒更不容易引起他的怀疑,说起来,也算是我们互相利用了。”
风月场上的关系如梦似幻,玩的再好也只是他刻意为之。
回到现实中,他和李诚就不可能是一路人。
他和璃王是表兄弟,而李诚是二皇子李恪的亲弟弟。
这层关系注定了他们的对立。
云初念知道他这样说是不想让自己有心理负担。
当下心绵软成一团,又酸又涩。
送完萧云祁回来,云初念淡漠的瞥了心虚的云悦薇一眼,冷冰冰的说:“荣妈妈照顾四姑娘不力,回府后遣去刷恭桶,四姑娘今日带来的其余丫鬟全部罚三月月银。”
多的一句话都没有说,掉头就走。
“站住!”
轻蔑的一眼刺的云悦薇脾气上涌,她尖叫着冲到云初念面前,怒问:“你就这样就想走了?”
“不然呢?”
云初念眉眼轻挑,不屑的嗤笑:“你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还不配让我放在眼里。”
她自认为可以把自己踩进泥潭,实则对云初念而言,她这些做法伤不了自己分毫。
“你也不必心存侥幸。”云初念冷脸警告她:“今日你犯的错,等回了府我自然会和你一一清算。”
若不是明日还有围猎,她今日断不可能就这般放过她。
离开前,云初念森冷的目光在房间内一众丫鬟脸上扫过,提醒她们:“今日你们受的惩罚都是代四姑娘受罚。”
“往后,若你们还不能伺候好四姑娘,任由她口无遮拦,胡作非为,我就找个人牙子把你们全卖去帽儿胡同那些下九流的妓馆。”
“陆姨娘在慈姑庵往后都不会回来了,这府中谁才是你们的主子,擦亮眼睛看清楚了。”
丫鬟们跪了一地,吓的战战兢兢的,不敢反驳半句。
云悦薇看着云初念趾高气扬的带着人离开,她不甘心的扑到门口。
正要大声怒骂,她身后的丫鬟却齐刷刷的扑上来抱住她,死死捂住她的嘴,苦求道:“我的好姑娘,这里人多口杂,若惊扰了别人,最后吃亏的还是您啊。”
不管云初念的威胁是真是假,反正她们是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