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没有。百里……”芍药轻摇着头,眼神过于坦白。“他,对我很好,百里,忘了我吧。而且,我一直,都是因为感激,才……”
芍药突然噎住,以前的种种,在跟巽允的相处时间下来,才明白,那只不过,是因为感激。
而不是爱。
“你别再说这种话了,我们,再也不见。”
芍药转身离开,坚定走向了巽允,巽里在巽允怀里撒娇,“母兽。”
巽允也没有生气,表情平淡,“聊完了?”
“嗯,谢谢你,巽允。”
“我们,是夫妻,是最值得信任的彼此,不是吗?”巽允反问着,可惜,芍药还是,看不懂他。
还有,那个洞里的老太,每天苟延残喘,芍药也不敢接近。
因为,路人甲说过,她是一个疯子。
“芍药。”百里握着拳头,看着手背上鼓着的青筋,咬着牙,“我不会,放手的。”
他突然想起之前荷花说过的巫医,决定放手一搏。
看着百里远去,芍药抱着巽里进屋,巽允又开始熟络地生火做饭。巽里见状,立马上前添柴火。
“父兽,我帮你。”巽允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灶台,不过还是要高出巽里的个子。
“巽里,在家也是这样帮母兽干活吗?”巽允不知道自己怎么问出来的。
芍药的脸颊腮肉消瘦得厉害,他不在家,她就这么对待自己的。
可是,明明都是自己的问题,巽允自责,“我应该早点回来。”
“对啊,父兽,你应该早点回来。”巽里嘟着嘴,“父兽,我跟你说,母兽做饭可难吃了。”
“小兔崽子。”芍药张牙舞爪,巽里立马躲在了巽允身后,“你看,母兽就是这样,上次巽里屁股就被母兽打得青了好几天。”
“那是因为我在床上尿尿,巽里。”芍药骂骂咧咧着,这个巽里,非常皮。
又,太聪明了。
不知道是随了谁,一看就是随了巽允。
“该打,让你惹母兽生气。”巽允也不帮着,“快去添柴火,锅里菜都没动静了。”
“你们都欺负我。”巽里假意哭泣,边哭边加柴火。“还是牛娃人家父兽母兽好。”
“你去给牛娃家当孩子去。”芍药说了一句,巽里立马捂着嘴,“我不去,牛娃家臭。”
“哪个牛娃?”巽允不知道巽里说的是谁,芍药解释,“还能是谁,就是牛三婶家的,那个嗓门最大的那个。巽里可没少受欺负,他还觉得牛娃家好。”芍药气鼓鼓的,要知道,巽允不在家,那牛三婶可没少跟她吵架。
不过,每次都被牛三婶堵着吵。
一句话,“谁叫她气走了城主”,没有城主撑腰,她屁都不是。
“母兽,我没有觉得他家好。是因为,牛娃有父兽和母兽,巽里……巽里……”巽里泛着泪花花,巽允一看,就知道巽里是在外受委屈了。
立马将巽里抱起来,轻哄着。“巽里,以后,父兽都在家,看谁还敢欺负你。”
“耶,好哎。”巽里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看着两人,芍药也自足了,他们,好像暂时消失了隔阂一样。
?????
“妈咪妈咪哄——”一场浓烟瞬间顺着一个药钵朝天冲,百里刚进去就被火焰吓住了脚。
“谁?”玄离往外一看,又是他?
“你怎么来了?”玄离有些不耐烦,将手里的药贴贴到了一个受伤的雄兽身上。
“好了,你先走吧,过两天来换药。”
“神医,神医啊。”那雄兽作着揖,玄离一阵不耐烦,“别整虚的,赶紧滚。”
那雄兽盯了百里一眼,立马从后门溜走。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我不做害人的事情?”玄离的脸上戴着一顶面具,狭长的风眼穿过半叶面具冷冷凝视着百里。
这人,已经来了七八回了。
不说那雌性现在已经有了雄兽,就算没有,玄离也不想做这么‘毁灭人性’的事情。
“求你,帮帮我,我真的离不开她。”百里苦苦哀求着,玄离对此嗤之以鼻,哪个人来了不都这么说。
世间都是虚虚假假,说什么离不开,不过都是一场执念。
“在你之前,也有人求过。不过,只有……半个月的药效,那药效过后,你不会后悔吗?”玄离说着,仿佛在嘲笑世人的不自量力。
情情爱爱,本就是两厢情愿。
百里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哪会有什么真爱。
“不会,只要,你肯帮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玄离一听,眼冒精光。“确定,什么都愿意做?”
“只要你肯帮忙。”百里捏了捏拳头,看着玄离逐渐向他靠近,还若无其事地嗅着他的身体。“真香。”
玄离抬头,一副享受的模样。“我可以答应你。”
见他松口,百里追问需要什么条件。
“不需要什么条件,不过……我需要那雌性的头发和血液,事成之后,你再感激我也不迟。”玄离邪笑着,眼神深邃,一刀剪下了百里的一簇耳发。
“你?”
百里急急护着鬓边的长发,气恼道,“你剪我头发做什么?”
玄离立马摁住了百里的手指,“我不仅要你的头发,还要,你的血。”
“嘶。”百里就那样看着玄离取走了他指尖血,“松手。”百里一挣脱,玄离若无其事地舔了舔嘴唇,那鲜血的味道,太过于新鲜。
若是,他能喝上一口……
“留下你的生辰八字,还有她的,一并给我送来。”玄离带着魅惑的笑意,“我,在这等你。”
百里觉得玄离就是一个疯子,一直披着一个黑色斗篷,红红的长指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个老巫婆。
等百里走后,玄离才脱下了一身漆黑的斗篷,取下了面具。
那面具之下,一长模棱两可的面貌,半男半女,一张脸妩媚至极,一张脸又阴柔之极,只不过,都是女相。
而玄离,却是雄兽。
‘咕咕。’玄离的喉咙发出怪异的叫声,那光秃秃的发顶,配上了一阵阵的邪笑。
阴暗至极。
“咕咕。”
百里听到洞里的声音,心虚地逃出了洞穴,玄离的洞穴在半山腰,平时暗无天日,洞里干燥无比。
“咕咕。”一只秃鹫横在一根树杈上,盯着百里远去的背影。“咕咕。”仿佛是老旧的拉风箱。
“咕咕。”
百里还在纠结怎么去取芍药的血和头发,这可不太容易。
要是,能把芍药叫出来最好,只不过,有了巽允之前的前车之鉴,百里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一番思索,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