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说起鲛族，就一脸的愤懑。
“珠子？是？”
乔乔有些纳闷，鲛人能生产什么珠子。
又不是蚌壳，掺沙还能产珍珠。
“鲛人的眼泪，可以凝结成一种白色的珠子，色泽妖艳又晶莹剔透，许多雄兽为了讨得雌性欢心，还会特意去跟鲛人换这个珠子。”夜墨耐心地解释着。
乔乔似懂非懂，这颗珠子，到底是不是珍珠。
“在兽世有一个传说，吃了鲛族的肉，可长生不老。鲛族一族，被各大雄兽猎杀，现在那片海域，鲛族稀少。但也异常凶猛……许多的雄兽在水里压根不是他们的对手。”
乔乔有些无语，若不是大家群起而攻，鲛族也不会这么反抗和抵御。
不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那他们也太可怜了吧！”乔乔也并非是非不分。
“不……”
夜墨眼神晦暗，靛眸里有一丝怨恨。
“你可知，如果单单是因为求长生而攻击，这我也并不赞同。鲛族的肉，可是人间剧毒。除非有人心甘情愿割肉，要不然就是行走的毒物。而是……”
夜墨越发憎恨起来，手掌拍打着膝盖。
“啪——”
火堆的柴火也冒着火星子。
似乎应和一般。
“他们占用了大片的海域，兽人一族，也无法获取椒盐。兴许……同乔乔你说的，盐类似。味涩咸、但是大批的兽人常年在外狩猎。就这么一物……却被鲛族丝丝抓住。自从十年前海域一战，许多的兽人便开始出现了四肢退化。像那些低等的兽人，更是胎死腹中。”
“什么？”
乔乔压根不敢相信。
原以为鲛族只是因为“长生不老”说，没想到是因为占用了海域。
“近些年来，雄兽和雌性繁衍的质量大大降低，更有甚者，导致了不育。死的死、伤的伤，有时候鲛族还会上岸，抢夺雌性。不是为了繁衍，而是……杀掉。”
夜墨的眼神都是痛心。
“那……”
一听这么说，乔乔也害怕了起来。
连忙起身，捉住了夜墨的胳膊。
“夜墨，那就没有去万兽城别的路可走吗？”
她想活着回去呢！
“有……那就是上狼山。”
“狼山？”
这一听，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狼族？”
“对，狼族……相比那群海妖，狼族，也不可小觑。”
乔乔一听这么说，心里缺乏忐忑了。
“那我们……”
这还真是左有鲛族右有狼族。
防不胜防。
“无碍，狼族倒比鲛族和善许多。只要不去打扰他们，就不会多生事端，只是……乔乔，你太过于貌美，在兽世本就紧俏。若是稍加装扮……”
夜墨垂着眼眸，眼神里诉说着情愿。
“扮丑？”
“嗯。我只怕躲不过鲛族，他们向来诡计多端。只是委屈乔乔你了……”
乔乔立马摆摆手，比起活着，她丑就丑点了。
“不，不，只要能过去。扮多丑都行……”
夜墨抿着嘴，他只是不愿，让乔乔被更多的雄兽看上。
蛇，也是占有欲极强的动物。
“那我们就先睡觉，明日……就出发，从狼山出发。”
“好。”
夜墨的眼神坚毅，但心底还是有些忐忑。
他从未尝试过出这片草原，还是成年时，父兽带着他来到了这片草原。
就跟流浪兽无异。
“呼——”
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夜墨立马蜷着蛇尾，交织着细嫩的双腿。
“别闹，夜墨。”乔乔挥舞着双手，嘴里呢喃着。
夜墨不敢动作，小心翼翼地搂着乔乔的腰入睡。
有些凉意……
“冷。”
听到乔乔的声音，夜墨连忙加了一层兽皮，将身子挪了挪，离乔乔远那么一寸。
“乔乔，我该……如何是好？”
相处得越久，越发难以割舍。
可是，真的跟她走，还是有些舍不得这片草原。
“唉……”叹气声，幽幽地停留在洞中。
咕咕——
咕咕——
缠绵的鸟叫声，叫醒了清晨。
一丝丝柔光，为乔乔镀上了一层金边。
“夜墨，出太阳了。”
夜墨抬了抬眼皮，日日都出太阳。
没什么稀奇的。
只不过看到软玉在怀，心中也舒畅了许多。
“乔乔今日感觉怎么样？感冒？好多了？”
清隽的脸庞，泛着柔光。
“好，好多了……”
乔乔有些窘迫地躲开，也不知道她睡觉睡相好不好。
一大早就接受美颜暴击。
“为何脸红？如此滚烫？可是还烧着？”
一片绯色，映入眼帘。
“夜墨，别这样……我，我们可还有吃的？”
今日夜墨怎么变得这么奇怪起来了，说话也温声细语的。
倒有些，不太习惯。
夜墨心中，看到乔乔抵触。
还以为是她讨厌了。
“有，昨夜你没吃东西。这些果子倒可以留着过夜吃，待会我去寻些泥巴，等到了狼山脚下，就打扮打扮。”
看到夜墨恢复正常，乔乔长舒一口气。
还以为夜墨是生病了呢！
只有夜墨知道，他发情期……快到了。
每年这个时候，他总会自己熬过去。
可是现在，乔乔在这里……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熬。
“好。”
鲜嫩的果肉，荡气回肠。
乔乔只是吃了几个，便不吃了。
她身体还有些不爽，吃多了这个，倒适得其反。
“咕噜咕噜——”
贝壳里装着黑黑的汁液。
“嗯……好难闻。”乔乔赶紧捂着鼻子，苦涩的味道还是钻进了鼻翼。
“夜墨，我可不可以不喝？”
乔乔苦着脸，看着这黑乎乎的药汁。
“不行，我们路上还要带上一些。防止你再次发热……”
乔乔心中腹诽，“就算是防止，也大可不必带着。又不是天天生病……要怪，也只怪她自己，天生不爱运动。”
走两步路就气喘吁吁。
“好吧！”
夜墨已经将药汁端到了面前，眼神里湿润清透。
“快喝！趁热……”
乔乔也不敢辜负夜墨的美意，捏着鼻子就往嘴里倒。
“烫烫烫……”一股热流从喉咙到胃里，舌苔一定发泡了。
“乔乔，还让我看看。我没有吹，你怎么一口气就给喝了。”
乔乔的眼泪一下子就疼出来，舌头也被烫的红肿。
“让我看看。”
夜墨有些急躁，连忙抬起乔乔的下巴。
乔乔苦不堪言，连忙将舌头伸了出来。
舌头圆而细长，只不过被烫得发红。
“我让你趁热喝，不是一股脑喝。”
“我……”
她这不是急嘛！反正不喝也得喝，早喝晚喝都得喝。
谁想到这么烫。
“都红了……”夜墨有些心疼，手指轻轻拉着舌头，吹着气。
“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