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辰此刻虽然穿着士兵的服装,可整个人的气质依然是冷傲不羁的。
听了凤影的话,他转头,淡淡地扫了林照一眼。
只一眼,就让林照差点给跪了。
“无妨。”萧玄辰忽然笑了,笑得温柔和善,却让林照越发的恐惧起来。
“殿下,属下错了。属下再不敢了,您别再罚我跑步了,也别扣俸禄,再扣我就攒不够娶媳妇的钱了。”
“放心,不罚你。”萧玄辰的语气变得格外柔和。
林照还奇怪,殿下怎么突然转性子了。
就听萧玄辰接着道:“我罚慕容玉吧。嗯,我想想罚什么好呢?不如罚她到青云庵里出家为尼吧。”
林照:“……”..
最后还是云婳开口劝了萧玄辰:“行了,你就别逗他了。没瞧见他脸都绿了,当真了怎么办?”
萧玄辰道:“难道你以为我说的不是真的?”
林照知道自己主子是个说一不二的,只好转而求云婳:“太子妃救命啊!”
云婳笑着对萧玄辰道:“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但你金口玉言的决定可否为我改一改?玉儿祸从天降,多无辜?”
“行吧,给你面子。”
萧玄辰对着云婳温柔一笑,转过头再面向林照时,这是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样:“若有下次,青云庵就会多一位尼姑念经!”
林照逃过一劫,转而怒斥凤影:“差点被你害死!凤影你……你实在太可恶了!”
凤影嬉嘻一笑:“那不是没罚吗?再说,有个媳妇多好,没事还能替你挡祸。”
林照正要发飙,又想起凤影是云婳的手下,只好忍下这口气。
镇南侯富归富,但宫殿里的守卫总归是比不上皇家大内。再加上前头在办生辰宴,需要人手。
因此,后边宫殿这边的守卫就那那么严,只要小心地避开巡逻队就好。
对于萧玄辰他们这些人来说,就不算什么大问题。
很快他们就寻到了镇南侯的寝宫。
看着昔日燕国帝王的寝宫如今被一个小小的镇南侯给占据了。
萧玄辰就忍不住轻哼一声:“他当真是胆大妄为,真以为天高皇帝远,没人能治得了他了!”
却不知,更夸张的还在后面。
到了镇南侯的寝宫,大家更是惊得瞠目结舌。
整个宫殿的地面皆以金砖铺地。
窗帘、帷幔、纱帘上的绣花全用金丝绣成,在透窗而过的阳光的映照下,金碧辉煌。
里面摆设就更不用提了,随便一个摆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相比之下,连楚召帝的寝宫都要自愧不如。
楚召帝也是个喜好享乐的帝王,却也不敢用金砖铺地。
萧玄辰倒是很好奇,若是楚召帝看到这些会作何反应。
但现在不是欣赏奢华宫殿的时候,他们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回自己丢失的物品以及那种对萧玄辰来说作用不大,但是楚召帝却极为重视的藏宝图。
宫殿很大,四个人分头寻找,足足找了半个多时辰,才终于在象牙大床后面的一个柜子里找到他们一个小包裹,打开一看都是他们丢失的钱财和首饰。
萧玄辰翻了一下,却没有从中找到那种藏宝图。
林照道:“难道那藏宝图被江宏茂发现,另外藏了起来?”
萧玄辰道:“再找找看。”
找了一圈,依然没找到。
凤影焦躁地道:“时间不早了,得赶紧走了,逗留时间太长怕不安全。”
林照道:“可藏宝图没找到,回去怎么向陛下交代?可惜玉儿不在……”
若是慕容玉在的话,让她再画一张也简单。
云婳皱眉寻思了一会,忽然心念一闪,想到了什么。
她抬眸望向萧玄辰,只见萧玄辰也在含笑看着自己。
两人心照不宣,似乎都想到了问题所在。
林照问道:“你们是想到什么了吗?快说呀!”
云婳问林照:“根据客栈老板所言,偷我们东西的是江宏茂的小舅子,叫什么卢爷的。你若是那卢爷,得了这么多财物会如何?”
林照毫不犹豫地答道:“属下定然第一时间上交给殿下!”
云婳无语了一下,然后对林照道:“你是忠心的老实人,可并非人人如你这般。寻常人过一道手,自然要留下部分,余下的再上交。所以我猜,这里找不到的藏宝图应该是被卢爷给私自扣下了。”
凤影闻言,清点了下包裹里的物品,道:“里面银票和首饰少了至少一半,果然是被扣下了不少!”
林照也恍然大悟,“难怪我林照跟随殿下多年,依然穷得叮当响,原因在这里啊!”
萧玄辰似笑非笑地望了过来:“所以,林照你是准备效仿吗?”
林照刚要点头,忽然反应过来,急忙敛正了神色:“属下对殿下忠心耿耿,岂能干这等中饱私囊之事?”
萧玄辰轻哼:“知道就好!你且等着,别说姓卢的,就算是镇南侯江宏茂,本宫都不会饶了他们这等贪婪鼠辈!”
云婳问萧玄辰道:“既然找不到,我们是先出去,还是留下来吃一场生辰喜宴?”
萧玄辰想了想道:“还是先出去和父皇会合。分开太久,总归不能放心。”
云婳撇了撇嘴,道:“他一个打扮得朴实无华的老头,能有什么危险?再说,你的护卫都留给他了,一般的事情也足以应对。”
话是这样说,不过楚召帝身份特殊,谁也不敢真的把他撂下太久。
从燕宫出来,却发现门口的棚子都已经撤离了,而楚召帝和福公公以及几名护卫都不见了踪影。
起初,萧玄辰还不那么紧张,寻思着楚召帝可能在外面等累了,先回了客栈休息。
可当他们赶回客栈也没能看到楚召帝的踪影时,心里便开始紧张了起来。
问了留守客栈的若嬷嬷。
若嬷嬷不屑一顾地道:“没见着回来。你们那个管家啊,瞧着官职不大架子不小,保不齐跑到外面耀武扬威地得罪了人,被抓走充了壮丁呢。哦不对,他都一把年纪了,成不了壮丁,最多是个老丁。”
云婳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若嬷嬷对楚召帝的敌意很深,且处处瞧不上眼。
也亏得她是南召人,身后有人罩着,要不然光凭这几句话,足以被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