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谁说我救不了?

萧玄辰越过楚召帝,急忙向太后禀报:“奶奶,请让云婳给您治病!”

“放肆,你怎敢扰太后休息!”楚召帝怒了:“来人,把这个口出妄言的妇人给朕叉出去!”

侍卫应声而入,抓住云婳往外拖去。

萧玄辰不管不顾地扑到皇太后的病榻前,语速极快地道:“奶奶,我给你找来了鬼婆神医,您快下旨留下她!”

太后已经有点浑浑噩噩了,忽然听到“鬼婆神医”这个名字,顿时被唤起了什么,急忙拼尽全力喊了句:“住手!让她来!哀家要见她!”

皇太后这两年虽然一直病着,可从来没有放弃找鬼婆神医,就是为了给萧玄辰治病。

萧玄辰嚷道:“太后有旨,让成王妃过来,谁都不许动她!”

侍卫们不敢妄动,云婳趁机挣脱侍卫,大声地道:“我能为太后医治,可保太后无虞!”

楚召帝狐疑地看着她,心中不知道在思忖着什么。

云婳继续道:“父皇素来以孝治天下,既然有办法医治太后,为什么不试试?”

萧玄辰把云婳拉到太后身边:“奶奶您看,云婳就是您一直在找的鬼婆神医!”

魏贵妃离得近,听得最清楚,当即就笑开了:“成王,你还真能编造啊。什么鬼婆,什么神医?你要疯,也不能在当着太后的面这么闹腾,万一太后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是准备用命来偿吗?”

萧玄辰一声厉喝:“大胆魏贵妃,太后病榻前,你居然敢大笑。难道太后病了,你很开心吗?是何居心!”

魏贵妃顿时就笑不出声了,急忙跪下向太后请罪。

太子也忙道:“父皇,母妃是被他们狂妄的行为给气到了,并非故意失仪。”

楚召帝没有理会这母子俩,而是看向云婳。

鬼婆神医在南方声名赫赫,只是在北方没有什么名气。

所以,魏贵妃和太子都不知道,还以为是成王故意弄出来装神弄鬼的。

可太后这些年来为了萧玄辰的病,为了找到鬼婆神医动用了很多人手寻访。这一点,楚召帝是知道的。

可他没想到,鬼婆神医居然是云婳这样年轻的女子,而且还好巧不巧还是成王新娶的王妃。

“你真是鬼婆神医?”楚召帝问。

云婳点头:“不错。成王疯了三年是我出手,才稳定住他的病情。现在他已经不会随便发疯,这就是证明。”

楚召帝早些年看过医书,略知些医术,便让院判出了几个问题考验云婳,云婳对答如流。

楚召帝又问:“太后已是弥留之际,太医院上上下下都束手无策,你真能挽救太后的命?”

云婳肯定地道:“能救。”

楚召帝还有些犹豫,太后挣扎着开口:“让她留下!”

太后即便对云婳还不了解,可她是绝对信任萧玄辰的。

楚召帝道:“好,从此刻开始你就守在这里,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但如若太后熬不过今晚子时,即便你是王妃,朕也要治你个愚弄帝王的死罪!”

云婳痛快地应下:“可以!”

她看了眼魏贵妃和太子:“希望父皇能把这些碍事的人带走,否则影响我发挥。”

魏贵妃当即就恼了:“你说谁是碍事人?”

云婳道:“自然谁应我谁是咯。”

魏贵妃气得脸都绿了。

可向来宠爱她的楚召帝这个时候却没给她撑腰了。

“魏贵妃、太子都随朕到外殿候着。”

楚召帝又转身对刘院判道:“你在此盯着些。”

等到屋里的闲人都撤走了,云婳便上前,重新给太后把了脉搏,并看了太后最近的病诊记录。

而太后也有点撑不下去,又昏昏睡去。

刘院判久居京中,根本不知道这些年外头出了个鬼婆神医,心里认定了云婳只是略懂医术,此番作态不过是惺惺作态,根本没有什么本事。

他在旁边等了半天,只见云婳翻看病诊记录,便有些不耐烦地道:“王妃,治病不能逞能,您若是救不了就直说。”

云婳等了半天,就是为了等太后睡去。

此刻,她才将病诊记录合上,道了一句:“谁说我救不了?这世上,只要我想救,即便断气的人,我也有办法让他起死回生!”

刘院判只觉得她在说大话,冷笑道:“那,请吧!”

云婳从袖袋里取出了一包银针,又对周围宫人道:“放下幔帐,我要给太后施针。”

刘院判一听就急了:“太后身体虚弱至极,已不能承受针灸。特别是太后太过消瘦,很容易刺伤内脏。”

云婳道:“一般的针灸自然是不行的,但我的针可以!”

她的这套针法又叫“九转回春针”,是在针灸的基础上,加了自己的创新,比一般的针灸效果好百倍。再配上师父给她的一些药品,完全有把握救回太后的命。

只是这针法的原理说来话长,她也不想过多解释。

可刘院判却万万不同意他给太后施针,陛下临走前的那句叮嘱,为的就是怕她胡来。

再者,若她真有本事把太后救了,那岂不证明他们整个太医院都是废物吗?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阻止。

“民间的针法,也能随意给太后用?王妃实在太过儿戏了!本官要禀告陛下,终止这场荒诞!”他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萧玄辰直接挡在门前,杀气腾腾地道:“从此刻起,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许妄动!”

没有楚召帝在,萧玄辰在这里地位最高,又最不讲理,谁也不敢得罪他。

云婳在心里悄悄给他点了个赞:这人虽然脾气暴躁,但关键时刻确实能出不少力。

“你赶紧救太后!”萧玄辰的语气里透着一些烦躁——马上就要到戌时了,戌时一到,他就会将被迫进入短暂的睡眠中,再醒来时便是另一个他了。

那个他,优柔寡断,心慈手软,也不知道能顶事。

云婳也不耽误,放下幔帐后,把太后的上衣脱去,然后开始专心施针。

太后老年体虚,施针的手法非常重要,多一分、少一分都事关重大,所以要脱衣服再施针更加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