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琦连忙将那曼陀罗藏到袖子里,转过身,见是一身白衣的楚儿。
“得了些野菜想着给你们换换口味,民间都说香的很。”
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楚儿目光落在桌上的菜上,眼神有些奇异。
她本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小时候也没少吃过野菜,有时候怀念起家人就会想到曾经。
只是没想到,在这清冷深宫里竟然还能看到这种东西,不免勾起了她的思乡之情。
“怎么?觉得不新鲜吗?还是不喜欢?”
张琦笑了笑,随手夹起一片菜叶递到楚儿嘴边。
“不过我倒觉得很好吃,你要不要试试?”
楚儿低头闻了闻,确实很香,但吃入嘴中顿时一股浓郁的苦涩味涌了出来。
“好苦!”
“小馋猫,出去等着吧,等我做完你再尝尝。”
说着张琦便将楚儿推搡出去,这才重新拿出曼陀罗好生处理起来。
楚儿看着他熟练地处理着食材,又打量了几眼,张口询问。
“需不需要我帮你啊,张大哥?”
“不用,你若闲着没事就去数一数池塘的鲤鱼身上有多少片鱼鳞。”
听闻张琦的调侃,楚儿一笑,却也知道自己留在这并无用处,于是点了点头走了。
“那……我先走了,一会儿再回来。”
“去吧去吧,不用回来了,我送过去。”
张琦笑嘻嘻地应声,他并非有意对楚儿隐瞒,只怕是她们知道的多了对自己也不好。
九千岁那个人喜怒无常,且不择手段,若是那天趁自己不注意将她们抓走严刑拷打一番,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想到这张琦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就算是自己留意了,现在想斗过九千岁又何其难也呢?
摇了摇头将心底的杂念抛开,张琦重新投入到厨房中,眼下更重要的是哄好老婆的胃。
今天的饭菜,香妃吃的格外的多了些,看向张琦的眼神也更神情了些。
“那个……夫君……”
这个称呼张琦倒是没想到,愣了一下便握住了香妃的手。
“何事?”
“九千岁派人给我诊治……是喜脉……”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琦注意到香妃的眼神满是神情,就像是一个母亲一般。
看的张琦都不忍心告诉香妃真相,怕她失望,但权衡半天也还是开了口。
“我有个事情瞒着你未说,如今告诉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故意装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张琦学着戏文中女子的声音撒气娇来。
“嗯,你说,我听着。”
香妃点了点头,示意张琦接着往下说,张琦这个语气想来也没什么十分眼中的事,但她想过,无论张琦说什么都听他的。
“其实你不是真的有孕,只不过是我拌了些药于你,不然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么?”
说着张琦将九千岁和自己的关系干脆坦白,只是没提及纯阳功一事,只说九千岁让自己攻略香妃的意图。
张琦本以为香妃会生气,可她却只是轻声一笑,看起来似乎已经知道了一般。
“我保证,看见娘娘的第一眼就深深的爱上您了,发誓一定要护您周全!”
张琦一把将香妃搂进怀里,深邃的双眸中满是认真和诚挚。
“你的话我记住了,我相信你,你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考量,只是你真的不想和我有一个孩子么?”
香妃靠在张琦的肩膀上,眼角微微湿润,手指在张琦胸膛不断打转,撩拨的张琦心痒难耐。
“唉,我不是不下那个,只不过宫里人多眼杂,若是传到陛下哪里……”
张琦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心中却在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就被这么点诱惑就乱了阵脚。
香妃笑着拍了拍张琦,这男人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但却是个心思极为细腻的男人,自己此时也不可不懂事。
“既如此,不如……”
香妃抬起头吻上张琦的嘴唇,眼睛晶亮,仿佛天上的星辰一般明亮。
“玉王爷请回吧,陛下身体不适,不方便见面。”
回应玉王爷的是皇帝的贴身太监,随不及九千岁那么有牌面,但放眼宫中也都是会敬重他几分。
“你烦请您再去通报一声,就说本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议!事关外国细作!”
这一刻玉王爷也察觉的到些许不对,陛下就算是真的称病,也不至于到起不来床的地步。
就算是他们之间因为身份的原因有所嫌隙,那也不至于避而不见,难道是皇帝出事了?
想到这里玉王爷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那公公犹豫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再敷衍。
正在此时,玉王爷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动静,紧接着就见禁军统领走了过来,朝那个公公点了点头。
“王爷可是要说楚国细作一事?在下刚好有些事情要汇报与您。”
说着禁军统领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里边也传来皇帝应允的声音。
禁军统领说完,那个公公如蒙大赦,忙点点头离开了。
玉王爷还想往里看几眼,却被禁军统领拦住了,对方态度强硬。
“王爷可知君臣有别?”
听闻此言,玉王爷冷哼一声,率先离开皇宫,但他对此人并不放心,也未将所知一一告知此人。
走了几步,玉王爷脑海里便想到张琦。
为何自己刚要提及只是竟被禁军统领得知,难打仗义出手之人是他的人?
越想玉王爷越觉得不对劲,回到府上,立马遣人调查张琦的身份。
“此人可疑,就是掘地三尺也把他给我找出来,本王就不信了,这京城还真能藏住一个大活人。”
当夜玉王爷派人在京中大肆搜索,却一无所获。
玉王爷的耐性渐渐失去,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暗中帮助了他。
可是一切都是推测,根本没什么证据,难道真就是路过的江湖侠士在行侠仗义?
想到此处玉王爷更是气恼不已,但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可能的事。
那就是张琦不是普通的江湖侠士,他是楚国细作!
只不过因为那人暴露,自己才准备出面将之除掉,不想却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