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璟神色冷淡,无波无澜,却在她看过来的时候,一副虚伪的模样,看似关心,实则,犯贱,
辛颜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东西,迟早追妻火葬场!起码让他追得裤衩都丢了!
所以,她看着淡定的君御璟,威胁道“喂,你很快就要被绿了!”
“后果会很严重,希望你明白。”
君御璟“……”
他正打算说话,辛颜就被几个狱守拉着要去宫中“辛颜姑娘,你就从了陛下吧。”
“他甚至愿意将你的孩子当成是他的孩子,他可是至高无上的王啊!”
辛颜内心吐槽,面上却是温和的微笑“他叫景清?”
牢狱狱守齐刷刷的跪在地上“你说了什么?天呐!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亲爱的王后大人,你为何如此大胆。”
“尊敬的王后大人,请您不要吓我们。”
辛颜汗颜,不过这种感觉莫名的爽,她清了清嗓音,装腔作势“好的,起来吧,送本后回宫。”
狱守们“……”哈哈,您,这适应挺快。
君御璟“……”呵呵,我,还绿的挺快。
狱守们突然觉得后背凉嗖嗖的,有一股自心头而上的寒气在周围涌动,这就是传说中的…冷气吗?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选择了拉着辛颜离开,辛颜知道不该和君御璟赌气,可就是忍不住,每次都要反复重开。
每一次都要看他对叶倾城动心。
然后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地循环。
她笑了笑,怪他们对彼此的执念都太深,所以没有办法完全的直率。
辛颜抬手,缓缓的抓住了君御璟的手,微微摇了摇,嗓音都带了一股绵软和委屈“你会不会带我走?”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话落,她又低低呢喃,眼尾晕染了淡淡的悲伤“我也只是想给君御一次机会,我很想他。”
“我只希望你别再利用我,也别爱上叶倾城了。”
辛颜眨巴眨巴眼,感觉自己真的是言情剧女主角的标配,看起来就很深情,这戏,君御接不了。
没有人比她现在恋爱脑。
等他拒绝了,她也是可以拥有美好的爱情,且她暂时不会被喷。
毕竟,是君御璟提的分手。
No做NoDie,家人们,谁懂啊!
君御璟微微转眸,神色认真的盯着她,嗓音低沉而专注,让人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三。”
辛颜“?”
“二。”
辛颜拧眉“?”
“一。”
辛颜不解“。”
“倒。”
几个狱守齐刷刷的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双眸紧闭,看着,便是昏迷了过去。
辛颜眼睛霎时间亮晶晶的,紧紧抓着他的手“我们是要私奔了吗?”
君御璟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微微紧了紧,触手便是一片绵软,可他又很快松开“自重。”
抬步便走了两步,发现身后的小尾巴丝毫没有动静,君御顿了顿,转身,
看到她垂着脑袋,只当她委屈失落,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君御璟无奈的叹气,上前,重新牵着她的手,他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清哪里怪,只当是自己可怜孕妇,
或者说是,想利用她,利用她从景清那里套到漠玉草的存在,他道“走。”
辛颜微笑“你怎么可以伤害那些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天呐!”
君御璟面无表情“若你继续如此,我便将你敲晕。”
辛颜扯着君御璟的手,把他往外拖“走,必须走,今天不走我都看不起你。”
君御璟顺着她的力道往出走,辛颜不理解他最后为何心意变了,只是他到底没把她扔下。
好吧,女人都是善变的。
失望都是一点一点积累的。
两人刚走到门口,景清突然出现了,他带着一群约摸一百多个独眼人出现在了牢狱门口。
三月微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开来,独眼人们伫立在雨幕之中,颇有几分中二的忧郁,尤其是带头的景清。
他尤其的忧郁。
缓步行走,带起滴滴答答的水迹。
走到了辛颜面前,一股子书卷气的儒雅扑面而来,偏偏他具有强烈的反差。
他的嗓音铿锵有力“我的王后,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辛颜“……”本后的五百米大刀呢。
这货18年刷了多少非主流抖音!
她被这股突如其来的中二所感染,热血澎湃,非一般的激动,麻溜的松开了拉着君御璟的手,
不料,没松开。
君御璟紧紧地攥住了辛颜的手,神色冰冷。
辛颜没甩开,只能板着一张小脸,语气幽怨“你知道吗?我的手,不通血了。”
君御璟“……”
辛颜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了景清的胳膊,将他带在了房檐边,神色认真的强调“爱情是土鳖的,身体是自己的。”
“让你的兄弟们先上来避避雨。”
“毕竟,中二不急于一时嘛。”
景清感动的招呼自己的手下们挤在了房檐边,奈何数量众多,所以众人的站位略显拥挤,辛颜感觉自己都被挤爆体了。
她后悔了。
正打算开口,就被景清打断“我给姑娘讲一个故事吧。”
“关于独眼王国的。”
“据说是我们先祖的故事。”
“自从那以后,我们独眼王国的人,都以深情出了名。”
“以前我们也是双眼人。”
辛颜微微挑眉,抱着胳膊靠在君御璟身上,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行”
君御璟垂眸看着不自觉的辛颜,收回了视线,任由她靠着休息了。
就听到景清开始叭叭叭了。
“百年前。
我们独眼王国也是双眼人,我们居住的地方,是雍城,这也是为什么,雍城有关于独眼王国的故事。
至于我们如今的模样,是后来那件事情后,受到了上天的诅咒…
具体的事情,还要从那个时候说起…”
…
“夫君,而今城中流民纷纷,若是再接纳,只怕会出事。”浮笙看着自家夫君近日愈发消瘦的眉眼,担忧道。
南柯捏了捏她精致的脸蛋,心底微暖,轻笑道“无碍,众生皆苦,能救一些也算是造化了。”
浮笙拉过他作乱的手,心底隐隐有几分担忧,城中流民越多,她心底的压抑感就越发浓重“夫君,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届时雍城就会沦为一座死城。”
南柯皱了皱眉,将她拢在怀中,眉眼中都是淡淡的忧虑,他又如何不知,昨日里已经有了瘟疫的征兆,已经有几个人死于瘟疫。
他如此做,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彻底的清除这次大灾之后的瘟疫。
他安抚的拍了拍浮笙的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语气里带了淡淡的不安“浮笙可有惧怕?”
浮笙捏了捏他的指尖,靠着他,眼底担忧也隐隐退散,只是心中到底藏了几分不安。
听到他的不安,撑起身子,直视他,眼中柔情妩媚流转“夫君呢?”
南柯抬手,遮住了她作乱的桃花眼。耳尖微微泛红,他最是见不得她这般妩媚,似乎能看进人心坎里去。那双眸子里涤荡的爱意总是会吞噬他那为数不多的坚定。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想来也不过如此了吧。
浮笙唇角微勾,被轻捂住的眸子,眼睫微颤。南柯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涤荡开来,泛着淡淡的酥麻。
“笙笙,切莫胡闹。”男子挪开了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深吸了一口气。
浮笙趴在他的怀里,玩弄着他纤细骨感的指节,百无聊赖“夫君总是不愿同浮笙说实话,这般不听话,该是惩罚一下。”
“夫君以为如何?”
南柯眉眼中都是无奈,难得妥协的低头看着怀中作乱的女子,眼底是可见的宠溺和柔情“笙笙,我担心你。”
“自以为是的担心,最是要不得。夫君这般,满腹经纶莫不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浮笙却是来了气,眼尾都流转着红晕,显然是气狠了。
南柯被她这幅说辞和表情逗笑了,也不敢触她的气头,咳了咳,掩饰住了声色里的笑意“笙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夫君倒是对自己的新身份满意。”浮笙阴阳怪气道。
“即是笙笙所言,未尝不可一试。”南柯轻笑,趴在她的耳畔,低声中流转百般柔情“汪…汪…汪…”
浮笙耳尖泛红,他喷出的热气似柔情千万将她包裹其中,只觉得浑身泛软,瘫在他身上不愿起来。
心尖似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感触,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又喜又羞。
景清讲到了这里,辛颜微微汗颜,这个中二的独眼国国王仿佛有那个大病。
她咳了咳“请继续,”
“现在查的严,风声紧,不适合擦边,”
景清“……”
然鹅他还是乖乖地接着讲解…
浮笙缓了气力,从他身上起来,理了理裙摆,眼尾红晕愈发难以掩饰。眼波流转,眸子里浅浅的愠怒“混蛋南柯。”
“笙笙…”
浮笙却是提起裙摆,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嘴里还嘟囔着混蛋。脚下踉跄了一下,但是差点把南柯惊出一身冷汗。
见她出了书房,南柯才是回过神。看着桌案上的书信,眸中神色复杂。
如今南方水患,北方旱灾。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南柯翻阅古籍,这般浩劫,千年未有一见。
举国哀鸣,饿殍遍野,干骨丛生。
整个九州都泛着淡淡的绝望和窒息。
希望在日复一日的期盼中,
沦为绝望。
只怕是抓住一丝的光的缝隙,便可以揭竿而起,毁天灭地。
×
浮笙出了书房,也是知道他近日里忙的脚不沾地。难得让他分散分散心神,要不真怕他熬出来病。
如今城主府的粮食已经空了,她也不想说出来,惹他平白忧虑。而且,凭他的聪明,肯定已经知道了。
她吩咐厨房用些菜叶熬些汤给南柯,自己却是抬步出了城主府。”
当今圣上,也算是平平之姿。无功无过,若是生在盛世,只怕也是一代佳话。
只是奈何,这天公不作美,天地不仁,降天罚于世。
众生皆苦,饿殍遍地。
“小五,撑一撑啊,你答应娘,你坚持一下…很快,娘就可以救你了。”妇人低低啜泣,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幼子,幼子奄奄一息。
身边已然围了几个颇为凶悍的男子,眼神时不时的落在那幼子身上。一副窥伺的势在必得的架势。
妇人割开了自己的手臂,鲜血涓涓流出,浮笙正要上前一看,妇人怀中的孩子已然绝了气息。死在妇人的怀中。
干瘪,瘦弱。
妇人眼底无光,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微微呢喃“小五,是心疼娘吗?不愿喝娘的血?”
“小五是个好孩子,可娘不要小五做好孩子。”
“娘啊,要小五活着,好好活着。”
几个男人冲上去抢夺。妇人发了疯似的反抗,她提起一旁的木棍,一阵撕打“滚…滚…”
妇人双目猩红。
眼底,悲戚绝望。
良久,她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哀嚎“天呐,你救救我们吧…”
浮笙垂着眸子,心底戚戚然。她有些腿软,走上前。
却被那已然发疯的妇人,狠狠的推开。
正打算起身,瞧见了不远处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钻进了巷子里。
随后,消失不见。
浮笙垂眸,细细思量了一番。只觉得其中定然有所牵扯,雍州城中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城中粮食只能勉强支撑多部分人一餐,还是特别稀少的粥水。
这黑影似乎是去了城外的方向,只怕是有诈。若是此时回去找南柯,只怕是黑影往后很难出现。若是不找,自己的安危便很难保全了。
浮笙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的绝望和无能为力,还有自家夫君眉眼中的疲累和无可奈何。
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黑影扑闪着暗沉的光。
引诱她堕入深渊。
被黑暗和绝望吞噬。
浮笙追着黑影来到了一处密林中,四处都是灰暗的气息。眉眼一凛“出来。”
黑影在身后扑腾,黑气翻滚。
浮笙转身,却是消失不见。
“阁下何人,何必装神弄鬼。”浮笙眉眼自带威严,平白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黑影出现在她面前,却是一团黑色雾气。控摄心神,操纵人心。
浮笙皱眉,后退了一步。
周围却陆陆续续出现了被黑影所操控的人,有序的向一个方向行走。
其中为首的,便是刚才那痛失爱子的妇人。
……
就和听故事一样,辛颜微微一顿,怪阴人的,下雨天讲哪一门子的鬼故事。
不过她又好奇后来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