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他们娘仨梳洗好就在铺里等着,阿铭像只无头苍蝇在屋里打着转,绕的淼淼头晕。
“姐,怎么还不来呢?”
“阿铭你歇会呗!你不累吗?”
“不累,待会姐夫就上门了,累啥啊!”
“阿铭,这是送聘礼,又不是我嫁人,瞧把你紧张的。看!这是昨日阎捕头送我的,好看吗?”
淼淼又伸出手来,“还有这!”
阿铭看着说道:“姐夫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些物件配你既不显得奢华,又不显得高调。”
“那还不是你姐长得国色天香,就是插根筷子在头上,那也是别具一格!”淼淼厚脸皮说道。
“来了,来了!”胧月从外面进来说道。“你快些起来,瞧你那样!”
“噼里啪啦”,鞭炮声从阎府一直放到铺里。只见衙门里的捕快抬着二十几个大红木箱,笑盈盈地往嫂子家走去。
阎霄今日身穿一件暗黑色云翔符蝠纹长衫,腰束黑色的宽皮带别着一枚精致的玉佩,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妄不羁。
路上的一些少女有的痛哭流涕,有的捶胸钝足,她们心心念念的阎捕头,今日就要下聘了,这可让她们怎么活啊!
街坊邻居也都过来沾沾喜气,阎桓带着刘师爷进屋。
“水夫人,今日我替阎县令向令家千金水淼淼提亲,这是礼单。”
刘嫣接过礼单,递给阿铭。笑着说道:“各位,里面请。阎大人请!”
众人将聘礼抬到了二楼淼淼的闺房。
门外众人议论道,“这水七可真是个好命啊!人长得好,嫁的郎君也这么好。”
“你看咱们阎县令多疼爱他的宝贝儿媳,这是要宠上天了啊!”
“那可不,你们看人家水七,多能耐啊!又是开作坊,又是开酒楼的。”
“哎!你们看,那不是王员外家那病秧子姑娘吗?”众人看见街边站着一位被搀扶的女子。
“是王小姐!听说这王小姐自打去年见过阎捕头一眼后,就茶饭不思,这王员外厚了老脸去找阎县令,可是人家阎县令就是不理啊!没成想这姑娘,竟病成了这样。”
“真是可怜啊!”
一些妇人看见楚楚可怜的王小姐甚是心疼,不值!真的不值啊!
阎霄见淼淼头上戴的就是昨晚送给她的玉簪,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淼淼脸一红,羞涩地低下头,随后便回到自己房间。
“淼淼,这阎县令家可真有钱啊!这么多珠宝玉器,你要怎么收啊!就不怕招贼惦记。”胧月问道,这阎家还是挺重视淼淼的,竟送来这么多的聘礼。
淼淼翻箱倒柜的一箱箱查看,“娘之前把聘礼都送到了钱庄,她说咱们不能用阎家的,等我成亲后,这些东西还是要带回去的。”
“咦!这是什么?”胧月打开。
“淼淼是清风酒楼的房契,这阎家已经把房子过户给你了,你看这名字就是你的了!”胧月指着最
“这个阎伯父可真是大方,你说他一个县令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和产业啊!该不会是贪污得来的吧!”
淼淼猜测道,她可别在进了狼窝!
“之前我不是到附近的几个村子给老人看病吗?他们各个都说阎桓是个好官,从不欺压百姓。”
“那这些钱是?”
“经商赚来的喽!听说阎桓年轻的时候,可是个大人物,风光一时无两。自打夫人去世后,他就郁郁寡欢,自此在京城销声匿迹了。这不怎么的就来到了进城县,还当上了县令。”
“原来他们父子俩还是有故事的人呢!”
既然阎家把那间酒楼给了她,那她就收下,等以后有了钱再还给他们。
阎家上门送聘礼可有些人又坐不住了。
这不,水老太又带着那些虾兵蟹将又来了。一进屋,水老太看见刘嫣正在清扫柜台。
“刘嫣,你个黑心的丧门寡妇。淼淼可是老水家的孩子,你可倒好闷次次将聘礼给贪了。我告诉你今个你要是不将聘礼交出来,今个你们生意也别做了。”水老太大声嚷嚷道,店里的顾客不明所以都怕惹上事,就都离开了。
“是啊!刘氏,虽说老二死了,可再怎么着,淼淼和阿铭都是老水家的种,你怎能私吞我们老水家的财物呢!”
今个淼淼和胧月去了酒楼,阿铭则去了作坊,店里就只剩下刘嫣一人。
“娘,你这说的什么话,阎家送来的聘礼可都是淼淼的。”
“什么淼淼的,那是阎大人给咱们水家的!”李兰花胡说道。
“刘氏我听说有二十几个大红木箱,这么多的聘礼,你全都给占了?淼淼姓水,可不姓刘,那些聘礼得交给老水家保管!”
“刘氏赶紧的把聘礼拿出来!”水老太不耐烦地说道。
“不给,以后淼淼出嫁那可都是嫁妆,我不会给你们。你们赶紧走,不然我报官了。”刘嫣冷然道。
水老太走到货架上,一推。“轰”架子上的胭脂、水粉、香粉全都掉在地上,洒了一地。
隔壁家的婶子,看淼淼的奶来了,就让她家的小儿子跑到酒楼去找淼淼。
淼淼一听那帮人又上门闹事了,于是大喊一声:“彪哥!有人砸我家胭脂铺,走着!”
“得嘞!”张虎彪一听,又来活了,瞬间支棱起来。
胡明德今日要给阿铭送作业,还没进门就看见这么多人把门口堵的水泄不通。他穿过人群进了铺里只见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香粉、水粉。眼见着水老太要去打刘嫣,他快速上前钳制住水老太的右手。
“不知这位老夫人想要做甚?”胡明德将她的手甩开。
李兰花可算是逮到机会了,谩骂道:“娘,我就说刘嫣这个贱货外面有男人吧!你看这都护上门了,还不承认。”
刘嫣恶狠狠地向着李兰花打了一巴掌,“婆婆,淼淼爹尸骨未寒,你们就合起伙来编排我。你们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是啊!水七她娘,你是什么人我们大伙了能不清楚?好你个水老太丧尽天良,连自己的儿媳都污蔑,你这老虔婆早该下十八层地狱,下油锅、拔舌根!”隔壁方婶子骂道。
“是啊!你们哪里来的泼妇,污蔑人家。走,报官抓她们。”
这时淼淼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跑回铺子,冲过人群,护在刘嫣身边。
“彪哥!”
“哪个王八犊子敢在爷爷地盘上撒野,哟!是个老太婆啊!”
水老太和李兰花看见一个魁梧大汉朝她们走来,吓得往后退。
“刘嫣今个你要是让这人打我,你就是大不孝,我让水氏祠堂给你浸猪笼!”
“你敢!”彪哥凶巴巴说道。
这时水老太突然想到她那外甥,于是壮着胆子道:“镇上的混江龙认识吗?那可是我外甥,告诉你,你要是今个敢把我怎么着,你就等着被剁成肉酱吧!”
“哈哈哈,还是混江虫的亲戚啊!好我等着,去把那废物请来啊!”彪哥走到她跟前喊道。
水老太吓得胆战心惊,万一这家伙一拳下去,自己老命立刻没了半条。
“告诉你们,你们以后若是谁再敢来这里闹事,小爷我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都听见没?”彪哥故意走到李兰花身边喊道。
李兰花一惊,差点瘫在地上。在水老太搀扶下晃晃悠悠离开胭脂铺。
“瞅你这没出息样,别人吓唬两句腿就软了!”
她们走后,刘嫣气得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淼淼,我没事,我就知道他们肯定会打那些聘礼的主意。”
“哎!”淼淼叹气道,心中出现一个大胆荒谬的想法。
“水夫人,这是阿铭的功课,还请转交给他。淼淼我会去了啊!”这古代女人可真不容易。
“胡教授今天真是多亏您了,要不是您及时赶到还不知得出多大的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