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送车的人带来了电话,薄冷夜和安澜一起下去办理了租车的程序,然后薄冷夜开着按着导航往新光村XX厂开去。
半个小时候,到了目的地,整个村好几条街道,没有看到什么住房区,向方格子一样的两三层厂房不少,转了几圈才找到XX厂的大门。
薄冷夜让安澜在车上等,从她包中取了几张百元钞票,径直下车,走到保安室。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保安坐在躺椅上,看着电视,懒散而逍遥。
薄冷夜敲了敲玻璃窗,又拿着钞票在窗口晃。
保安利落起身,笑嘻嘻地走过来,开了窗户,一丝空调的凉意扑向薄冷夜:“先生,你是谁?要干什么?想换零钱的话去背得地方。”
“我是张成军的远亲,最近才知道他到了这里,我妈让我来看看。麻烦大哥行个方便,等下下班的时候,帮我叫下人,我车暂时就停你们门口。”薄冷夜一边说着,一边将钱塞给保安。
保安伸手接过,数了数,塞进上衣包中,伸头瞟了一眼外面的车子:“行。想不到这个落魄鬼,还有这么有钱的亲戚。”
“落魄鬼?大哥,这是什么情况
?当初张叔走的时候可是拿着一大笔钱离开我们那里的,可有钱了。”薄冷夜听到保安的话,便故意问了一嘴。
“这事说来话长,我跟你说哦,哎——外面天热,你不如到进来坐着,我给你慢慢说。”保安看了一眼薄冷夜,大牌衣服,看在刚刚那几百块的份上,打开门让人进来吹空调。
薄冷夜点点头,进了值班室:“大哥,关于张成军的事,你和我讲讲,销声匿迹十几年,他倒底过地怎样?”
“其实前面的事,我也不清楚。张成军是三年前搬到村子里的,听说媳妇儿是个赌鬼,欠了一屁股债,跑了。
债主追着张成军要钱,被打了好几次,没办法就把暮光路的修车厂店铺和房子卖了还债。就这样搬到了这边,没什么文凭,进了我们厂子干点苦力,比去帮人修车工资高一点,好养活孩子。”
保安大哥三两句就将张成军的现状讲清楚,正意犹未尽地准备展开讲讲,就听见了铃声:“得,下班了,你自己亲自问他吧!”
“那行,不影响你工作,我去外面等着。”薄冷夜本身也闻不惯值班室里的一股子酸味,赶紧退了出
去。
保安大哥站起身,值班室外,按开了大门,坐在凳子上,检查带包的工人的包,然后放行,看到张成军显得亲热了不少,支了根烟给他:“老张,你等等,你有个远房亲戚来找你了,我放完人带你过去。来,抽支烟。”
张成军接过烟点燃,站在一旁等着,不时看一眼手表,距离接孩子放学还有半个多小时,时间足够。
保安放完人,将大门遥控关上,打开一旁的小门:“走走走,你这亲戚可真有钱,好好说说,能回老家,有亲戚照料指定比在这里生活容易。”
张成军闷头猛抽了一口烟,他也想回去,但是当初拿了钱,老板就要求他们离开本地,不许再回。
保安敲了敲豪车的车窗,等车窗摇下来:“老板,这个就是张成军,你看看是不是你亲戚?”
张成军打量着薄冷夜,眼前人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车也是豪车,自己家里没有这样有钱的人:“你们是?”
安澜直接拨了何长官发来的电话号码。
张成军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起来,按下接通键:“喂~你哪位?”
安澜的手机中传来同样的声
音和问话,几乎重叠,她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张成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眼泪搞蒙了,难道真的哪个亲戚发了?他挂断电话,狐疑地看着两人:“你们倒底是谁?”
安澜打开车门,走到张成军面前:“我们是C市来的,XXX4S店,你还记得吧!”
张成军瞳孔搜索,转身就跑。
安澜给薄冷夜一个眼神,让他开车拦截张成军,自己一点点走近:“你跑什么?跑得掉吗?”
保安大哥见状察觉不对劲,摸出手机就要打妖妖灵。
安澜右手一推一抬,将对方手机打落,左手接住:“冷静,我们真是他亲戚,他当年是卷了我家救命钱跑的。我只是想要问清楚为什么。若是要对他做什么,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来找人了。”
保安大哥接住安澜扔过来的手机:“你们真的是他亲戚?”
安澜点了点头,转身向张成军走去。
“张成军!你再跑我就让直接撞你了!只要不死,你下半生,我送你进最好的疗养院。”安澜眼底赤红:“XXX4S店到底有什么秘密,要让你们所有人都搬走?明
确告诉你,当年在那里上班的三十余人,除请假的孙母之外,留在国内的四人,已经意外死亡了三人了,你说下一个会不会是你?或者你的孩子?”
张成军这才停下,从包中拿出一支烟,靠着车门,狠狠地抽了一口:“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我孩子。”
“跟我们说可没用,你们的命对我不值钱,我只想弄清当年的真相。”安澜一步步逼近张成军:“你若是肯说出真相,换我的庇护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全看你如何选择。”
张成军将烟头狠狠掐灭,用力扔到地上:“你们真的能庇护我和我儿子?我要求不高,就是好好活着,让我儿子能好好读书。”
“先上车,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安澜不想在外面谈这些事,“当然我们可以先接你儿子一起。”
“不,我打电话让他先回家。这些脏事,不必他知道。”张成军搓了搓手,摸出手机,给孩子打电话:“儿子,你先回去,抽屉里有零钱,拿着去边上买点吃的。爸爸有点事,晚些时间才能回来。”
很快说完,挂了电话,安静坐在角落,又拿出烟:“我能抽一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