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安澜几次开口,都被老爷子拍了拍手臂打断,直到进屋后,老爷子才开口:“小安乐,你二伯啊,心野了。老宅里各处区域都有画音同步的针孔摄像头,我身子骨硬朗,一直没有立遗嘱,等你回来的宴会上,顺便一起公示了,免得他一天天的算计家里人。
当初你大伯就是被算计得被迫离开了刘氏集团,在你回来前,我一直被他梦之安鼓里,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势力,让我查你父母死因却都引向了大伯,所以……当初啊,我也被气糊涂了,颖颖他们要怨我,也是该的。”
“爷爷,大伯母一家其实并没有怨你,家里至今都供着刘氏的族谱,现在大伯迁坟回刘家墓地,也算了了心事,以后一家人都会好好的。”安澜安慰这老人,谁一年内痛失爱妻爱子,性情都会有变。
刘老爷子拍了拍安澜的手:“你是好孩子,比他们都有出息,以后看着点颖颖和方方。二伯一家,哎……看他们作吧!都是造化。”
安澜没有接话,只说:“爷爷,你身体硬朗,一定能长命百岁的!我才回来,还没好好孝敬你呢!可不兴说丧气话
。”
“傻孩子,哪有人不死的?我也想早些到那边和你奶奶,爸妈团聚。”刘老爷子倒是看得很开,杵着手杖,走到二楼床边:“这房间平常没人进来,连打扫都是我盯着的。你把床垫的拉链拉开,藏在第三根弹簧里的。”
安澜拉开了床垫,伸手向里掏了掏,指尖碰到皮质柔软,夹着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拉出来。家里保险柜放着指尖的乳牙,却将这样贵重的东西,藏在父母的床垫内,可见老爷子是真心的爱爸妈和自己的。
她将残页递给老爷子,就着跪姿,抱着老爷子腰,忍不住哭出声来,那是一种悲喜交加之后的释放:“爷爷,我和爸爸妈妈都很爱你,就像你爱我们一样。我努力寻找,惦念的亲情,终以这样的方式回来,我想回家住,承欢膝下,替父母陪你晚年。”
“你呀,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不挣钱了?和薄家结姻亲,再爱你,也要你有钱才有底气,才是后盾。刘家以后就是你的靠山,再不会让你被人欺负。”老爷子拍了拍安澜的后背,伸手将人拉了起来。
“嗯。其实养父这些年待我挺好的,连藏宝图
残页都作为陪嫁送给我了。”安澜低低回应,虽然养母对自己差了些,但终究还是将自己养大了。
刘老爷子伸手摸了摸安澜的头,将残图重新塞到她手里“懂感恩是好事,安家当年靠着你爸车上的古董,也让公司再次不如正轨,这些都是你爸妈留给你的,所以你不欠他们。他当年看到寻人启事,若非担心古董被要回,也不会瞒着,没有让你认亲。整整一年的寻人广告,都在hua国,怎么可能看不到。哎,不说这些了,能将你养大,我也该感谢他的。”
“爷爷,这个残图,你真准备交给我了?”安澜拿着残图,一脸不可置信,来得太容易,反到让她有点难以是从。以前她想要什么都是自己拼尽全力去获取,除了薄冷夜,第一次有人将她想要的双手捧上。
刘老爷子点点头:“拿着吧!你手里有两张残图,也是你的缘分。等会儿到花园,我把珍珑棋局画给你,若是有人找你寻,就把这一份给他,这是你奶奶的遗愿。若是没人,你和小薄看着处理吧!”
“好。”安澜将残页折叠几次,才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的手包中
,扶着爷爷往花园去。
花园里,薄冷夜坐着将荔枝一颗颗剥好,反正等着无事。
艾青和艾虎打量起院中的花草,尽然后好几处珍贵的苗药,涨势很好,都开花了,他两指指点点的说着,或毒或医的药方。
一旁的张管事听在耳中,对两个小伙子多了一点防备,医还好,毒可不得不防,回头让人将这几株花草拔了,免得误伤了老爷子。
安澜扶着老爷子回来时,她之前坐的位置上,已经又一叠堆成小山的荔枝,连里面的籽都弄掉了的,晶莹剔透很是好看。
老爷子看着薄冷夜危襟正坐,一副干大事的样子,给安澜剥荔枝,心里更喜欢他几分,拉着安澜坐了回去,小声在安澜耳边说:“小薄这孩子是个不错的,好好珍惜。”
“嗯,知道的,爷爷。”安澜刚坐下,薄冷夜就扎了一颗荔枝,放到她嘴边。
安澜张嘴吃下,一口清甜,溺到了心里,小小的冒了芽,颤颤巍巍的心动。
“老张,去取围棋来,上次和小薄手谈了几局,两次都是败局。我可找了个珍珑棋局,好好为难为难他!”老爷子指挥张管家。
张管家应声后,立刻去取。
艾虎躲在艾青身后,小小地拉着人衣袖往前。
艾青走到老爷子面前:“老爷爷,你院子里有几株顶顶好的苗药,等结种了,可不可以送我门一些。”
“嗯?药?我这院子里可都是花花草草,没有药啊。”老爷子不明就里,看向安澜。
安澜解释道:“艾青,艾虎是阿夜的手下,很小就送苗族学医了,一个擅毒,一个擅医,进来学成,回来帮忙的。”
“苗医啊~也算中医分支了。小朋友可了不得。”老爷子顺口夸了两人,看在薄冷夜对安澜很好的份上,给两小孩的见面礼:“你们看好哪几株,爷爷送给你们。”
“真的可以吗?”艾虎从艾青身后伸出脑袋:“老爷爷,你要什么?我们可以换的。”
“对,老爷爷,我们可以换。”艾青说着就伸手准备掏背上的背包,出门时,老妈给他们一张银行卡,说外面什么都要钱,让他们别亏待了自己。
“呵呵~既然是小薄的手下,都是小辈,就当见面礼了。”老爷子乐呵呵地说着,对两个年轻人评价高了几分,不占人便宜,可见品性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