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秦牧也见识了沈玉莲豪爽的一面,不过这倒是和她本人有些像。
一边喝酒,沈玉莲一边训斥着顾三麻子,让他抓紧时间训练,甚至还让秦牧写下教导旅的训练科目。
无奈之下,秦牧只好让高孝瓒挑了一些基本科目,写了下来,交待给顾三思他们。
而沈玉莲则一遍又一遍地叮嘱着顾三麻子,一定要好好训练。
顾三麻子倒是没有丝毫拒绝,忙不迭地点头应允着。
看着这一幕,秦牧苦笑连连,这个沈玉莲还真是说一不二啊。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也没有停留,登上沙船之后,一行人朝着崇明岛行去。
到达崇明岛已经是深夜,沙滩上卫队连其余士兵和沈懋爵等人还在等待着。
看到沈玉莲他们回来,沈懋爵脸色阴沉,连忙上前呵斥着:“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不知轻重!”
随即,沈懋爵转头看着秦牧,再三拱手赔礼道,“小女鲁莽,还请秦将军见谅啊。”
“沈老先生不必如此,我倒是觉得她是性情中人,非常不错!”
秦牧笑了笑,随即和卫队连的人朝着沈家宅行去。
天色已晚,沈懋爵也安排秦牧和卫队连的人,在沈家宅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秦牧就被码头上的嘈杂声音惊醒了。
他穿上衣服,洗漱完毕,朝着外面走去。
刚刚走到码头外面的时候,就看到码头上沈玉莲疯疯癫癫地朝着一位老者跑去,一边跑着,还一边欢呼着:“大伯回来了。”
大伯?
这莫不就是沈廷扬?
说是老者,其实沈廷扬也不过五十来岁。就连沈懋爵也是五十来岁,只不过海风侵袭,看起来略显苍老罢了。
看到秦牧走了过来之后,沈玉莲拉着沈廷扬的胳膊,介绍道:“大伯,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名镇江南江北的秦牧秦将军。”
“秦牧?”
沈廷扬吃了一惊,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面前的秦牧。
虽然之前在杭州的时候,也无数次听教导旅一团士兵提起过,但是见面之后,沈廷扬才彻底惊呆了。
这秦牧当真是年轻啊!
一番寒暄之后,秦牧才知道自从教导旅第一团拿下杭州城之后,便护送皇帝朱常淓北上。
而沈廷扬所部因为大都是水师,陆路不便行驶,便从海上过。临近家乡,便停靠进行补给。
这沈廷扬麾下有五千余人的水师部队,若是能够加以改造,自己建设海軍的步伐,就要快上一些。
想到这里,秦牧也不由得和沈廷扬拉近了关系。
“大伯,”
沈玉莲摇晃着沈廷扬的胳膊,“我和你说,秦将军他们手中的火器,非常犀利。要是咱们的船队上面能够装备这些,就算是遇上三倍于我们的郑家船队,那也不用怕他们了!”
“秦将军麾下的火器,我也做就有所耳闻了。”
沈廷扬为颔首,望着秦牧,问道:“陛下现在已经抵达常州了吧?”
“额?”
秦牧摇了摇头,回道,“我不清楚啊。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巡查,常州那边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呢。既然陛下已经到常州了,那我也不能在外停留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正好我也要去面见圣上,正好一道。”
沈廷扬望着秦牧,开口说道。
“如此也好。”
秦牧点了点头,随即吩咐一位卫队连士兵告知崇明县令乔俊成一声,随即就登上了沈廷扬所部的船队。
而沈玉莲见状,也不依不饶,央求着沈廷扬。
无奈之下,沈廷扬苦笑一声,随即也应允了沈玉莲的请求。
船队在崇明码头停靠了半天,沈懋爵也把昨天下午开始招募的一些船工,送到了船上,随即叮嘱着沈玉莲。
临走之前,秦牧望着沈懋爵,说道:“沈老先生,船工一事还请你多多帮忙啊。毕竟船厂建设,事关重大,船工自然是多多益善啊。”
“请秦将军放心,老朽一定竭尽全力。”
沈懋爵连忙拱了拱手,应承道。
船队修整完毕之后,便驶离了崇明码头,溯江而上,朝着江阴县城驶去。
沈懋爵的船队浩浩荡荡,足足有三十来艘。其中不单是有沙船,沈廷扬的座舰是福船,其中还有四艘一百五十料的战船。
虽然船队浩大,不过在秦牧看来,这些船只还远远比不上西洋风帆战舰。
若是现在不应头追赶,等到西洋诸国彻底称霸海洋的时候,就晚了。
海軍建设,任重道远啊!
“喂,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不知何时,沈玉莲跑到秦牧身边,伸手在秦牧眼前晃了晃,“你该不是晕船了吧?哈哈哈……”
晕船?
开什么玩笑!
我可是坐过飞机上过天的人!
会晕船?
“呕……”
这一下,秦牧吐得稀里哗啦。
乃乃的,这江风也太大了吧。
这船晃得,真不是人做的。
看到秦牧这幅窘迫的样子,沈玉莲哈哈大笑起来,“吐啊吐啊,吐习惯就好了。”
“为啥昨天出海那么远,都没有晕船呢?”
秦牧有些不解。
“昨天?”
沈玉莲笑了笑,“昨天那是顺风,好吧?不颠簸。今天,这是逆风而上,船颠簸的自然厉害了。”
秦牧一愣,心中依然有些疑惑,“那昨天晚上回来呢?那也是逆风啊。”
“昨晚?”
沈玉莲眯着眼盯着秦牧,“昨晚你喝酒了,别说你没晕啊?我可不信的!”
嗯?
好像昨晚也晕了,只不过以为是喝醉酒了,没想到竟然是晕船。
想到这里,秦牧又一阵干呕。
沈玉莲伸出手在秦牧的背上轻轻拍打着,“你们这些旱鸭子,不常出海,也难怪了,习惯就好。给,漱漱口。”
说着,沈玉莲解下腰间的水壶,递给秦牧。
秦牧诧异地看着沈玉莲,有些无所适从。
“怎么?”
沈玉莲望着秦牧,“我的水你就不敢喝了?怕我毒死你啊?”
“没有,没有。”
秦牧摇头一笑,随即接了过来。
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漱了漱口。
又喝了一口,秦牧才闻到壶口淡淡的幽香,还有些甜丝丝的感觉,壶口位置还沾染着些许红色。
秦牧不由得抬头看了看沈玉莲,她竟然涂口红了。
感受着秦牧的炙热目光,沈玉莲俏脸一红,呵斥道:“看什么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