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沛云被四公主拉了坐在一个车上,长生也顺势跟着上来了,本来在外面的沛泽看到长生上了马车也跟着弃马上了四公主的车,五公主见四皇姐马车上人多,以为有什么稀奇,也喊停了马车上来了。
于是,原本两人坐着还跟宽敞的车内被挤得满满当当的,大家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五公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都上来我还以为是你们偷偷在玩什么好玩的呢,怎么都不说话呢,你们都不说话的话那还挤四皇姐车里来干什么呢?”
此时,沛泽坐长生与沛云的中间,沛云靠里坐着,与五公主之间隔了个四公主。沛泽盯着长生,长生看着沛云,沛云不好意思靠着四公主,四公主则注视着着沛泽。
五公主这话一出,几人都不同程度轻咳几声,并不回答。
五公主见他们几个人怪怪的,也不作深想:“四皇姐,那依你所讲,那叫蓝烟的最后竟然嫁给她哥哥做妻子了,那要是要是她哥哥病死了蓝烟怎么办?那还不如嫁给那个艾进呢。”
四公主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是很理解,她哥哥时日无多,两人就算要在一起,何必非得成亲呢,这样就算他突然去世了,也不至于成了寡妇啊。”
长生不赞同这个说法:“若真要在一起,那就什么都不能少啊,不然无媒苟合对于女子来说未必就比寡妇好听。”
沛云也跟着说:“两人心中全都是对方,不论生死他们都是在一起的。至于为什么非要成亲,那就是为了能够让两人堂堂正正地接受别人的祝福,不受他人非议也会让他两人开心点吧。”
五公主点着下巴看着长生,突然想起了什么:“长生世子,你之前说你有喜欢的女郎了,你什么时候给她该有的仪式呢?”
这个话题转得太快,搞得长生措手不及,下意识地看沛云一眼,“这就不劳五公主费心了,五公主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担心自己?为何?”她不是很懂,她有什么担心的。
长生不说话,只自掀开车窗,几人也跟着他往外看,正好看到远处有一明媚湖泊,夕阳西下,映得水面金黄。
“夕阳西下湖面清,红霞满天景色明。”四公主觉得外面甚美,忍不住念出一句。
五公主也忘记了追问,也觉得这样的景色倒第一次见很是稀罕。
沛云说:“我突然更理解蓝烟了,美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但是只要见识过,这些美丽就留在心间了。想忘,也忘不掉了。”
沛泽见他们几人都往外看,也跟着转过去看窗外,也觉得比景甚好,能让人忘却一切烦恼,眼里心里就只有那橙色的圆日慢慢落进了湖面。
……
晚间,沛云一行人住进驿站,因是出发的第一日,并不劳累。
吃过饭各自回房休息时,沛云也睡不着,拉了如意玩在安宁买的个木雕九连环消磨时间。初时不得乐趣,等领悟其中奥妙后玩得个不亦乐乎,舍不得放手。
别沛泽敲了好几下门,门才打开。进来看到桌上的小玩意儿,也忍不住拿上手玩,“那日你买那些小东西,我也就觉得这个最有意思。”
如意见自家公子玩,就退到一边去帮她家姑娘绣花儿去了。
沛云见哥哥这个时候来此,知道他定是有话要说,给他倒了一杯水:“哥哥坐下说吧。”
沛泽边玩边坐下,没空喝水,头也不抬地问:“你现下是认定了那宋长生?”
沛云不知道为何他有此一问,没有回话。
沛泽本来要说些什么,迟疑了一下后就放弃了,放下手里的九连环后起身往外走:“算了,不问了,回去了再与你细说。早些休息”
见他过来问了一句话又走了,沛云只嘀咕:“莫名其妙。”
接着又要去拉如意玩,如意讲着将手里这几针拉完再来时,又有人敲门了。
哥哥又打算将不说的话给说了?沛云开了门,发现是长生,“原来是你啊。”
“不然还能是谁?”他边说边进来,正要回身关门,被沛云叫住,“就开着,别关。”又摁住了准备要回避出去给两人独处的如意。“有什么事?这么晚了才来。”
长生也不等她招呼,坐下后琢磨了稍许后才开口:“我来是准备与你说个事,那日……”话就停在这里了,不知道如何开口。
沛云见他难于开口,“不好说就不说吧,以后想好了再来与我说。换我我先问问你,今日在车上你为何要说让五公主担心自己?”
长生见他问起,回:“这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别卖关子。”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今年千秋会上陛下给四公主和你哥赐婚的时候你还记得吗?反正差不多……不出意外的话……四公主和你哥的事儿是定了的。但是,你知道为何今年这北越伊苏岱要留大晋小住一段时间?”
“为何?”沛云不懂其中关联。
“这伊苏岱此行初来就给陛下提出了要求娶一位公主,但是陛下以他不勉强儿女婚事为由就拒绝了。”
“虽然说我朝新建三十余年,还未曾有公主和亲之事,但是以以往朝代看来,可以随便封了皇族其他郡主县主为公主去啊,反正他们要的不过是公主就行嘛。”沛云对此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长生却摇头:“哪有那么容易,一则呢,先帝兄弟不多,生的女儿本就少,年纪上也都可以当那伊苏岱的娘了,所以指望不上,先帝的姐妹是尽数折在了当年攻城那日,也没有留下什么后。当今陛下的兄弟就一个顺王,他也是一连生了几个儿子,前些年才生得了宝贝明珠如今才六七岁,如何使得?”
“也是,陛下的姐妹也只有四位,元昌长公主家就你一个独子,其他三位我好像没听说有待嫁的郡主,不然这次入宫内学苑我就应该能碰上。”沛云也跟着思考。
长生确认:“是的,我其他几个姨母家的郡主要不是已经嫁了,要不是年岁不够。转来转去,目前皇家适龄的就只剩陛下亲生的几位公主了。虽然说北越要的只是公主,但是也不好随意拿了普通百姓之女去顶替,而高官之女谁愿意将自己女儿送出去?陛下也不好太寒了臣子的心。”
“那二则呢?”
“这二则嘛,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那北越王近两年身体大不如从前,这伊苏岱虽然说是北越王后嫡生的,可是北越王喜欢的可不是她们母子,虽然王后后家势大,但是北越王的孩子里除了伊苏岱多数就是这些年宠爱的一位侧妃生下的,这侧妃后家这些年在北越王的宠爱下势力也不容小觑。虽然伊苏岱占嫡占长,可是北越王一直都很犹豫是否要定他为北越下一代的王。前段时日我们收到信,之所以这次是伊苏岱作为大王子来使我大晋,就是他母亲在后宫被那侧妃形势所逼,差点就在北越后宫无立足之地了。是他请求出使来晋求亲才让北越王暂时放过废后,待他此行回去后再定。”